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她惯是这个样子,下去吧,看着怪心烦的!”老太太见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少女退下。
“母亲素来宅心仁厚,舍不得责备姑娘,不过,做为她的嫡母,可不能惯着她如此不识礼数。”大夫人冷冷开口,“便罚七姑娘站一个时辰吧!”
大夫人话落,老太太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屋子中央垂着头的少女,纵然是她有心维护这丫头,奈何这丫头是个不上进的,烂泥巴如何能扶得上墙!也罢,不过是罚站,便是丢人也是在自家姐妹面前,随她们闹腾吧。
其他的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眼睛没有瞟过来,眼底却大多是幸灾乐祸,习以为常。
少女默默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这屋内,除了老太太,还有一人只静静喝着茶,未曾露出半丝情绪,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便是那刘诗雨通房所生的三姑娘乔希涵。
“母亲要罚女儿站一个时辰,女儿自是不敢违抗,但请容许让女儿把礼物给祖母递上。”少女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稚嫩的甜美,从来不在人前开口的人说了话,一时间众人竟然不知是谁在讲话。
屋内一片安静,众人纷纷看了看自己身侧两边的人,发现说话的人并非是身边的人。
“请母亲应准。”声音再次响起,人们这才发现,居然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六姑娘说话了。
大夫人也怔住了,今日这七姑娘是吃错了药吗?
“哦?你带了何礼物?”还是老太太见多识广,满带笑容的看着少女问到。
“回祖母,孙女…孙女…自己绣了个荷包,想送给祖母。”少女怯怯应答。
“哈?荷包?”一旁的一名黄杉女子讥笑出声,乃是妾室那对双胞胎里的妹妹,五小姐乔雅婧。
“七妹妹真是好笑的很,居然送个荷包给祖母,你不知道祖母那箱底压着一堆荷包吗?每年光我们几个人送的荷包就不知道有多少呢,祖母哪能用的过来。”乔可心手帕捂嘴,边笑边说着。
“可我…我这个…不一样!”少女满脸通红,却不知如何辩解,最后只能急的憋出这么一句话。
没人注意到,榻上的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她看着那怯怯的少女,开口道:“你的荷包有何不同?”
老太太问话,众人自是不敢造次,当下皆是闭了嘴。
“回祖母,孙女早就听说祖母夜里睡眠不太好,经常失眠头疼,所以,孙女给祖母做了一个安神荷包,荷包里包了许多可以安神的药材,可助祖母安然入睡。”
“恩,有心了,拿来我看看。”听了少女的话,老太太慈祥的笑着,心情似是不错。
少女从怀里掏出一个五彩荷包,递了上去。
精密的针脚,暗紫色的布料,一面绣着松柏,一面绣着仙鹤,寓意松鹤延年。
荷包散发着一股清新淡雅的药味,闻了让人顿觉身心舒爽。
老太太拿着荷包看了又看,越看越是吃惊,抬起头看着中央站着的少女,问到“这是你亲手绣的?”
“回祖母,是的。”少女点头。
“你从那里学的绣工?这绣工,就是咱家最好的绣娘都比不上。”
老太太一句话,惊了在座所有人,大家纷纷看向中央站着的少女,绣娘都比不上的绣工,她哪里学的!
众所周知,大夫人一向打压庶女庶子的发展,有亲娘在的庶女庶子们尚且没有请到极好的教养嬷嬷和教书先生,何况这个没有亲娘的六姑娘!她可是自小就没学过任何东西,绣工怎么可能超过府里的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