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笙抬眸看着云良薄薄的发白的唇角,
“他本该的”
云良本想去拉住他,谁知道容笙直接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她蹙着秀眉,闻到了一丝腥味
“你怎么了?”
容笙恍惚的看着掌心,踉跄着就跑了出去,留下了云良僵在原地
云良还能感受到空气中的那一股气味,瞬间就瞪大了眼睛,跌跌撞撞的扶着门框就跟了出去,冷风就这样钻进自己的骨子里,瞬间就打了个寒战,大声的吼道,
“容笙!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容笙直接就僵在院子里,空气中瞬间就传来了一声叹息悠长深邃眼神有些放空
前几日苏茂来找过自己,容笙也是有些疲倦
“您真的打算就这样了吗?”苏茂皱着眉头盯着最里面的屋子看。
容笙还是有些虚弱的咳嗽,
“暂时,等她好一些就带她去治眼睛”
苏茂叹了口气,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同心蛊已经撑不住了,最后受伤的只是你她还是一直不知道”
容笙摆了摆手,
“很多事情本就是我亏欠的,就该我还”
苏茂还是十分不解,怒目道,
“你现在就是疯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地方亏欠了她?如果不是你,她能活下来吗!啊?”
容笙垂着眼帘不说话。
苏茂还在那处喋喋不休,容笙已经忆起了当年的种种。
好不容易从密陀弄来的同心蛊,要将母虫引进自己的心脉,用自己的心脉供养着子虫,再将子虫种进云良的体内,就这样慢慢的养着,终有一天她还是可以活下来的
但是就在容笙在默默的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宋景卓已经说不出云良的下落了
他就这样苦苦找了六年整整六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自己再一次没有保护好她
容笙转身就对着苏茂开口,
“等这边的事情全部结束,我就打算带着她去南方,随便去哪里都好,只要能让她开心一点”
苏茂咬着牙,
“你真是魔怔了没救了!”
说完他就甩头就走
容笙轻轻的整理情绪,就是现在的僵持场景。
云良还在质问,容笙淡淡的扶着她,
“小心一些”
容笙在云良的身边并没有再戴面具,任由她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脸颊,
“为什么不是安儿安儿最好了他怎么会是假的你不要出事好不好你要好好地活着我求求你”
云良确实是情绪混乱,最近还总是胡思乱想,她是真的怕了,
“求求你”
容笙一把就将云良揽进了怀里,狠狠的按住了云良的头发,
“你别这样我好好的没事”
云良小声的抽泣,
“安儿不会这样的语气你没有他温柔”
容笙真的是没好气的失笑了,
“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有什么不一样,你不是从小就知道吗?这是我和你的秘密啊”
云良将脸颊深深的埋在容笙的怀里,轻轻的锤着他的身子,瓮声道,
“才不是。”
云良什么都记得,骆安小时候只跟云良说过自己的秘密全世界只有她知道真正的骆安
但是云良现在很混乱的就是,一时间离不开他的假身份甚至说是对他的一个假身份充满了不舍和撕裂样的心痛甚至于说是喜欢上了傻傻的容笙
容笙也是见她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就静静的拍着她的背,
“再等几日,带你去见你父亲”
云良伸出小脸,
“我爹?他不是去边疆了?”
容笙摇了摇头,
“权宜之计本就是想要从郢昭国脱身索性他骆宸想要,我就给他等你父亲这几日闲下来我就带他见你”
云良纤细的小手轻轻的扯了扯容笙的衣角,
“我们去找他吧?我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天了”
云良直接没忍住将心里的话直接就说了出来,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发楞,容笙皱眉开口,
“你怎么知道?”
她苦笑一声,
“自然是想出去才有办法”
容笙轻轻搓了搓她有些冰凉的手指,然后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搭在云良的身上,
“那好,我安排上,很快就带你出去”
云良想起了池昭最后说出的那句话,不由的抿紧嘴角,有些事情,是该要弄明白了
容笙第二日就很守信用的来了,给云良差不多的收拾妥当,轻轻的伸手抬起云良的下巴,
“怎么气色这么不好”
云良看不见,但是都能感受到容笙语气中的担忧,似乎眼前也能浮现出那个颤颤的眼梢
没等她回答,就感觉到了唇上传来了些冰凉柔软的质感,容笙的声音也缓缓地传入耳中,
“我为你攒了许多口脂这些以后都是你的嗯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云良有些僵硬的拉住了容笙的手,
“为什么”
容笙笑而不语,拿起了梳子,就开始给云良束发
“无论是哪个身份,你都是自小答应要嫁给我的我便从小就做好了要娶你的准备”
梳子轻轻的穿过自己的发丝,云良深深的感受着那触感就像是在拨动心弦
容笙自然也没有在意云良有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认真的给云良束起头发,然后在眼睛上绑上了白色的纱布,
“你眼睛还要覆些药先好好保护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取来了帷帽,给云良戴好之后轻轻的牵起了她的手,
“慢点走,我带你出去”
云良似乎是真的习惯了骆安,也能同时习惯与自己接触的容笙,并没有抗拒与他的接触
“我一直有件事情想问你。”
容笙顿住了,
“什么?”
云良抬起头透过白纱,似乎是要和自己对视一样,
“你一直都知道是我对吗?”
容笙嗯了一声,
“认定了是你,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来”
云良攥紧了拳头,
“你知不知道我找我爹要做什么吗?”
容笙这次确实是不知,
“这个自然是不知道,来抬脚”
脚下遇到了一个台阶,容笙直接细心的提起了云良的裙摆,这个小动作她自然是能感受的到,她叹了一口气,
“算了,没事我们走吧”
容笙领着她到了一个面积不大的马车上,两人坐的很近,几乎就是紧挨着的状态,但是一路上都没有再有什么交流
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云良怎么就是习惯不了这样的骆安,这样真实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