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带着寒气，顾长情坐在屋檐上也感觉到了凉意。

她微微睁眼，发现原本靠在石柱上的楚瑟不知所踪了。

“冷吗？”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楚瑟没等她回应，就解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顾长情的肩上。

顾长情没有推托，借着月光看清了楚瑟的脸：“楚公子还真是别有用心。”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顾长情回过神，有些急切：“韩公子那边？秦歌的声音。”

楚瑟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道：“隔音太厉害了，韩棋一个人应付不了，我先过去。”

“我也一起。”

顾长情跟上楚瑟一起跃下屋檐，立刻赶到了韩棋的房间。

“秦歌！”

楚瑟推门而入，瞪了秦歌一眼。

秦歌一直盯着江辛的尸体，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可以跟她一起陪葬的人，转身就将金色长指甲点在了韩棋颈间。

“韩棋！”

楚瑟提起长剑直指秦歌，眼神有些骇人，秦歌觉得自己有些腿软。

顾长情冲过去握住秦歌的手，秦歌也不知为什么，一时手软，被顾长情轻而易举的制服。

韩棋拦住顾长情，道：“别伤她，她……刚刚救了我。”

楚瑟早已将剑架到了秦歌的玉颈之间，想来他也是很气愤。

“韩公子，我不是好人。”秦歌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完全没有害怕的神色，“是我叫江辛来杀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解这丹心誓。”

韩棋闭眸，问道：“你刚刚不也听江辛说了吗？丹心誓是辛苏下的，你杀了我也没用。”

秦歌轻笑，问道：“你觉得我杀你是因为丹心誓？韩公子，雪殿的寒气叫雪原寒霜，是一种寒气之毒，普通人进去就会立刻被寒气侵蚀身亡。”

“所以我是第一个？”

“当然不是，你虽然没事，但也受到了寒气的侵蚀，比起你，江辛才是最让我好奇的。”

楚瑟没有收回剑，倒是有了不少疑问：“雪原寒霜有毒，你为什么会没事？”

“哈哈哈哈哈，二皇子这个问题问得好。”秦歌一手握住剑刃，任凭自己的血留下来，缓缓说道，“丹心誓让我难以入眠，我恨透了辛苏，虽说是杀父仇人，可跟我受的这十年苦来说，他什么都不是！”

“所以你恨的是他下的丹心誓？还是给你制造的那些不可忘却的回忆？”韩棋双目冰冷，秦歌从他那里看不到任何的怜悯，“你，恨他？或者说，你恨他留下的那些抹不去的回忆？”

秦歌咧嘴笑了笑，问：“他给的，你能够给我吗？”

“……不能。”

韩棋回答的很果断，秦歌也不再挽留。

顾长情蹲下，抓起了秦歌的手，道：“丹心誓译为忠诚之誓，辛苏保你容貌永世不变，夺走了你的青丝，让你成为了真正的雪原之女。”

“……你什么意思？丹心誓和雪原寒霜同是雪原之毒，我能够苟活这十年，你当这是什么？！我受的苦，你懂什么？”

顾长情柳眉稍皱，问道：“为什么，辛苏要杀了老国主？”

“这不是很正常吗？为了权利，什么都做的出，二皇子，你也是一样的吧？”

楚瑟挥剑，一剑刺中了秦歌的心脏，顾长情握着秦歌的手，感觉到温度渐渐散去。

为了权利，他什么都做得出，可比起权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其一，保护好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