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昭总是这样,没人的时候总是这样一副崩溃的神色,
“都已经十个年头了你知道我们都是怎么熬下来的吗能不能懂点事?”
云良这些尘封已久的记忆依旧在刺痛着自己,她明白池昭不爱自己,甚至对自己有些执念,但是说不出来为什么
她就是不想解释,很少有这样别扭的时候,
“好的母亲我以后不会了”
记忆深处的那个场景,总是不想再次想起,原来那莫名其妙的心绞痛就是这么来的
云良强忍疼痛,就这样看着自己脑海中的画面,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远远的小时候的骆宸就缓缓地走来,云良瞄了一眼转了身的池昭,蹦蹦跳跳的就跑了过去,
“骆宸哥哥,你好久没来了”
他眼神严肃并没有说话,他的身后突然就伸出了一个怯生生的小脑袋,是一个没有见过的漂亮小姐姐,云良轻声打着招呼,
“姐姐好”
她看了云良一眼,轻轻的站了出来,
“你好,我是骆宸的未婚妻我叫蒋蒋知知梦”
云良自然是知道未婚妻是什么意思只好笑着点了点头,
“进来玩吗?”
蒋知梦怯生生的看着骆宸,只见他的神色有些涣散,咬了咬唇,不知该不该回答这句话又想起了自家妹妹的话,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云良刚刚转身就直直的被甩了过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惹得蒋知梦直接惊呼,
“啊!”
云良看着骆宸的眸色瞬间就变得深邃,周身也扬起了一大股猩红色的雾气,颤颤的往后挪了挪,
“骆宸哥哥你怎么了?”
骆宸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直直的就踹开了旁边的门
蒋知梦看了云良一眼,咬了咬牙,也没有去扶起她,直接就拍了拍手,周围的林子里瞬间就涌出来了几十个黑衣人,蒋知梦直接指了指云良,
“先把她抓起来”
云良恍惚的望向院子里,眼神微微一探就瞧见了自己终身难忘的悲壮场景
就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李阿婆李叔叔还有几个内侍李阿婆的儿子们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地上
骆宸的眼神已经变的更加红似乎瞬间就要裂开一样,他低低的嘶吼着,似乎还是不够,就连那几个笼子里的大鹅都没有逃过去
黑衣人也涌了进去,这个杏花村里的小庄子,瞬间就变得像是一个修罗场一样云良用了很大的力气挣脱开,蒋知梦也没工夫拦住她自己也吓得不轻
小小的云良在不断的呼喊,奔跑着,一个一个地方的喊,
“娘!娘!你在哪!啊啊”
突然后院的那边直接就被点燃了云良直直的冲了过去
迎面见到的就是池昭她瞬间就红了眼睛,嘶吼着,
“娘!”
只见骆宸的手轻轻的从池昭的腹腔之中抽了出来,眼神空洞的看向这边的云良
云良冲上去就抱着池昭看是嚎啕大哭
“娘啊!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不断地抽泣哽咽的声音传进了骆宸的耳中他皱了皱眉头,准备从这边离开的时候,就被一个声音控制住了,
“王爷杀了她”
云良一抬头就看见了蒋知梦不眼神不像这个是谁她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的恶念不断地从她身上涌现
池昭一口气撑着,
“良儿咳咳咳良儿乖快跑快跑!离开这去找你爹去找你娘”
云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池昭身子一软,手臂直接就垂了下去
云良直接就炸裂的情绪,崩溃的嘶吼,
“娘!啊为什么为什么”
痛苦的回忆连闭眼都不管用,就像是重新烙印在云良的脑海中一样,一遍一遍的播放
她的头发被人狠狠的拉扯住,
“我让你杀了她!”
骆宸的手指动了一动还是没有下了手,蒋知梦嘴角冷冷一笑,
“好那我替你来这本就是我们这次来的任务,谁做都一样”
云良直直的瞪大了眼睛,疯狂的开始挣扎,
“放开我!”
她拍了拍云良的脸颊,笑的有些舒然,
“小妹妹,怪只怪你不该抢我的东西”
瞬间其实也就是瞬间的感觉,那种熟悉的疼痛感直接就出现了
整个前襟倒是看不见,感受的出来,其实差不多应该是直接就溅了出来的也浅浅的沾染了那女子的脸颊她笑的更加惬意了
“真乖”
最后的记忆差不多就是骆宸淡漠的眼神就这样结束吧
再次睁开眼睛的云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个激灵就惊醒了,似乎是惊动了身边的人,但是自己的眸子直接就是一片血色什么都看不见
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是哪里。”
那人先是安静了一瞬,才开口讲话,
“我是容笙。”
云良哦了一声,眼角还是止不住的滑下来泪珠,
“我们已经不在宫里了?”
容笙嗯了一声,
“你的眼睛被烟气熏的狠了过些时日就会好的”
云良突然就笑了出来,
“容笙我的安儿永远的死了你明白吗?”
容笙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些疲累,并没有言语
云良还是那样自言自语,
“再也不会有骆安了再也不会有了”
看着她有些痴狂,容笙俯下身子去安抚,谁知道直接就被拉住了,云良挣扎着坐了起来,伸手就摸上了容笙的面具
在摸上那熟悉的质感的时候,云良只觉得真的是心要死了崩溃的难受,几乎是要吐出来鲜血
“容笙骆安”
她直接就猛一用力甩掉了容笙的面具
她眼睛上附着这的白纱直接就又被濡染浸透
“为什么要杀死我的骆安!你们都是骗子!都是疯子!”
她的拳头不断地打在容笙的身上,其实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但这时候已经是脱力的云良能使出的最大的力气了
她有些癫狂的哭着嘶喊着,不断地捶打着容笙,
“为什么为什么”
容笙有些吃惊也有些颤抖的搂住了云良颤抖的肩膀
云良伸出了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描绘着容笙的脸颊,从脸颊到鼻尖,再到嘴角那冰凉的触感比自己的面具还要再凉上几分,
“良儿”
云良一边摸着一边流着泪,颤抖着摇着头,
“她死了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