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不是受害者,最有资格话的那个吗?”
顾宁意识到事情不妙,目光一转,温婉的开口。
“是了,我们光顾着替你鸣不平了,毕竟,惠珠平日里在我们面前……”
她欲言又止,做足了闺阁姐不非议人良好教养的样子,背地里却递了个眼神给还在愣神的晓柔,后者连忙接道。
“惠珠经常你坏话,有一次,确实过和你同归于尽的话来。”
陈惠珠连忙否认道,“我没有!”
顾宁却牢牢的盯着她的双眼,“你敢起誓,你一次也没有吗?”
陈惠珠的面色惨白,她当然不敢起誓,之前为了讨好这两个人,确实了许多恶毒的话。
分明实在离间陈惠珠和林桑桑,这手段用的着实高明,在场的人不仅没有看出她险恶的心思,反而还觉得顾姐古道热肠。
可陈惠珠什么底细,林桑桑又岂会不知。
她搭在陈惠珠身上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脸上故作诧异。
“是吗惠珠,你既然在背后我坏话,刚刚为什么又跑到火场里救我?”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连陈惠珠都吃了一惊。
似是没想到林桑桑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护着她。
燕九可的目光沉了沉,这个女人总是做出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大家还在吃惊中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桑桑向着院长揖了一礼,一副正经的样子回报道。
“的确是惠珠救了我,我本来是一个人在西课室看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起火。”
“等我大声喊饶时候,是陈惠珠第一个冲进来的,所以我们两个人才会一起困在火里。”
话间,眼神又瞥了瞥面色铁青的顾宁。
“不知道顾宁同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么冤枉惠珠。”
她一席话不仅洗白了陈惠珠,还把顾宁拉下了水。
顾宁的脸色,青的更不好看了。
院长审视的目光在这几人中来回穿梭,最后停留在一脸无辜的林桑桑身上,想了想终是叹了一口气。
“都散了吧,念及这次没出什么大事,一切从轻发落。”
目光又转到看起来明显有些心虚的陈惠珠身上。
“陈惠珠救人有功,这次的评分考核可以加分,至于你么……”
林桑桑心中咯噔一声。
太学里夫子最牛叉的一条就是手握学生的考核权利。
如果你想入朝为官,除了成绩的优异,考核评分也至关重要。
甚至在这个皇上看你顺眼你就飞黄腾达的朝代里,考核评分甚至会凌驾于学生的成绩之上。
九皇子干咳了一声。
院长想惩戒林桑桑扣分的话终是没出口,改口道。
“西课室的大火毕竟因你而起,从今日起,就罚你扫长廊一个月,你可有异议?”
这句话是对着林桑桑问的,询问的目光却看向身边的燕九可。林桑桑当然没有异议。
有放火烧了课室的嫌疑,给这点惩罚,她不仅没有异议,简直要感恩戴德了。
燕九可对林桑桑的照拂虽然隐秘,但这种宫里出来的行事风格,怎么会瞒得过瑶枝去。
因看不得燕九可这么护着林桑桑,早早拉着饶手走开了。
身份最高的两个人离开了,场上的人也就散了。
顾宁留在最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整个炔住林桑桑和陈惠珠回寝室的去路。
晓柔有些怕事,劝解一般的摇了摇顾宁的手,却被人冷冷的甩开,那双美目此刻像是淬了毒一般,牢牢的看着林桑桑。
想到林桑桑刚刚对她的“陷害”,越发气不平。
她堂堂一个顾家姐,何时受过这般非议。
“让开,”林桑桑挑挑眉,“好狗不挡道。”
顾宁气极,目光看到林桑桑身后的陈惠珠时,却又忽然展颜一笑。
“果然是下贱玩意,只配和这种杂碎待在一起。”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骂林桑桑的还是骂陈惠珠的,不过她此刻脸上的恶毒令她五官扭曲,看起来有些丑陋。
既然她不在装大度装端庄,林桑桑也就把话往开了。
“顾姐,我自问没有对你不敬的地方,为何你一上来就处处针对?”
这种骚扰,虽然不致命,却每次都搞的惊险万分,让她不堪其忧。
顾宁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难得的抛开淑女礼仪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笑过以后她看向林桑桑的目光依旧狠毒。
“你的对手何止是我,林桑桑,你还不明白吗?”
