苏医师显然也知道这些道理,也笃定了对方无力购买五百年的灵药,要不然也不会将病情拖了这么久而无法医治。
而他之所以接连两次提到灵药,则是这个世界里的医师们的一种通病,用普通的方法却能达到灵药的效果,这不是更能凸显出他们医术的高明吗?
而且有灵药的价值做对比,他们也方便多收取一些诊费不是?
只是这位苏医师的医品还算不错,没有做的那么过分而已,而且他的医术也是高明,似刮骨疗伤这种手段,可不是普通医师敢去尝试的。
随后,苏医师又写下了一个调养身体的药方,言道此方虽然无法帮助夏德言祛除臂骨之毒,但却可以减轻骨毒发作时的一些痛苦。
同时他又叮嘱夏德言要多加小心,切不可让这只胳膊太过劳累,否则怕是用不了两三年他就会毒发身亡了。
而他们若是有了决定,要用刮骨疗毒之法根除此毒,则随时可去城东的济世医馆里寻他,他自会竭尽全力帮夏德言医治的。
接下来,庞贵便就连忙备车,亲自将苏医师给送了回去,同时也奉上了丰厚的双份诊金。
回来的路上,庞贵又顺路去了长丰城中最大的药铺,按照药方分别给夏德言和杨毅抓了几副草药,返回府中,则又令下人们赶紧拿去煎熬。
……
这些琐事暂且不提,且说杨毅,此时依旧还是躺在床上难以起身,脑海之中也是昏昏沉沉,但却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全都看在了眼中,心中的感激无以复加。
毫无疑问,他的运气不错。
带着一身伤病刚刚穿越,就遇到了夏德言父女,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如今自作自受弄成了这副模样,又有庞贵不辞辛苦地找大夫来给他医治,令他的心中感到了丝丝暖意。
这对杨毅来说极为难得,在这么一个举目无亲的世界里,让他的心中不再孤单,仿佛找到了异世里的亲人一般。
同时,杨毅也不免自责起来,都怪自己贪心不足,为了翻看脑海中的道书而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以后切不可如此贪心了!
要知道,这个世界也不太平。
从昨夜夏德言与庞贵的交谈中已然知晓,这个世界还有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以他这种情形若是落在那些人的手中,焉有命在?
历经此事,也让杨毅变得成熟了起来,再也不是前世里那个懵懵懂懂的十八岁的少年了,都已经开始思量着自己如何才能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生存立足了。
……
想着,想着,杨毅便又忍不住想起了脑海中的那本道书。
毫无疑问,这本道书就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生存的一种保障,里面的内容他虽然还没有完全得到,但最后所得到的那篇《太上养生篇》的经文,不正是他此刻最需要的吗?
养生养生,休养生息。
刚才的那位苏医师也都说了,他现在的状况正是需要休养,那么是否可以试着修炼一下那篇《太上养生篇》呢?
略一思量后,杨毅感觉此法可行,自己或许可以一试。
就这样,杨毅又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心中默想,不一会而就又看到了脑海中的那本《太上道书》。
这一次,杨毅不敢再耗费心神令道书去翻动下一页了,那无疑是在找死,而只是瞪大了眼睛,默默地去看那第三页上的内容。
这样一来,他所消耗的精神力便就十分有限,以他此刻的状态倒也勉强能够承受。
《太上养生篇》里的内容其实并不多,无非就是一篇教人呼吸吐纳的方法而已,后面则还缀有一个药方,记载了一个能够让人易筋洗髓的方子。
看到药方,杨毅不免又想到了刚才的那位苏医师,也不知他给自己所开的那个药方,跟这道书里的这个药方是否一样呢?
随后,杨毅便不作他想,专心的研读起了那个呼吸吐纳的方法。
还好这篇经文并不难懂,以杨毅高中生的文化水准也能理解。
只是出于谨慎,杨毅并未立即尝试,而是直至将其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弄明白后,这才收回了自己的心神。
接下来他才开始修炼,费力地让自己调整了一下躺姿,气沉丹田憋得脸色泛红后,这才长长地呼出了体内的一口浊气。
此种呼吸之法九浅一深,一呼一吸之间令人如同婴孩沉睡一般,渐渐进入到了一种近乎忘我般的状态之中。
这种状态颇为神奇,虽然忘我但却并不是真的封闭了自身的感知,反而对周围的感知更加敏锐了。
说起来,这两种状态似乎有些矛盾,但却随着杨毅的逐渐深入,令他感受了个真真切切,玄妙之感无法形容,让他舒服得都不想停下来了。
《太上养生篇》中说的明白,此法若是修炼大成,则能让人进入一种如同胎儿一般的状态,又称之为‘胎息术’,可让人成就先天之体,一呼一吸之间便能够吸纳天地间的灵气入体,从而跨入另一个境界了。
就这样,杨毅沉浸在这种状态中呼吸吐纳,只是过了片刻就让他感觉浑身上下轻松了一些,而头脑中的不适感也再一点点消退。
就在这时,他的耳中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在房门外盘旋了一会后就轻轻走了进来。
于是杨毅便连忙呼出了一口气,令自己从这种修炼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睁眼看去,只见进来的是一个青衣女子,正捧着一碗药汤来到了自己的床前。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那夏德言的孙女夏青儿,于是杨毅便想挣扎着坐起身来。
夏青儿见此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了,连忙上前示意杨毅莫动,开口说道:“爷爷说你需要静养,特让我将这碗药汤送来,你就躺在床上…,让青儿,来喂你喝吧……”
说到最后,夏青儿的声音越来越低,如同蝇语,脸上顿时则又泛起了一丝潮红。
杨毅见此,便没再动,他此刻的身体也只是稍微恢复了一点点而已,想要坐起来还是有些困难,于是便清了清嗓子道:“那就有劳青儿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