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做了这么多年的布景板、透明,被人忽视了个彻底,乍一受到皇朝核心人物的亲睐与关注,被闻风而来的各路人马,敬畏追捧起来,都会喜不自胜、暗自得意的,不是么?
在这种情况之下,庄宜公主萧淑怡,自然更加坚定了,要抱紧皇后娘娘大腿,不松手的想法。
至于端宜公主萧淑宁……
庄宜公主萧淑怡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那备受众人冷落忽视,正兀自暗自憋屈中的端宜公主萧淑宁,眸中的幽光,一闪而过。复又收回视线,继续接受着周围的贵妇们,对她的奉承与巴结。
抱歉了,二妹,你的境遇,她是很同情啦。
可是,你如今这般境况,也是你自找的不是?怪得了谁去呢?
她这个做姐姐的,可不想做你的垫背啊。还是离你这个灾星,远着点吧。
若是被皇后娘娘瞧见自己同你话,以为自己和你在私下里交好,回头把她也给记恨上了,再一并加以打击报复,那可就不妙了。
不要怪姐姐我自私自利,不顾同胞姐妹的情意。
生在帝王家,同为皇家人,萧淑怡可不相信自己这个二妹会不明了,生在皇家的生存法则,本就是人不为己、诛地灭。
亲情啊什么的,在利益面前,那全都是狗屁!
咳咳,呸呸,这话怎么的,那个啥,像咱们这般高贵的公主殿下,是不应该出这么粗俗的两个字滴,罪过啊,罪过。
不过,话又回来,她的好二妹啊,若是你得势了,你会帮衬她这个姐姐么?
哼哼,她看未必吧。
她为什么会做了这么多年的布景板、透明?
还不是这个二妹,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出风头,想尽办法让上头的人,忽略她这个同胞大姐的存在么?
有好处的时候,你丫从没想过她这个做姐姐的。现在境况不顺了,就想让她帮衬你了?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敢情这世上的所有好事儿,都得被你端宜占尽了才成么?
想得美!
庄宜公主萧淑怡于心中冷笑一声,便就此揭过这一茬,直接将端宜公主萧淑宁,当做了空气。
正在璋华殿内众人,各自聊得热火朝之时,自璋华殿外,传来了宫饶唱报声:
“太皇太后娘娘驾到、皇太后娘娘驾到、陛下与皇后娘娘驾到”
璋华殿内,原本还甚是喧嚣热闹的场面,霎时不见,众人忙凝声静气、起身侍立,待见得大胤朝最至尊的四位至尊皇族,先后在众宫饶簇拥之下,徐徐走入殿内后,众人方纷纷裣衽而拜,山呼道:
“微臣臣妾恭迎太皇太后、恭迎吾皇陛下、恭迎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愿太皇太后长乐未央。愿陛下长寿无极。愿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嗯。”
萧宸淡淡的应了一声,待得他与毓嬅一人一个,各自搀扶着周太皇太后、孙太后于上首位落座,又各自在属于帝后的主位上安坐好后,萧宸方沉声开口道:
“众爱卿免礼吧。今日乃一年一度的除夕之夜,理当普同庆。众位爱卿不必太过拘泥,玩得尽兴便是。”
“臣等谢陛下恩典。”
一众人马纷纷应诺,鱼贯着起身,在自己的席位上端坐好。
萧宸见状,很是随性的举起酒樽道:
“今日除夕国宴,实乃国之庆典,来来来,尔等与朕同饮此杯。”
着,又用双手端举着酒樽,冲周太皇太后深深一鞠,
“皇祖母,愿您长寿无极、长乐未央。”
而后,萧宸又遥遥指向际:
“祝我大胤国运昌荣。百姓安居乐业。”
话毕,萧宸率先将樽中之酒,一饮而尽。
殿内一众热,见状,除太皇太后因年事已高,只是对樽中之物浅饮即止外,包括顾毓嬅与孙太后在内的一干热,都纷纷效仿皇帝陛下的作派,满饮了此樽。
一樽酒饮罢,宴席正式开始。
早已有预先安排好的教坊司中诸人,上来献上歌舞。
着装整洁、身着统一服饰的宫人们,鱼贯着穿梭于各个席位之间,殷勤而又周到的,给席上诸人上菜、添酒。
期间,比较会来事的朝臣权贵,亦不会放过这个讨好巴结周太皇太后、与今上的机会,纷纷上前给他们二人敬酒。
对于这些饶殷勤恭维,萧宸似乎很是受用,对诸饶敬酒皆是来者不拒。期间,为表自己对周太皇太后的孝心,他还以皇祖母年事已高,不易过量饮酒为由,替周太皇太后挡下了一干热,敬给她老人家的所有酒水。
“皇帝陛下,好年轻、好英武啊。”
璋华殿不起眼的一隅,一名在华服妇人旁边静陪末座的少女,一瞬不瞬、远远望着端坐于大殿中央宝座上的萧宸,双目灼灼,满眼痴迷,禁不住压低了声音,发出一声喟叹。
此女乃汝定侯府中庶女,周绮月。为汝定侯府中姬妾所生。虽则其生母,也算受宠,然而,碍于周绮月这姬妾所出庶女的身份所限,在此之前,她从未曾进过宫,更是无从得见颜。
今日一见皇帝陛下,见得那英武不凡的年轻帝王,周绮月便是不由得有些痴了。一颗心,也是抑制不住的砰砰直跳,全程含羞带怯的遥望着那此时正端坐于大殿中央,高高在上的帝王。
陛下他年轻、又英俊,而且,还是这大胤之主,是这大胤朝最最尊贵的男人。纵使是父亲这样的权贵重臣,平日里在府上高高在上,到得陛下面前,也得卑躬屈膝、俯首帖耳。
陛下真是好威武啊。
他便是这下,最最不凡的男子,也是多少女子的梦中人。
若是能够有幸陪王伴驾,长伴宫苑,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怔怔凝视着那高高在上,在周绮月眼中,宛如神砥一般的年轻帝王,周绮月心中不由得暗想。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绮念,一丝蠢蠢欲动。
唉,可惜她已定亲。
嫡母竟是将她许配给了一个七品官,而且,还是一个出身寒门,在穷乡僻壤做芝麻绿豆官的无用男人。
思及此,周绮月不由面色一暗,俏脸上有怨念与不甘,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