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对得起紫玉人参的药性,林青青起了个大早,收集花园里的露水,打算给韦庄好好制作一盆药浴的,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浓浓爱意。
林青青正热火朝天地干着活,一大早就被她吵醒的韦庄,用手遮挡,打了一个哈欠。眼睛还有些迷瞪,就这么在花园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得正香甜时,就听到一阵说话声,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四竹正和林青青说些什么。他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怎么了?”
“方平带了个小女孩,递了名帖进来。”林青青将名帖递了过去,趁韦庄拿名帖的时候,将自己冰冰凉凉的小手塞在他的后脖子处。
韦庄感到一阵冰冷,这下人才算是彻底清醒了。他要眼神斥责了林青青幼稚的举动,而后才说道:“快带进来吧,他也是难得这么守礼。”
很快,方平在下人的带领下走了过来。他面带拘谨地和韦庄他们打招呼,然后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推了出来。
小姑娘看着十岁上下,梳两个羊角辫,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还有粉嘟嘟的小嘴,朝林青青一笑,几颗大白牙全部漏了出来,而后又有些害羞地躲回了方平身后。
林青青自来有些逗猫调戏狗的毛病,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忍不住逗弄起来。
她掏出随身带的一小包蜜饯,倒出一些在掌心上,蹲下身,和那个小姑娘打招呼。还将蜜饯拿给她看,自己咬一口,夸张地描述这蜜饯有多好吃。
小姑娘看到蜜饯眼睛都直了,不断地吞咽口水,但是就不肯上前,手还紧紧地拽着方平的衣角。
林青青逗弄得正开心,方平就看不下去了。他摸了摸那个女孩的脑袋,说道:“去拿吧,我在这里等你。”
小女孩这才小挪了两步,又回头看看方平,见他一脸鼓励的微笑,终于松开手,走到林青青身前,拿过蜜饯,然后又迅速地跑回到方平身后。
林青青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她应是将蜜饯一股脑地全塞进了嘴里,整个腮帮子鼓鼓得,嚼的正开心。
“这个女孩是谁?”韦庄见林青青玩够了,才问起这个女孩的身份。话刚说完,方平就扬起渴求的脸庞,这是有事相求的意思呀!
韦庄下意识地将头转了过去,说道:“不说也没有关系,其实我并不好奇。”
方平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急切地说道:“说,说,说。这个女孩叫做小风,我前几天值勤的时候,她被一伙人追着,说是她偷了东西。这姑娘逃跑慌了方向,直接撞在我怀里了,然后向我求救。那帮人看到我后,一个急转弯,就那么跑了。后来我细问才知道,这姑娘父母双亡,是个孤儿,她这次是从骗子那里逃出来的。”
“啊,我还以为她是你的私生女呢?”林青青一脸的八卦没了,好可惜。
方平扶额回复到:“嫂子,我也才二十出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私生女啊?就算要编排我,最基本的逻辑也要有啊。”
“我不是他女儿,我是他的未婚妻。”小风怯生生地从方平身后探出头来,说完,又快速躲了回去。
“什么?”林青青一个慌张,装露水的瓶子撒了不少出来。韦庄正在喝茶,被呛得咳嗽不断,而正在帮忙整理药材的四竹直接把药材都掰断了。
“啊!”韦夫人带着早点正好过来,听到这番话,也是惊讶不已。她打量了一下小风,而后开始指责方平:“你,你,这个女孩才多大呀?你怎么下的去手?哎呀,我要怎么和你母亲交代呀?你这是在犯罪呀……”
鞭炮一样成串的话,堵得方平是一句话也来不及说。最后,还是反应较快的林青青拉住了韦夫人,才让方平有了回话的机会。
“伯母呀,我冤枉死了。我就是救了她一次,其他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方平就差指天发誓了。
小风看方平急了,眼泪哗啦啦地掉,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越发让人觉得怜爱。
韦夫人赶紧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哄道:“小风乖,阿姨没有说你,在说这个哥哥呢。”说完,还给了方平一个白眼。
方平真的感觉自己太冤枉了,又想唱窦娥冤了。
小风抽泣着说道:“阿姨,你不要说相公好不好,他是没有要娶我,是我自己要嫁给他的。我爹从小教导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救了我的命,所以我要以身相许。虽然我现在还小,但是在过两年,我就十四岁了,可以嫁人的。”
说着说着,她用红红的眼睛看向方平:“相公,对不起,我不会说话,让你被骂了。但是我真的很想做你的妻子,我会好好听话的,真的,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小风又跑回到方平身后,想要抱抱他又不敢,只能再次牵拉住他的衣角。
这样的小风,让方平今天来韦府的打算彻底破灭。他长叹一口气,只得先好言好语地哄着她,好不容易将她骗去洗洗脸。
看着和丫鬟一起离开的小风,方平长长出了一口气:“庄哥,有酒吗?”
“大早上就要喝酒庆祝呀!想不到啊,方公子这么受欢迎?”林青青虽是恭喜的话,但听着就是很不顺耳。
方平无奈,看向四竹,指望他有义气,拿点酒给自己,结果就看到四竹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
“我只是救了个人,要不要这么折磨我呀?”方平表示自己很受伤。
“这姑娘这么粘着你,往后你有什么打算?”韦庄问道。
方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法:“我今天来,本是指望在你这边给她找份差事先做着,这里人多,也方便照顾她。毕竟她一个女孩整天住在我那里,也不是个事情。对她清誉也不好,但是刚才那个情况,估计是不可能的。”
“或许你可以先走,让她留下,说不定待两日她就习惯了。”林青青提议道。
方平摇了摇头:“你是没有见识过她哭的本事?本来我是打算将她先安排在孤独园,那里都是孤儿,也有人照顾。
但她怎么都不肯去,就拽着我衣服使劲哭,也不出声,就是眼泪不断。后来我急着有事,就把衣服撕破,直接走了。
差不多过了半天,我再回去,她还在原地哭着。孤独园的人说,我走后,她就一直站在那里哭,谁劝都没有用,也不肯吃饭喝水。所以我才把她带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