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韩笑笑搁下画笔，无奈转头。

白露在窗外蹦了一下，双手朝她挥了挥。

撑着大腿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把窗打开，韩笑笑倚在窗框边，看着笑开花的白露：

“咋啦，不是刚回去，怎么又来了？”

“笑笑，这个给你。”

低头看向白露的手掌，韩笑笑将宝石拿了起来，举过头顶仰头瞧了瞧，转头问白露：

“你哪来的？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啊？”

白露闻言，摸了摸发带上的蝴蝶：“啊，可能是和我的蝴蝶有点相似吧？”

“也不太像。”

韩笑笑摇了摇头，转身跑到角落里，翻出了一个布袋。

“你瞧，和这石头像不像？”

白露低下头瞧去，袋子里边是一堆透明的不规则晶体，中间镂空了。

“怎么都被挖了个洞啊？”白露拿起几块，发现都是如此。

韩笑笑拿起一块晶体和手中宝石做对比，随口给她解惑：

“这中间有一种稀有的矿物，可以用做颜料，我都挖来用掉了。”

依兰飒飘到晶体堆里，钻进中间挖空的位置，感受到了晶体边缘非常细微的能量，原来是被挖出来了啊。

这布袋一拢紧，那几丝微弱的能量就被掩盖了，难怪她之前没有探查到。

韩笑笑将宝石放到晶体堆上：“你瞧，这些和你拿来的，是不是很像，不过，这个好像是全部都有那种颜料矿物。”

白露翻了翻透明晶体，袋子里足足有二十块，每块都是拳头大小。

“笑笑，你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哦，是学校交易论坛上买的，可惜就只有这些。”

拿起透明宝石，韩笑笑问白露：“你这个又是哪里来的？”

白露直说宝石来路。

“诶？吴誓淼？你们俩？”韩笑笑挑了挑眼皮，嘿嘿直笑。

她这样子搞得白露莫名有点脸热，白露还在想这是怎么了，回过神忙摆手：

“什么事都没有的啦，你先拿着这个。”

“行吧，等我忙完了，得好好审问你。”

韩笑笑把宝石放到布袋里，正准备系上绳子，白露忙伸出手阻止：“哎，笑笑，这个你可不能磨了做颜料。”

“为什么？”她正是这么打算的，不做颜料，放着也就是块石头，那不是浪费了？

“这个是我送给你，呃……”

白露默了默，她要怎么说才好。

依兰飒想起她当猫的时候学到的词，直接建议：“护身符。”

“对，当护身符用的。”

白露话一出，韩笑笑直接拍了她肩膀：“嗨，啥护身符，你还信这个！”

但白露还真当这是她的护身符了：“我不管，这个你一定要听我的。”

韩笑笑看着宝石有点犹豫，她有可能会忍不住要拿来当颜料，怎么办。

瞄了一眼白露，韩笑笑在想，宝石要是没了，露露会不会哭？

“露露啊，我还是还给你吧。”

白露一听，急了，依兰飒想了想，出声支招：“你，试试撒娇？”

这也不能直接动手，听说好多人挺吃撒娇这一套？依兰飒也不太确定。

撒娇？她只哭过，没撒娇过欸，晃了晃头，白露掐着声音，一把抓住韩笑笑的手：

“笑笑~”

这略显低哑的撒娇声一出，韩笑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停停停！”

“白露你没病吧？”

“好好好，我把它放角落里，不做颜料，行了吧。”

连声答应，韩笑笑想把袋子绑了，白露直接拿起宝石塞她手上。

“不行，你必须带身上。”

“这……”

“笑笑——”白露直接嘴一嘟，眼睛要起雾气了。

“唉呀，行了行了，服了你了，带身上，我带身上。”

韩笑笑将脖子上的红绳取出，手指几下打结，把宝石紧紧兜住，又挂回了脖子上。

“满意了吧，收起你的眼泪，不然我就拉你进来当摸得了！”

韩笑笑一看见白露这雾蒙蒙的眼睛，就会忍不住想要拿笔画来，白露这双眼睛她都已经画了不止一百张了。

“这么剔透的眼睛，你再哭，要是近视了，就不好看了。”

白露忙掏出纸巾把滑出的泪擦干。

“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那么容易掉眼泪呢。”

“不是，我就是看……”白露猛摇头，后边的话消了下去。

“什么？”

“没什么。”

其实，刚才，白露看到韩笑笑今天穿的这身黄裙，眼前浮现的是那未来梦境里看到的画面。

韩笑笑齐肩的黑发，淡黄的短裙，柔美的脸上凹陷了下去，异常冷艳，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周围全是干涸的血。

一想到如果没有这宝石，韩笑笑可能会死，白露眼泪就夺眶而出了。

现在耳边又响起梦境里自己的撕喊声，白露抽了抽鼻子，握住韩笑笑的手，带着哭腔：

“笑笑，你一定一定要把这个带在身上，不能取下来。”

“嗨！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你别哭啊。”韩笑笑拍了拍白露的手。

“一定哦，我会每天都来检查的！”

“叮铃铃~”

韩笑笑的手机闹钟响起，她走过去按掉，又回到窗前。

“和你说话着，时间又过去了，我要忙了，你快回去。”

垫脚摸了摸白露的头，韩笑笑承诺道：

“等下个月，我忙完了，一定请你去吃美食。”

“嗯！一言为定。”白露自己关上了窗户。

拿起画笔，韩笑笑朝她招了招手，继续完成手中画作。

“我们走。”

回到车上，白露认真地看着浮在半空的依兰飒。

“兰飒，你说会不会就是那个黑气，笑笑才会跌落？”

想起那回忆里，韩笑笑不正常的面孔，依兰飒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没等依兰飒回答，白露自己便确定了。

“一定就是了。”

“不过，也有我的错。”

“好在有你。”

“谢谢你。”

依兰飒耸耸肩：“不用道谢，我也是莫名来到这里的。”

“还有，事情过后，我走的时候可能会带走那些晶体。”

自从她钻到晶体里时，依兰飒已经能感觉到晶体与她的联系，总觉得她回去的时候，那堆晶体也会如同之前几次一样，跟着消失。

“哦，没事，能用做颜料的部位已经用掉了，剩下的对笑笑来说，应该也没用了，明天我帮你问问笑笑。”

“好，谢谢。”

擦干眼泪，白露启动了汽车，驶离了这条道。

人行道上，凤流白正抱着一个黑布裹着的东西，走进了韩笑笑画室的那条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