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算是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

袭来的寒气突然变得强劲起来，顾长情抱着双臂，感觉这股寒风中似乎带着刀子。

顾长情扶着墙滑下，靠在了一边，苦笑。

……

在岸上待久了，韩棋也觉得有些困意，直到水面的冰融化，浮起了一层小小的涟漪。

“楚瑟？”

韩棋刚准备去看，寒潭里面探出来的却是秦歌。

秦歌一身狼狈的从寒潭里面上来，没有说话。

韩棋站在寒潭上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楚瑟在下面怎么样了。

“顾长情可能被辛苏带走了，二皇子下去了吗？”

“不知道下面怎么样了，秦国主上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楚瑟吗？”

秦歌轻“嗯”了一声，答：“我见到了辛苏。”

“辛苏？”韩棋对这个名字很敏感，上一次楚瑟就因为他伤了元气，“我怎么忘了，楚瑟元气还没恢复，怎么能……”

韩棋撸起袖子就准备下去，但想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但是楚瑟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他不能放着不管，楚瑟是栎国将来的希望。

秦歌在一旁没有说话，对于顾长情，她是很惋惜的。

“可惜了，顾长情那丫头我还挺喜欢的，没想到会要命丧于此。”

韩棋蹲在寒潭边上，明眸掀起了阵阵涟漪：“楚瑟他虽然经常口是心非，但是绝对不是那种喜欢记仇的人。”

秦歌：“我对二皇子略有耳闻，韩公子自幼被保护在襄王的羽翼之下，没想到还能够遇上像二皇子这样有义气的朋友。”

韩棋半天没有响应，轻声道：“是吗？他可能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吧。”

秦歌走过去搭上他的肩膀，温柔道：“韩公子，我知道有时候伪装得久了也会厌倦，不需要去在意别人的目光，韩棋就是韩棋，不是任何人的工具，有时候……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会有不一样的快乐。”

韩棋眼眶有些湿润，一滴咸咸的泪水划过嘴唇，他舔了舔，心里有些哽咽。

他和楚瑟不同，母亲在生下他之后不久就离世了，王府里面没有什么人愿意待见他。

襄王妃没有名号，但是家里的下人对她恭恭敬敬，也很爱戴她，就连襄王也很照顾她。

“殿下从来没有对哪位女子上过心，慕洛小姐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这是王府里老管事以前说过的话，在慕洛出现之前，韩长熹是不会在意儿女情长的。

韩棋深呼了一口气，果断跳下了寒潭。

寒潭周围变得宁静起来，寒气透过秦歌的衣襟让她感到一些毛骨悚然，她往后退了半步，眼神变得凌冽起来。

“丫头，这人情……下辈子再还给我吧……”

秦歌猛的跪在地冰地上，双膝被冰面撞出了鲜红的鲜血。

她抬起双手按在了寒潭的冰面上，闭眸，嘴里开始念起了让人听不懂的咒语。

丫头，我要谢谢你替我找到辛苏……寒潭下面是深渊，你们都是应该活在地面上的孩子，这债我下辈子还你们。

还有韩公子，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