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们不见了,我仔仔细细地找遍了他们住过客房的每一处角落。”允弦上气不接下气,撑着腰,一脸慌张。
“不见了?”客栈内顿时一片唏嘘,气氛也变得异常紧张,好端端的四人怎么不见了,这密不透风的客栈若是要离开,得从大门走,难不成真被山神带走了,所谓的被发现在外面游荡要被献祭?!
云桐让允弦好生休息,安排其余的人搜查整件客栈,翻江倒海得搜罗没有查得四名子弟的下落,他们睡过的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像睡过的痕迹,房间也是整洁得出奇,摆放的东西没有丝毫移动。
“不觉得是人为的吗?”零榆站在床边,看着拉开系好的床帘。
“啊?”零榆摆弄着桌上的一盆花,感觉冥浔在和他说话,转过了头。“你刚才说啥?”
冥浔沉默,说过的话他不想再说第二遍。从刚才起,这家伙就一直在偷懒,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盆花有点古怪,我记得昨天住客栈的时候,桌上并没有这盆花。”零榆看着手中绽放的蓝色花朵,如刚出浴的美人一样,魅惑妖艳。“我留意了消失师弟们的客房,都放了这样一盆花。”
冥浔走了过来,拿起了零榆手上的那盆花,凑近鼻子闻了闻,狐狸的鼻子是很灵敏的,若是放了迷药,他是能辨别出来。然而,这花,除了香味浓得呛人,无怪异之处。
“大白天的,你是闻不出来的。”零榆朝冥浔笑笑,他刚才闻花,皱眉的模样也太可爱了吧,感觉不出来还使劲闻。
“嗯?”
“这花我刚才一直在端详,状似蝴蝶,色为孔雀蓝,是幽蝶兰没错了,这种花,到了深夜会散发出使人昏迷的香味。”零榆将花放在桌上,看向被黑布遮住的窗户,没有掀开过的痕迹。“你觉不觉得这动手的人有点傻,房间处理的好好的,却留下花这个证据。”
“或许他们忘了,或者以为我们并不认识这盆花。”
零榆摇摇头,敲击着桌子,这件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会不会是有意而为之。”零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邪魅的光。
“你的意思是客栈老板故意放的?”这间客栈来去自如的只有老板,再根据允弦的描述,老板成了嫌疑最大的人选,可老板为什么要留下证据,为了让人发现自己是被迫的?
“这个。”零榆倒吸了一口气,凑近冥浔耳畔,在他耳边轻声吐着气:“是不是,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冥浔,今晚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屋顶饮酒赏月?”零榆将花抛给冥浔:“美人、花、酒,圆月,世间之四大美景。”
“我不喝酒。”
零榆的笑容戛然而止,还未酣畅淋漓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说,老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认真,好吗?”零榆无奈地捂住了双眼,长得这么好看,情商怎么这么低呢。
午饭时间,大家围坐在桌旁,桌上摆放了一盆开得极其灿烂的蓝色花朵,巧了,零榆找到的线索正是这盆花。
“大家可有什么发现。”云桐吭了两声,气氛恢复严肃。
“这盆花,刚来的时候是没有的。”云泽指着桌上的那盆花。
看来不单单是自己发现了呀,零榆的眼睛转了两个圆圈,得想办法先出击,解除迷底,让自己威望提高。
“这是幽蝶兰,一种可以迷人的花。”零榆抢着说道,硬生生让云桐把刚吐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那这件事果然是老板干的。”一师弟很是气愤填膺,没想到眉目慈善的老板如此心狠歹毒。
“或许,但还不能妄下结论。”云桐抿了一小口茶,语速不急不慢:“你们听说过一个故事吗?传说在朝阳谷有一位山神,他心爱的妻子意外身亡,化为了幽蝶兰,他将幽蝶兰种在朝阳谷里,每日以活血滋养,待花变为红色,他的妻子便可复活。”
“所以要献祭新娘?那老板掳走无辜的人,必是与山神狼狈为奸,山神不满足现有的七位女子,又不能杀害太多,就与客栈老板串通好,用命换取钱财。”有弟子狠狠地敲击了桌子,很是愤怒。
还有这样的故事吗,自己怎么从来也没听说过,虽然也没怎么看过书,总感觉有点怪怪的,既然花是山神的妻子,怎会让客栈老板处理,零榆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我们直接找老板盘问。”云泽建议道。
“这样太容易打草惊蛇了,我们需要静观其变。”云桐指着桌上的那盆花“不如,今夜我们就守在花的旁边,看看晚上究竟会发生什么?”
“好,大师兄听你的。”大家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事情终于有些进展了。
我靠,人家好不容易找出的机会,能和小浔浔单独在一起饮酒赏月,就被你这样破坏了,那可不行。
“哎哟。”零榆突然捂住肚子,面色极其难看。
大家纷纷关心地看向大师兄,问候道:“大师兄你怎么了?”“大师兄,你还好吗?”
“我肚子好难受,要去一下茅厕。”零榆拽住邻座的冥浔:“人家一个人害怕,二师兄你陪我去好不好。”零榆一边撒娇,嘴和眼睛还不停的抽筋。
大家一看到零榆这幅妓院老鸨招客的模样就受不了了,立马变脸。
“二师兄,有劳你了,三师兄就交给你了。”冥浔不依着零榆,他们不知道还要看多少苦情剧。
零榆再次感到炽热的目光,还多了很多双。直起身,将零榆拖去了后院。
茅厕中,两道单薄的身影。
“你不觉得,这故事很有蹊跷吗?”零榆捂着鼻子,声音和苍蝇似的嗡嗡嗡。
“嗯,既然觉得臭,干嘛待在茅厕里。”
“这不是怕,隔墙有耳吗?”零榆依旧死死地捂住鼻子,这里的味道也太呛人了吧,凡间的茅厕名不虚传,眼前的家伙却一脸淡定。“你不臭吗?”
“你才臭。”
“不是,我是说,你不觉得臭吗?”
“我屏蔽了,所以你拉我出来是为了讨论茅厕臭不臭。”
冥浔转身要走,零榆赶紧拉住他,但是太过用力,冥浔整个人扑向他,两人直直地往后倒去,我靠,后面是茅坑,零榆一个激灵,赶紧变成了一条巨龙,茅厕承载不了零榆巨大的身躯,“嘣”的一声,墙倒砖飞,灰土漫天。
所以,茅厕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