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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城???听雪楼??东厢房内,花颜洗去一身风尘疲累,披着雪裘,如云墨发染着湿气,绝美的脸上末施粉黛却能令六宫美人无颜色,清丽淡雅如出水青莲,遗世脱俗。
她抿了一口清茶,看着两丫头在屋里忙来忙去,扫塌铺床,燃香烧炉,把她在云间寺用过的东西一件件摆放整齐。
她笑了笑,懒懒的躺在软塌上,耳边听着雪儿丫头的嘀咕:“那老头送给小姐的空间袋真好用,放多少东西都没关系,又简单又方便,嘻嘻,”
风华在旁,无奈摇头,这丫头,恐怕整个仙狂大陆也就她敢这么叫天枢神僧了,都是小姐给惯坏了,哎……
“风华,你找一下雪莲霜给薛公子送去,他今天受的伤不轻呢,”花颜出声,淡然柔和,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软。
“是,小姐,”风华笑应一声,翻了箱子,拿出一个瓷白玉瓶便走了出去。
雪儿轻轻一笑,看着塌上假寐的绝世人儿,心里满是幸福,她家小姐,是天下最最好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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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花颜在花正庭夫妇房里呆了好一会后,才在两双恋恋不舍的眼晴注视下回了她自己的房间,远远地,便见一抹蓝衣直挺挺的站在她门前。
她挑挑眉,薛…夜?他怎么在这儿?
“大小姐,属下谢过大小姐赐药之恩,以后若有需要,万死不辞,”看着款款而来的绝色人儿,薛夜抱拳单膝一跪,俊脸上满是郑重,目光清亮如星,带着他人难懂的执着。
恰逢乱世,命贱如芥,他一生染血,半世漂泊,从来都是独身一人,而投身花家,是他之幸运,他愿以命,血酬此恩。
花颜愣了愣,原来是这事?清澈如水的眸子看着跪在眼前的倔强男子,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他,淡淡一笑,关心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少女的清香扑面而来,他僵了身子,硬邦邦地答道:“属下无碍,多谢大小姐挂心,”
花颜点点头,笑笑道:“没事就好,夜深了,你也回屋休息吧,”说完,她推门进了屋里,于她而言,这不过是小事而已,何况,他以命护花家,仅此一点,他就是“自己人”。
在她心里,世上人分两种,一种是自己人,另一种是外人,自己人她誓死守护,绝不会委屈半分,至于外人生死,于她何干?
薛夜在原地呆了片刻,抿了抿唇,片刻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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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琉璃城???悦来客栈???花颜不爱管闲事,真的,因为,于她而言,闲事就意味着麻烦,而她,最是讨厌麻烦。
可是一一一
“哟,好美的小娘子,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太美了,比起家里那些黄脸婆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泥地,啧啧,这小脸嫩得都能沁出水来了,看着真滑,手感想来也是极好,不错,真是不错,”油头粉面的公子,身着华衣,拥着一个艳若桃李的姑娘,目光却紧紧的盯在花颜身上,满脸的色眯眯。
花颜愣了下,她这是被人调戏了?吧,旁边的两丫头气的脸色发青,特别是雪儿,张牙舞爪就要扑上去,却见自个小姐十分淡定地朝她们摆了摆手,一点也没有被登徒子调戏了的自知自觉,连刚要出手教训对方的薛夜也是一愣,疑惑地看向她。
“你叫什么名字?”花颜缓缓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一连串的动作,端的是气定神闲,优雅高贵。
“小娘子,本公子乃琉璃城城主三子龙娄轩,”他下巴一抬,满脸骄傲,一副“小妞快来投入爷怀抱”的欠扁表情。
悦来客栈其他人:“……”这位爷,你真的错了,这姑娘没问你吧,对吧?人家压根就没把你当根葱,看也没看你不是?
“在下…姓木…单字逸,”浑身伤痕的男人,咳出两口血,看着花颜艰难道。
花颜点头,缓缓起身,孱弱的身体如弱柳扶风,自带着独一无二的病态美,她怀里抱着精致的小暖炉,一件火红的貂裘披风,发中几点寒梅,简单别致,眉点梅花印,因为刚刚用过膳,脸色显得红润几分,看着妩媚娇俏,灵动逼人。
“这位姑娘是你心上人?”她指了指龙娄轩怀里的美貌女子,漫不经心道,她不八卦,人家的风花雪月爱恨情仇她花颜也是没兴趣,她其实想问他身上中的曼陀罗华毒是谁下的,但眼下,这地方着实不宜开口。
曼陀罗华毒,生于西域,十分罕见,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中毒者,俢为尽失,蛊虫嗜骨,半月之内,皮肤寸寸崩裂,必死无疑。
曼陀罗华,虽是至毒,亦是良药,她的生肌丸刚好缺了这一味不是?她还没来得及去寻,这就送上门来了,如果这次能侥幸得到,倒省了风华的脚程,眯了眯眼,她敛下眸中神色,静观其变。
木逸看向龙娄轩怀里的女子,眼神那般哀伤,而女子目光躲闪,似乎不敢看他,她再也过不了那种整日担惊受怕,奔波劳累的日子,所以,她选择了另一种生活。
龙娄轩见状,脸上带了抹恶劣的笑,咸猪手狠狠的在女子高耸处揉捏,女子娇躯一颤,嘤咛一声,瘫软在他怀里,龙娄轩得意的看向一脸死灰色的木逸,被美人无视的不爽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小娘子,你不如跟了我吧,和她一样,做我二十九房小妾,我保证……”他的话还末说完,一道蓝影闪过,寒光轻闪间他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还伴着惨绝人寰的惨叫:“啊一一”
悦来客栈安静了三秒,然后便是一阵人仰马翻。
龙娄轩身边跟了四个绿阶高手,本人又是黄阶,剩下的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整体战斗力真的不弱,再加上是城主之子,妥妥的一地主家的傻儿子,琉璃城内无人敢招惹,但这次被人废了,打了谁的脸?
戏虽好看,可也要有命看,万一城门失守,殃及池鱼了怎办?
于是,不消片刻,悦来客栈便只剩下寥寥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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