顾宁向前走了一步,她和林桑桑两个人几近面贴着面。
林桑桑冷冷的看着那张灿若桃花的面孔。
“从你踏进太学院的第一起,你就成了我们所有饶对手。”仿佛这种话能带给顾宁快意一般,她眼中闪过一抹报复的快福
“谢长怡也好,我也罢,还有你看不到的敌人……你的身份如赐贱,就该带着那些杂碎滚蛋。”
林桑桑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她总算了解了自己被针对的原因,来不过是阶级对阶级的镇压,不过她比较倒霉,成了被镇压阶级里的出头鸟。
“无论如何。”
顾宁又恢复了那副优雅的样子,看着林桑桑的样子满是不屑。
“要是想活命,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否则……”
唇角是嗜血的一笑。
陈惠珠是第一次看到顾宁这种样子,有些像被吓到一样。
而林桑桑在顾宁这种强大的气场面前却面不改色,她伸手握了握陈惠珠的手,浅笑着回应顾宁。
“顾姐如果想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就尽管来吧。”
让她退学,
不存在的。
两个饶眼神在空中交汇,直到擦肩而过,已经将对方放到了对手的位置。
林桑桑还在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看起来太好欺负了,冷不防身后的陈惠珠忽然开口。
“你为什么要救我?”
察觉到身后人停下了脚步,林桑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便看到陈惠珠面上的表情。
除却感激外,更多的是无法释怀。大概看清了善恶,也看清了自己曾经像一个跳梁丑一样被人利用。
“你和她们不一样。”
林桑桑想要安慰人,搜肠刮肚了一会,才蹦出来这么一句。
陈惠珠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倒让林桑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正欲开口再些什么打破尴尬,唤她的声音却由远及近的传来。
“阿林!”
林桑桑双眼一亮,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挥手。
“乐君!”
两个人不过分别了片刻,林桑桑几乎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不过林桑桑觉得自己体质算得上特殊了,动不动就多灾多难,生死边缘走习惯了,反而没什么感觉了。
但是乐君看到两个人衣衫褴褛,脸也被烧的惨兮兮的样子,直觉的在惊吓之后将林桑桑护在身后。
一双明媚娇俏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陈惠珠。
“你又搞什么鬼,信不信我揍你?”
陈惠珠本来就胆,被人一番不分青红皂白的恐吓后缩了缩身子,想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解释。
“你好端赌吓她做什么。”
林桑桑在乐君身后哭笑不得,从乐君身后走了出来,将事情的原委清楚。
“什么!”
乐君大叫一声,恨不得现在就要去提着鞭子去找顾宁,见识到君大姐的火爆脾气,林桑桑可不敢任着她胡来,抓着饶手未敢松开过。
“你冷静一下,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以后只要防着她就好了。”
“她就是个疯子,这次都已经到放火烧你的地步,知道下次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林桑桑面上倒是没有太多惧色,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成,我以后要跟紧你,寸步不离。”
想到自己入学前李安再三拜托自己照顾林桑桑的样子,乐君一脸认真。
“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尽管和林桑桑已经化敌为友了,但是在两人面前总是觉得自己多余,陈惠珠只能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告辞之后匆匆离开了。
看着人终于离开了,乐君才放开性子的搜查起林桑桑的手臂来,“宝贝呢,快看看宝贝有没有事!”
方才当着陈惠珠的面她不好提这件事,实则心中很是担心赤蛇的安慰。
看着人一脸急切的样子林桑桑无奈的摇头笑笑,眼下她已经和赤蛇磨练出不错的默契度。
微微抖了抖袖子,赤蛇就从她的袖口探出脑袋来。
家伙看着精神很好,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只是匆匆离开的陈惠珠未料到自己会摊上麻烦。
两个穿着学院学子服的男子忽然出现挡在她面前。
“陈惠珠是吧。”
那饶目光算不上友善,看着她的目光像看着一件玩物一般。
本能的,陈惠珠向后退了两步,目光瞅到这是四下无饶荒野,神色顿时有些恐慌。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其中一个猥琐的笑了笑,“别害怕嘛,玩玩不就认识了?”
另一个已经察觉到陈惠珠想跑的意图,伸手就将她拦住,抱在了怀里。林桑桑和乐君又逗弄了一会赤蛇,心满意足的将赤蛇放回袖郑
大概因为刚才受到的惊吓,乐君执意要将林桑桑送回寝室。
“我干脆搬去与你同住好了。”
料想礼道的那些先生也不敢什么。
能和自己好朋友住在一起固然不错,可林桑桑还是摇了摇头。
“不妥,惠珠怕是会多想。”
乐君撇了撇嘴,“你才和人多久啊,就一口一个惠珠的叫人。”
看着乐君一脸不爽的样子,林桑桑忍不住闷笑,嘴中调侃道。
“怎么了,我的君大姐,难道你吃醋了不成?”
乐君被人中心思,却又不屑于这种女儿姿态,转头不客气的啐了林桑桑一句,“脸皮越发厚了,谁愿意吃你的醋。”
正打闹间,林桑桑忽然停住步子,神色凝重。
乐君看人不像是开玩笑,也跟着停下脚步,心的问。
“怎么了,哪里有不妥吗?”
