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云抽空,还给她打了电话,问她的情况。
全婧告诉她,因自己曾在凌波隔居住过,也被单位领导命令隔离几天。
宁若云关切的问:“你感觉怎么样?”
“晨起有些想吐,有点尿频,膀胱有压迫感,其他还好。”
全婧原先的有些干咳的情况多喝些水,似乎也没再出现,心境不同,吃得也多了一些,睡觉也睡安稳。
“小婧,初孕时反应是会这样的,隔离也是好事,能好好休息几天,这段时间就少看些那些疫情播报之类的不好的信息,以免影响心情,你心情好,宝宝才生长得好。是吧?”
“好的,谢谢婆婆的关心。”
全婧也就尽量不去看让自己心烦的信息,宅家期间看看喜剧,听听歌曲,变着化样为自己做些营养餐,舒进坤和家人也在通过微信安慰和鼓励她。
政府的关怀,物业管理者对住户们服务到家,母亲这边被隔离的住户们情绪渐渐也变得平稳,基本消除了负面情绪,他们安心宅家,在新建的单元住户交流群中,发了很多宅家的搞笑视频。
有一家老小锅碗瓢盒敲敲打打的,组成了一个家庭乐队假装奏着迎新春的乐曲,实则音乐是从手机里放出来的。
“解放区呀么嗬嘿,大生产呀么嗬嘿……”夫妻两人头上扎着白羊肚,腰间扎着布带,扮成农民模样,一个拿着自制的锄头在前面挖地,一个捧着碗在后面撒种,儿子则装扮成小狗跟在后面走,背景音乐是南泥湾。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随着音乐,老头学着老太很认真的跳广场舞,背景音乐是几岁的小孙子跳得很节奏感,但老头总是笨拙的对不上步调,老太扬左手,老头就扬右手,老太抬右脚,老头就抬左脚,老太气笑了:“你还不如咱小孙子。”
……
隔绝在内的家居人们其乐融融,但窗外的世界正经历着一场没有硝烟的严酷战争,但居家的人怎么能忘记,他们的此时此刻舒适和平安,正是跟死神抢夺时间的抗疫一线人员冒着生命危险,与病毒作殊死的博斗换来的。
这几天,全婧不时的看着窗外,一切都像是按了暂停键,街道静得都难得看到一个人,商铺没有以往的繁华,道路没有往日了的车水马龙……她心里却不平静。
她最牵挂的是六十岁的父亲,这么长的时间坚持危重病房抢救病人,一直都没有休息,已不年轻的身体是否顶得住。
她掂记着舒进坤,大冷天的天风里来雨里去,有时大半夜有特殊情况还得出勤,特别担心他遇到暴力抗法的人员,就被有伤害的危险。
她也记挂着单位的同事,这时的他们应该是忙最累的时候,他们的工作是市里打赢这场战役的指挥中心,也应该是自己大显身手为国作贡献的时候,可自己却在家里吃饱喝足就睡大觉,虽是不得已的隔离,但心里仍觉得隐隐愧疚。
隔离第五天晚上,全婧就主动打来电话给姜立华。
“姜科长,我这几天体温都正常,明天可以回去上班了吗?”
姜立华还有点不放心:“除了体温正常,没别的情况吧?”
全婧顿了顿,觉得怀孕的事没必要告诉对方,便说:“没。”
姜立华回答:“要是一切都正常就回来上班吧,科里正需要人手!”
“好,我明天就去。”
刚和姜立华通完电话,不知怎么就觉得喉咙干痒,全婧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忙去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才缓住。
脑子又一闪念:怎么又咳嗽了?自己不会是隐性感染者吧?有个别病患案例是潜伏二十多天才发作的,要是自己是这种情况,那真是太可怕了!自己的还怀着宝宝呢,宝宝还能健康吗?
她不由得打了一寒颤,一个声音又从心底抗争: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哪有这么倒霉的事!
会与不会形成拉锯战,她只好求安慰,在临睡前,又给舒进坤发起视频。
舒进坤刚刚洗好头发,他一边擦头发,一边笑嘻嘻的说:“亲爱的,又想我了?”
“是你孩子想你了!”
全婧把自己的情况和担心告知他,他不说话,对着她凝视她好半天,看得她发毛:“干嘛?”
“我觉得啊,你脸色红红白白,一点不像得病的样子,可不要自己吓自己。要是觉得喉咙干,就多喝点水,要不我咨询一下医生,或者送些滋阴养肺的东西给你?”
“行了,你还是多照顾自己吧,我明天解除隔离,要买什么自己买,要咨询自己咨询就可以!”
他的话似灵丹妙药,一下就让她打消了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