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上面的是王笈郎君啊,难怪我看着有些熟悉!”
“他们居然绑了王笈郎君,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
“这王笈郎君可是真的德才兼备,世家的翘楚,可不能就这么被他们带走了啊!”
“那人莫不是看上了王笈郎君的玉雪冰姿,想要给抢回去做压寨相公?”
下面的人聚在一起越说越离谱,还有些人直接站在了茶楼上开始现场编起了故事,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让人好不畅快。
刚才在上面吆喝的人一时也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这群愚民竟会是这般反应,难道是自己长得太温和了,还是刚才的语气不够凶,晚上回去定要好好照照镜子!
一番凶神恶煞的威胁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下边儿也没有人站出来表示要与自己交涉交涉,面前的王笈依旧一副要醒不醒的昏沉样儿,这让初次来到建康就执行紧急救援任务的潜实大人有些懵圈,为何这南晋的人如此任性妄为胆大包天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在这里肆意玩乐,他们不应该是胆小如鼠怯弱怕事惜命如金的吗?
“没有人出来是吧,那可就别怪我了!”刀架在王笈的脖子上,一点一点沿着脖颈往里割,他在心里默数。
三,二,一------
一块石子落在刀上,直接让刀被震飞了去,潜实也被震得直往后退,他一手拉着王笈,另一只手忙去捡刀,眼睛向四周扫视一圈,未有任何不妥。
手刚要握住刀把,又是一颗石子飞来,还好潜实早有准备迅速的闪开,不然手上定要被戳出一个血窟窿才是。
再次向四周一转查看,依旧是看不出何处有人出手。
“是谁?出来!”
刚才还在品茶说书的众人,不知何时已经散尽,整个天阁中只余一人的声音空灵灵的回荡,“---是谁------是谁------是谁------”
“出来---出来------出来------”
潜实直接用手掐上王笈的脖子,“是谁,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掐死他!”
又一个石子打上他的手,这石子的方向极为巧妙,刚好能够对上潜实掐住王笈的那只手却又伤不到王笈半分,潜实一把松开了王笈,向后跳了一步。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随着一阵女子的大笑传来的是一阵阵淡淡的甜香,潜实对这香气十分熟悉,清新如雨后新茶,却又带着丝丝甜枣的浅淡甘味,可不正是才用在了王穆王或一行人身上的迷迭香,这香对习武的人最是有效,境界越高,被迷惑的可能性就越大,特别是在精神紧张之时。
潜实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再一转头,王笈已然不见。
一个激动,猛吸了口气,顿时,昏昏沉沉,睡去。
天阁下暗室里,王筠正坐在那里和卢兹下着棋,黑棋剔透,白棋晶莹,一看就是上品佳玉制成,价值不菲。
“我倒还不知道这大名鼎鼎的碧云天竟是你卢家的产业!藏的也真是够深的啊!”王筠翘着个腿半倒在桌上,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对面卢兹落下一子,“你还别说当时我都给吓了一跳,哎哟我勒个去,原来这碧云天竟然是我家的,难怪我每次到碧阁去不到一刻钟准能被我爹给揪出来。”
“就是你上次离开建康没多久,我和我爹闹掰了,他不给我钱,我就打算偷偷去我哥房间顺点银子出来,哪知道那天我爹,”
说起卢兹他爹,不知是给吓的还是激动的,他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整个脸皱在了一坨那是相当的好看。
“我爹他居然在我哥房里,和他说碧云天今年查账的事情,嘿嘿,我就在那儿把他们说的都给听了个遍,后来偷偷请了王或到碧云天跑了一趟,就拿到这儿的东西了!本来是想找点什么东西可以小发横财一笔的,到没想到这最不起眼的楼阁布置图今日倒是起了作用!”
“怎么样,你兄弟我够聪明够义气吧!”
“我去!卢兹我在的时候你一天天的抽风,我一走你就开窍了,你是不是要去看看大夫?”
“你还好意思说,是你耽误了我!”
王筠一杯茶喝了不够,直接端起了桌上的壶开始往嘴里灌,旁边卢兹忍不住大吼道,“我陪你日夜辛劳的跑回来,今天又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竟然连口水也不给我留!”
“你面前不是有一杯吗,争什么争?”
“你一杯都不够,难道我就够了?”
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个精致的茶壶直直飞向卢兹的怀抱之中,“吵什么吵,这壶送你了!”
卢兹咧起嘴来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
端起水壶就往口里倒的某人,随即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样,“你--你你---你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鬼东西?”
“卢家郎君可是渴的厉害?”
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淡青色衫子的女子面容娇俏,面上十分愉悦,旁边跟着王仲,两人一同走向屋内。
“侍七隔这么远都能知道我渴了,可真是你王筠身边的人,教的不错啊!”卢兹眼光亮亮的,“什么时候也给我送几个过来?”
侍七与王仲走到近前,给两人行了礼,“多谢卢家郎君夸赞,奴并非聪慧,只是郎君连我家郎君的药都要抢着喝,可见是渴的紧了。”
卢兹双眼圆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赶忙把桌上的壶给王筠甩回去,“去去去,你的药还想偷偷给我喝,不想喝就不想喝,犯得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吗!”卢兹知道侍七向来管王筠的药管得紧,有时候王筠实在不想喝她还能拿出血溅当场的气势哭天哭地哭得王筠把药喝了。
“侍七,这可是他自己给我的,与我无关啊!”
王筠不闷声的,一口气把壶中的药给喝了个干净。侍七赶紧上前接过壶,她知道,自家郎君除非是痛的难以忍受,否则根本不可能像这样乖乖的喝药。
“郎君可是又犯疾了?可疼得厉害?”
“没啥大事儿。我哥怎么样了?”
王仲道:“笈郎君脖子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其他没什么大碍了,现正在隔壁休息。王穆和王或也已经被带走了,对方并不弱,但想来并非我南晋人,对这里十分不熟悉,才让我们有机可乘,至于王穆他们最迟三日后应该就会回来了。”
王筠点了点头,“那个黑衣人就先问着吧,估计问不出什么!等两日后再把他的消息放点风出去,这样王穆他们回来也轻松些。”
“如郎君所料,那些人果然只把秦颢救走了,留下了几位爷在那儿!”
“我那几个叔叔们,就先押着吧。人家是救都不想救的,这下他们知道了自己的重要性,也该安分了。别告诉他们你们是王家的人!你们只是王筠的人。”
一边的卢兹两眼简直是要放光了,兴奋的崇拜的看着王筠,“筠啊,这个----,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厉害了呵,那个----”
王筠斜眉一挑,“干嘛,爱上我了?我可不喜欢你这种的!”
“别啊,人家可喜欢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卢兹还捏着帕子在那里矫揉造作,一双桃花眼此刻更是饱含深情。
王筠是在是忍笑忍得有点脸痛,转过来刚想要放声大笑,嘴才张开,
“呃------”
手忙脚乱的吐在了刚才的壶里,四周的人都惊呆了,看着王筠不知所措。
王筠刚抬头,便见卢兹迈着款款碎步,婀娜着身姿向着王筠走来,以更甜更嗲的声音说道,“阿筠,你怎么了,可是人家吓到你了?”
话音刚落,“呃------”,又是一阵干呕。
卢兹还欲靠前,王筠头一抬就往他这边来准备吐在他身上,一下子就给吓的倒退连连,“哎呀,打住打住!我就是想说,你如今是越来越能耐了,以后有了赚钱的活儿,记得告诉兄弟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