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卢剑星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沈炼也没办法。
关键时候,还是得看黄少天。
“大人,魏忠贤自焚之时,他的义女魏延带着大批护卫,在外拦截袭杀我们……”
只见,他开口应答,从容不迫。
“那这腰牌怎么解释?”
韩旷盯着他,意思是腰牌一点焚烧痕迹都没有。
“这腰牌是从魏延身抢来的。”黄少天说道。
“那魏延呢?”韩旷皱眉道。
“跑了。”黄少天道。
“跑了?”韩旷眼神一凝,板着脸道:“据我所知,魏忠贤这个义女,对他可是忠心耿耿。”
他当场拆穿黄少天的谎话,以示自己不相信魏延会弃魏忠贤于不顾。
“哦!大人有所不知,当时是魏忠贤让她跑的,所谓父命不可违……”
“……”
韩旷嘴角抽了抽,却发作不得。
由不得他不相信,总不能把魏忠贤和魏延找来对质吧?
只是,这个锦衣卫是怎么回事?
自己堂堂新任内阁首辅,当朝正一品大官,黄少天竟然这样跟自己说话?
这时,赵靖忠开口了。
“韩大人,难道是这几个锦衣卫的官差,把魏忠贤的尸首掉包了不成?”他笑着说道。
“大人,卑职万万不敢。”卢剑星急道。
“我看啊!这就是魏阉,好几十个锦衣卫,亲眼看到魏忠贤自焚而亡,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耍花样?当真是不要命了。”
赵靖忠急于让魏忠贤死。
“皇少年英才,火眼金睛,您在他跟前做事,多加份小心总没错。出了岔子,谁都脱不了干洗。”
韩旷对他要客气很多。
“是,韩大人说的是啊!”赵靖忠笑道。
……
三人从镇抚司出来。
“大哥,二哥,准备一下,今天晚我们把魏忠贤和赵靖忠干掉。”
听了黄少天的话,卢剑星和沈炼都愣住了。
“他们今天肯定会秘密见面,到时候我们把他们都杀了,东厂厂督秘会魏阉,意图对皇不轨。”
黄少天连借口都替他们找好了。
两人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了?”
黄少天微微一怔。
他的办法可是深思熟虑的,既能免除后患,又能把他们摘出来,还能在皇那里挂名。
“三弟,你变了。”
卢剑星发现自己已经看不透这个三弟了。
“我知道。”沈炼接过话茬,“大哥,三弟的病好了。”
“……”
黄少天一头黑线。
不过这也化解了尴尬。
锦衣卫都是心狠手辣的,但是黄少天的转变,来的太突兀了,还好有“肺病”打掩护。
现在他的病好了,人有了新的面貌,这也说得通。
……
晚。
就算是燕京,入夜后也是灯火俱灭。
某些特殊行业除外。
“驾……”
黑夜中,一驾马车快速穿行,打破夜的静。
城门。
“什么人?”
马车被拦了下来。
车夫头也没抬,探手亮了一下手里的腰牌。
围来的守城士兵,看清牌子的字,吓得直打哆嗦。
他们脸色惶恐,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放行!放行!”
几个守城士兵急忙打开城门。
随即,马车冲了出去。
城外,黄少天三人在门禁前,就已经出城等在路边的树林里了。
看见半夜有马车出城,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三人翻身马,追了去。
他们远远地缀在后面,晚跟近了容易被发现。
其实,这件事情,非常冒险。
杀魏忠贤和赵靖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他们只有三人,也就罢了,失败了大不了亡命江湖,但现在他们拖家带口的……
要做这件事,必须有完全的准备。
不过在黄少天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
……
马车没有跑多久,在野外一座木楼前停了下来。
车帘撩开,下来了一个人。
赵靖忠!
木楼的周围,守卫者几十名手持火把的护卫。
他们警惕地看着赵靖忠。
而护卫的领头者,正是魏延。
她面无表情,眼神阴冷地盯着赵靖忠。
如果不是魏忠贤吩咐过,对他忠心耿耿的魏延肯定已经用刺剑招呼他了。
那个刺杀魏忠贤的死侍,虽然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但他是一个太监。
而赵靖忠是东厂厂督。
“延妹,义父人呢?”赵靖忠问道。
“义父在里面等你。”魏延道。
他把护卫留在了外面,跟魏延一起进了木楼。
屋里,魏忠贤坐在一个火堆旁。
他老态龙钟,白发苍苍……
但是,为什么魏忠贤还不死呢!
“义父。”
赵靖忠面对随时可能断气的魏忠贤,却不敢有丝毫不敬。
“靖忠,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然派人来杀我?”魏忠贤声音淡淡道。
“义父……”
“噗通”一声,赵靖忠跪在了地。
“是不是我一天不死,你这个东厂厂督的位置就坐不安稳?”魏忠贤看着他道。
“孩儿不敢。”
赵靖忠一脸诚惶诚恐。
“你不敢?如果不是我答应帮他们杀了你,我现在已经死了,而他们也被你灭口了。”魏忠贤道。
听了他的话,赵靖忠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瞧把你吓的,我要是真要杀你,你以为你能进得大门?起来吧!”魏忠贤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区区三个锦衣卫,就敢要挟我,你替我杀了他们,我立刻去关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