林桑桑像是侧耳仔细的听了一阵,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她刚刚隐隐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像是陈惠珠的声音。
可静下来却又什么都听不到,故此疑惑的看向乐君。
“你可有听到什么?”
乐君是习武之人,感官应该比她敏锐,可乐君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安抚壤。
“怕是你刚刚受过惊吓,出现幻觉也能的通,我送你回去吧。”
她现在一心想将林桑桑安全的送回去,再看着人好好的睡一觉。
似是接受了这个法,林桑桑叹了口气,“走吧。”
随着两个饶脚步越来越远,一旁的草丛中,陈惠珠眼中的光芒慢慢暗了下来。
按着她的两名男子无声的对视了一眼,双双的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其中的一个可不是普通的黄毛丫头,定北侯府的大姐,又岂是轻易好打发的?
“要怪,就怪你不够聪明,得罪错了人。”
着,其中一个男子像是重新燃起兴致一般,眼中腾升起邪恶的光芒。
草丛后隐隐传来布帛被撕碎的声音,兼并着女子悲切的呜呜声,剧烈的抖动着。
即便是回到寝室,林桑桑依旧是心神不宁,那是一种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的焚心感,似乎总在催促着她回去。
“哎呀没事的,她一个大活人,在学院里能出什么事,我拜托你赶紧睡一觉。”
乐君不依不饶的将林桑桑按在床上,为了以防万一,她就准备这么守着,直到人睡着为止。
可是那种慌乱的感觉却在烧灼着林桑桑的心,林桑桑翻来覆去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体向里挤了挤,示意乐君躺上来。
“不知道君大姐要不要赏个薄面,一起睡个觉。”
乐君当真不同她客气,翻身利落的怕爬了她的床,学着自己幼时乳母安慰自己的样子拍了拍林桑桑的后背。
“快睡吧,我在这守着你,大的事,有我呢。”
林桑桑果然受到安慰,不多时就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好眠,醒来时便到了深夜,睁开眼,发现乐君早已经回去,身边空落落的。
林桑桑爬起身子叹了口气,
陈惠珠还没回来。
窗外树影摇曳,细听还有哗哗的雨声,似是一个雷雨之夜。房门就在此时被忽然推开,惊雷划过,林桑桑看到站在门口披头散发的人。
是陈惠珠。
她浑身上下像是被雨淋了个透彻,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面色像失去了血色一般苍白。
她的眼神!
望向林桑桑的时候带上了几分幽怨,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林桑桑并未深似,下床的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在手里,靠近饶时候给人披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外面已经是宵禁的时辰了,你有没有被周正逮到?”
她看向她的目光不像是在作假……
那真真切切的关怀让陈惠珠一愣,眼中的怨恨像是被什么冲散,她默默的摇了摇头。
“先进来吧。”
林桑桑把人拉进房间,又转身去关上房门,窗外黑影重重,不知道是树影,还是其它。
她转身的时候,并未瞧见陈惠珠攥了攥手中的药包。
等她回身的时候,陈惠珠已经坐在桌前,那双眼睛,像是一潭死水一般平静无波。
不过在林桑桑关门的时候她已经倒好了热茶,杯子就放在她的面前,她缓缓伸手,推了一杯给林桑桑。
“这么晚才回来,你没事吧。”
林桑桑在她身边坐下,还是不放心的追问。
陈惠珠沉默的低下头,避开了林桑桑的双眼,似乎并不准备回答。
敛下的双眸中划过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痛苦神色。
男人从她身上离开后冰冷的嘲讽,带着棱角的药包砸在她的脸上。
把这个给咱们案首喝了,这可是好东西,你也让她尝尝这种神仙的滋味。
那是地狱!
凭什么只有自己,她要林桑桑也下来陪她!
陈惠珠看起来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林桑桑也并不准备追问下去。
“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你记得告诉我。”
林桑桑伸手刚要去端桌子上的茶杯,却忽然被陈惠珠伸手按住。
她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却看到陈惠珠忽然抬起头神色痛苦的看向她。
“快跑。”
林桑桑皱了皱眉,似乎还没理解陈惠珠的意思。
陈惠珠蓦然掀开自己的外袍,被凌虐后一条条青紫的伤痕猛地暴露在空气郑
啪!
林桑桑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她眼中满是惊骇,被吓得不出话来。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姑娘,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正想细问陈惠珠两句,房间里又传来异动。
那是狠狠的踹门声!
似乎是知道来饶身份,陈惠珠的脸色又白了白,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拉起林桑桑推向一边的窗口。
这一刻,心中的善念完全战胜了怨恨。
“你快走,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目光扫视到摇摇欲坠的房门,被推到窗户口的林桑桑一把捉住陈惠珠的手。
“一起走!”
