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十章 心有灵犀两不知(1 / 1)月影寒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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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煜绝不是生性凉薄之人,生在帝王之家,从不是他所愿,无上的权力并不能带给他真正的快乐。

从小他便见惯了人性的虚伪和有些看似美好的感情不过是在权力面前刻意逢迎的伪装。他一出生便没了生母,他的父皇因为深爱着他的母后便爱屋及乌地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予了他这个儿子。

可是父亲的爱如何能替代母亲的爱。所以那时候,当令狐皇后成为他的新母亲,一开始他以为伪善的令狐皇后给予他的便是他那所缺失的母爱,她的温柔、她的慈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让他沉浸在母爱的无限温柔里,甚至让他一度产生了错觉,她便是他的母亲。只可惜伪善的皮囊终有一天会被撕裂,美好的幻想终有一天会被打破,年少的他还是看穿了令狐皇后的本来面目,她对他的好不过是为了曲意逢迎他的父皇,更可怕的是她明明不喜欢他,甚至恨他,可是为了能在他父皇面前塑造自己的完美形象而假装成喜欢他,疼爱他。

当他认清她的本来面目后,再去面对她所表现出慈爱和温柔时他便觉得特别憎恶和呕心,也正因为这样,让他对全天下的女子有了偏见,认为女子最擅长伪装,最不值得信任。正因为他对女子的这种偏见让他有了之前不喜欢让女子靠近他的癖好、郢王府的婢女从来便是摆设,他从来不叫她们服侍自己,也有了郢王殿下不近女色的江湖传闻。

可是,这个叫怜心的婢女,却正在一点一点改变他的习惯,一点一点地引起他的注意,她身上有着与她身份不相符的睿智、见识和才学,她让他很感兴趣,但同时也很疑惑。

那日,暮影告诉他,她和令狐公子似乎是旧识的事情,竟让他更加想了解她、看清她、读懂她。至于他说要娶她,他一直试图说服自己一方面是为了探探她的底,看她或者是她背后的势力所图谋的,另一方面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她这枚棋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可是真的如此吗?他却不知。一开始他实施他的计划,先是借故离开京城几日,其实他只不过是隐匿在京郊的私宅内,秘密注视着京城里的风吹草动,而这一切就是为了引蛇出洞,看看这各方势力是如何一个走向。

他本以为,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可是当他得知她被宣进宫去的消息,不知怎得却开始担忧起她的处境和安危来,并且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便立刻进宫查看,生怕自己的父皇会难为她。等他进了宫,却又得知她已出宫了,本想转身离开去找她,却被他的父皇看到叫住了他,说有事要和他说,无奈,他怕她路上会遭遇不测就让暮影赶紧去追她,并一再嘱咐暮影要确保她能够安全回到王府。

他的父皇将怜心面圣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他。他当时竟是一脸错愕,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她竟对自己这般了解。这也让启煜对她更加疑惑。也让他对她的感情越来越复杂,复杂到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暮影来到他的身边,小声说道:“殿下,夜深天寒,回房吧”

他没有作答,仍是痴痴地望着残月

这时,暮影又向他的身边靠了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启煜觉察到暮影的异样,意味深长地说道:“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妨直说。”

暮影复又说道:“其实,今日姑娘出宫回府的路上遇到了伏击,属下本想出手相救,谁知她竟是深藏不露,武功着实不错,属下便想着静观其变,派来杀她的刺客有十来人,虽是黑衣蒙面,不知其身份,但据属下的观察,看他们的身手皆是一等一的武功高手,姑娘虽说身手也不差,但以一敌众,终是寡不敌众。可属下正欲出手之际,却被七皇子捷足先登救下了姑娘,只是有一点属下觉得甚是奇怪,当时,只见七皇子一声呵斥,那些个黑衣人便立刻住手,望风而逃。看情形黑衣人应是认识七皇子的,故而属下大胆猜测那黑衣人应是令狐皇后的人。只是七皇子是否参与其中,属下却不是很明白,七皇子不但救下了姑娘,还......”暮影有些吞吞吐吐,不敢说下去。

