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棋看着司南，感觉他好像随时都会被自己气疯一般，他深呼了一口气，轻轻道：“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司南走过去将韩棋的下颌拖起来，“你无愧于任何人，你是人皇，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

“司公子，你把我想得太高了。”韩棋摇摇头，浅浅笑着，“我一点用也没有。”

司南看着他，也安静了好一会儿，于是决定不再和他说这些烦心事。

“司容找到了容玉。”许久，司南开口道，“但是很不巧，他已经死了。”

韩棋听闻，微微一愣，还是问：“怎么回事？二公子对他下了杀手？”

“反正是一个叛徒，司容说伤口不止一处，力道不是很大，推测应该是一位柔弱的女子。”司南想了想，“我记得他的爱女容浅姑娘也偷偷跟来了，很有可能就是她做的。”

“为什么这么快断定是容姑娘？二公子有找到她吗？”

司南看了一眼韩棋，道：“找到又如何，总司背叛国家已是事实，她回去，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吗？”

周遭静了好一会儿，韩棋离开山泉池旁，没再看司南。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栎国去吧。”

“韩公子，我还有一事想问问你。”司南突然叫住他，脸色不是很好，“出现在十皇子手上，太后的那把古琴，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韩棋迈起脚步，很不想搭理司南。

司公子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见韩棋想是要逃跑，下一秒就“嗖——”地冲过去拉住了他。

司南握住韩棋的肩膀，几乎是咬紧了自己的牙，一字一顿道：“告诉我。”

衣袖下，韩棋的手微微颤抖着，如果司南此刻感觉得到的话，一定会好好抓着他，用另一种方式和他好好谈话。

韩棋不作回应，这让司南很烦躁，甚至还有种冲动。

“韩棋，我不想和你动手。”

韩棋：“司公子，别问了，可以吗？”

司南的手微微一颤，顺韩棋肩膀滑下，握住了他衣袖下颤抖的那只手。

冰冷，没有任何的热度。

此刻，司南的心是冷的。

他不知道韩棋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总是这样，不愿意对身边的人吐露出自己的感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那二皇子也好，再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司南握着韩棋的手，借着自己手心的热度，拼命地想要将他好好维护起来。

“没有办法，不需要将其他人卷进来，楚瑟也好，情姑娘也好，还有司公子也一样……我不忍心看着你们为我打抱不平。其他人怎么看我不重要，我也不想解释太多无用的东西。”韩棋把另一只手覆在司南的手上，轻轻将司南的手挣开，“谢谢你。”

韩棋轻轻地离开了山平居，不留一点儿痕迹。

司南的手上残留着韩棋身上特有的檀香。

他想，也并不是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

我的人皇陛下，可不要再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