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轻轻跪在韩棋身边，两人一坐一跪，姿势的确有些迷惑。

看着韩棋这坚决的表情，司南像是默许了，凑到韩棋耳畔，温声道：“把我打晕吧。”

“你说……什么？”

司南觉得他可能是有些恍惚，又道：“直接放你走，我大哥会怀疑，你把我打晕也算是帮我。顾长情身上下了传讯粉，趁着月光沿着地上的亮粉，你很快就能追上他们。”

韩棋还是犹豫了一下，但没办法。

最后，他还是一掌将司南打晕，也将他扶到床上躺好，自己这才跑出去。

地上的粉末在月光下才显现出了痕迹，只要没赶上下雨，找到顾长情还是不成问题的。

也不知道楚瑟怎么样了，希望他们都能够平安无事吧。

无名溪畔。

顾长情一脸凶相，也许是太气，一时之间没忍住对着司容大吼。

“司公子，谢谢你陪我来，如果楚瑟死了，我不会自己苟活的。”

司容不懂她的意思，道：“在这件事上，我和司南的看法是一致的。一个人的生死你无法左右，每个人都有命限，死而复生，你更不要去想！”

顾长情眼睫轻轻下垂，紧接着一声闷响，她就重重地跪在了参差不齐的石道上。

司容看着她的膝盖被各种小石头磨出了血，艰难地撇过头，问：“你这是干什么？”

“还请司公子不要再插手，长情没有别的可以报答，今后……也希望下辈子……我可以好好感谢你。”

就在司容刚要琢磨顾长情想要做什么，就见她亮出了那把黄金匕首朝自己的心窝捅过去。

“顾长情！”

司容什么也来不及去思考，发了狂似的朝顾长情跑过去，接住了她那已经脱力的身体。

顾长情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咳嗽一声后，唇齿间尽是鲜血，但眼神还是温柔至极，又有点放松。

“……你偏偏要为了一个二皇子做到这样？他是什么人？你又是何等身份？”

顾长情轻轻笑着，手从匕首上松开，将手放到司容侧脸上，温柔道：“司容，姑姑相信你，但是，长情终究不是我。”

那一刻，司容感受到的是慕离的气息，但一转眼，顾长情已经合上了双眼。

“顾长情……顾长情你醒醒……顾长情！”

也是在同一时间，韩棋赶到了这里。

看着顾长情仿佛睡着了一般躺在司容怀里，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是麻木的走了过去，跪在了顾长情身边。

“情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司容冷静下来，沉稳地道：“楚瑟可能死在了生死台，她放不下。”

韩棋顿住了，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如何，只是这么看着，心里想要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对、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你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如果当时不是我提出来要休息，也不会让总司大人逃跑，楚瑟也不会遇上生死台，情姑娘也就不用……”韩棋浑身痉挛抽搐，也看不出是哭是笑了。

“我对不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