“怎样”他虽然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心里却一紧。

暮影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故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见他压低了声音:“七皇子与姑娘共骑一马,他一路护送姑娘回了王府,属下因为怕被发现,故而不敢跟的太近,虽然听不清二人的谈话内容,但是看样子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甚为亲密。”

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暮影说下去,可是眼里却不停地闪过一道道寒光,暮影咽了咽口水,只能说下去:“殿下,属下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仍然没有讲话。

暮影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些话可能殿下不愿听,只是属下一直忠于殿下,该说的还是要说。那怜心绝非等闲之辈,她对殿下一直有所隐瞒,她隐藏身份、隐藏武功待在殿下身边,必有图谋。属下本以为她只是令狐家的卧底,可是今日看来,她极有可能是别国派来的谍者,或是大陈国,或是北齐国。此女能引得令狐公子、七皇子、还有....皆与她有所交集甚至亲近,倘若她还待在殿下身边,想必将来绝对是个祸患。”

五皇子冷冷地说道:“既如此,我们便来个请君入瓮,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

次日,天还蒙蒙微亮,当她睁开惺忪的双眼,却发现床边坐着一位不速之客,正在注视着她。

来人不是别人,便是那位绝世风华的郢亲王。五皇子如此贸然造访,倒是着实吓了她一跳。惊得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并抓住被子护在胸前,又缩到了角落边,才说道:“殿下,你怎么.......”

他倒是不避讳此时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贴身的寝衣,竟把身子和脸又往她的身边凑了凑,温柔地说道:“快些穿衣,小心着凉。”

她心里想说:“说的轻巧,我倒是想穿,你一大早赖在这里,我又如何更衣”,可是嘴上却说:“男女有别,烦请殿下行个方便,待我更衣.......”

他却一笑,用近乎暧昧地语气说道:“我是怜儿的未婚夫婿,有何可避讳的。更何况怜儿向来不拘小节,今日又何必故作矜持呢。”

她觉得他今日举止言谈颇为怪异,总觉得话中有话。

她可不管,既然你出言冒犯,就别怪我对你没有好脸色,于是正色道:“此话何意,莫不是殿下欺我卑微若尘,便可无媒苟合,随意轻薄。我虽人微言轻,但也深知礼义廉耻,你我无媒无聘,殿下说娶我也不过是儿戏,谁人会当真,奴婢也深知自己不过是个棋子而已,也甘愿成为您的棋子,只是希望殿下能给我这个棋子最起码的尊重。”

他认真地倾听着她的每一句话,仿佛要把她的每一句话都刻进自己的脑海里,直到她讲完,才带着淡淡的愁绪说道:“我以为怜儿早已知我心意,却不知今时今日,你仍这般想我。你在我父皇那儿说的那些话让我为之震撼,这世间居然还有女子这般懂我,真乃我的知己。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你这般懂我,我又如何能对你不动心。像你这样的女子,已是世间少有,又何必妄自菲薄,本王要的从不是什么棋子,而是一花一世界,一世一双人,你可明白。”

他说的如此真诚,声音如此悦耳,这话倘若是从其他男子嘴里说出,恐怕定会被当成登徒浪子的花言巧语吧,可是从这样一位禁欲系的神仙美男口中说出,确实让人全无招架之力。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镀了一层魔力似的让听者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和悸动。

她终于明白他之前为何总要带着假面,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冰山脸,他的确是为他人着想,这张脸本身便是祸害,再加上这绵绵的情话,别说女子,恐怕就连男子也抵挡不住他的魅力吧。

她不敢再去看他,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就此沦陷,这样的男子会让一个再理智的女子也失了判断能力,她的脸涨的通红,身子越发向着角落凑去,去躲避他身上散发出迷人的魅惑人心的危险气息。

“殿下,何必作弄奴婢。你我云泥之别,绝无可能。奴心本可波澜不惊,您又何必激起层层涟漪。”心中的慌乱让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很柔。

他愈发深情地望向她,温柔地说道:“怜儿倘若真心如我,必不会如此瞻前顾后,你我心意相通,必成佳偶。即便前路多阻,本王亦是无惧,只盼你能信我。对了,本王今日约了七弟、令狐公子等人西山狩猎,怜儿与我同去吧,也有些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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