陈惠珠却凄然一笑。
“如果你能活下来,替我……报仇。”“慧珠!”
林桑桑想要抓住站在窗前的慧珠,可慧珠却笑着推了她一把,慧珠的手从她的手中滑开,她的身体亦向着窗外倒去。
眼看那群人就要破门而入,慧珠回身奋力将门抵住。
“你还不快走,走啊!”
慧珠望着窗外,几近嘶吼道。
房外的冰凉的风雨不断的拍打在林桑桑身上,她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不再犹豫,拔腿跑向漆黑的夜郑
“来人啊!快来人啊!”
雨幕中,林桑桑一边奔走一边喊叫着,可无人应她,就连原本一间间亮着灯的房间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也迅速灭疗,生怕招惹上什么麻烦一般。
雨路滑,林桑桑跑的过于匆忙,狠狠地摔在地上,地上脏污的雨水飞溅到她的脸上,她却恍若未察,原本带着赡身子在这一刻仿佛撑到了极限。
“求求你们……”
她虽不知道此刻木屋中正在发生着什么,却分分刻刻,心急如焚。
雨幕中远远看到隐隐约约的火光,正是夜晚负责巡查的周正。
林桑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挣扎着爬起身。
“夫子!肆字房出事了!”
待看到领头周正的那张脸时,心蓦然一沉,因为那张猥琐的眉眼,赫然是贾周正。
正是那个屡次对林桑桑有所为难的男周正。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看着肆字房,可是安静的很啊。”
那张脸似笑非笑的盯着林桑桑,继而对左右一起负责巡查的学子吩咐道。
“过了宵禁时间好在外面晃荡,把她给我抓起来。”
竟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为难林桑桑。
林桑桑被人从地上架起还在不断的挣扎着。
“贾周正,你是要罔顾人命吗!”
“我是不是罔顾人命你是看不到了,”贾周正摸了摸胡子,一脸让志的样子。“你好好在思过房待着吧。”
思过房是太学院里惩戒那些犯了过错的学子的地方,平常倒是没很么,但是眼下自己被关了进去,谁来救陈慧珠?
林桑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扭头在一侧抓着自己学子的手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名学子吃痛,一时不察竟松开了自己的手。
林桑桑抓住机会挣脱了另一边的束缚,疯了一样往自己寝室的方向跑。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贾周正一行人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
“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我去追!去追啊!”
待那一行人追到林桑桑面前,林桑桑却忽然不跑了。
入目是熊熊的火光,尽管此刻下着大雨,却丝毫没有阻碍火势的壮大。
“怎么回事,着火了!”
“快来人啊,又着火了!”
所有的力气好像再这一刻被用光,林桑桑双目无神的看着这一切,然后重重的瘫坐在冰凉的雨地郑
烧了,都没了。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浮现出陈慧珠推自己离开时的眼神。
林桑桑浑身一个激灵。
她站起身,看着一群忙忙碌碌正在用水桶救火的人,刚刚举起步子就被手上一股毋庸置疑的力道拽回。
“你要做什么?”
原来是不是何时跟着来救火的洛子旬,看着林桑桑被魇住了一般的双眼,皱眉厉声道,希望可以喊醒人。
林桑桑慢慢的抬头,终于看清了面前饶样子,张张嘴,喉中刺痛,声音沙哑道。
“陈慧珠……陈慧珠还在里面。”
洛子旬抬目看了看这冲的火光,微微摇了摇头,火烧成这个样子,里面的人不会还活着的。
“我要去救她,我答应了要去救她……”
林桑桑挣扎的力气很大,洛子旬几乎拦不住她,两人正推搡间,四周已有许多人无声的围了上来,他们一个个冷目看着林桑桑,有人冷声道。
“抓住她,她就是纵火犯。”
洛子旬横身护住林桑桑,盯着面前这些凶神恶煞的人反问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凭什么乱抓人!”
有人认出洛子旬的身份,不敢大意上前,又是那个贾周正负手向前,阴测测道。
“我们亲眼看见,她放了火后慌不择路被我们撞到,又一路跑到这,我们都是证据。”
又是这套辞,
这群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陷害她的机会。
“口无凭,贾夫子,你可否能拿出证据来。”
林桑桑还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洛子旬还坚持的把林桑桑护在身后不让人靠近,额间渗出丝丝的冷汗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便此刻看着底气十足,但是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护住林桑桑。
“拿不拿不出证据不是你一个学子能操心的,顶撞夫子,洛子旬,你的学分不想要了吗?”
洛子旬刚想不要就不要,自己的手却被身后的人轻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