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总有些人会因为这些缘分被牵绊在一处
无止境的黑蔓延着,冷意从脚底板传上来
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灵力了,像是被抽取了一切
封印明明还没有松动。
最后一段记忆就是自己硬生生地被激晕了过去
云良浑身的力量尽数消失,灵脉就像是沉睡了一般,失去了圣火的加持,寒意生生地要将她冻结
君临渊去做什么了,云良大致是能猜到的,或许是要将自己的母亲骗出来
“呵”
身子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云良费力的挪动着身子,好像没有多少知觉了。
她又这样睡过去了,比起黑暗,沉睡更能补充能量。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隐隐有着几分动荡之意。
灯又亮了起来。
几个人已经走了进来,君临渊为首,还带着几个丫鬟
君临渊看上去格外的开心,心情看上去格外的好,端来了一碗水,递给了云良,
“喝了它。”
这是命令的口吻。
云良眼神淡淡一瞥,身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由得心头一紧,锁了下瞳孔,希希怎么会在这里
她有些紧张的对着云良摇了摇头,云良皱着眉头看了君临渊一眼,
“我不喝。”
君临渊丝毫没有迟疑,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样,直接就掰开了她的嘴,一滴不漏的将那一碗泛着苦涩的水灌了进去
喉咙火辣辣的刺痛,云良猛地推开他,疯狂的扣着嘴,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此时的君临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君临渊像是欣赏什么物件一样,轻轻的摩挲云良的下巴,
“还好你现如今已经与她融合的十成十我也不必再费别的功夫阿寻早就以为她的女儿死在了那些年前”
云良此时无疑不是在痛恨自己的无能,这是一碗哑药,她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了。
君临渊随意的指了指身后的婢女,
“给她收拾一下。”
她们拿着的是一套巫女的衣物
君临渊走了,希希直接就看向了云良,眼神复杂
在她伸手的瞬间,写下了几个字,
“鲛人族危难”
云良瞪大了眼睛希希不是个胆大的,估计此番也是紧张的不行,她取下了脖子上的一串水晶吊坠,挂上了云良的脖子。
虔诚的开口,
“巫女大人,这是我父亲给我的平安符,希望能保您一命。”
周围的几个姑娘脸上皆是悲悯的表情,云良低头看向自己巫女的衣物,原来我是祭品
她苦笑着,到头来活这一遭竟是被安排的明白。
可惜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物件也有了自己的意识
云良的眼神算是坚定,微笑着对着她们点了点头。
说起来也神奇,这个吊坠竟然有着温润的守护之力
云良的灵识之中缓缓地绽开了一朵莲花
那朵莲花竟然在吸收炼化这吊坠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希希到底是什么打算,但云良还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点过头之后随着她们走了出去
直接就从黑黢黢的老鼠洞钻到了地面上,云良无一不觉得讽刺。
看着面前豁然开朗的场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自己是这祭坛下的老鼠蝼蚁
藏在光明下最黑暗的地方
这是一个被翻新过的巨大祭坛,周围的纹路都还有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被生祭过的痕迹,周围正中间是一个纹路复杂的轮盘。
周边的柱子是不明生物镶嵌的暗金色纹路。
这个祭坛足足有好几个宫殿那么大,站在上方莫名的有着几分忌惮。
不知身后是被谁推了一下,云良一个踉跄就朝着正中心狠狠的跌坠了下去
周围众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虔诚的弓着身子,祭拜的模样
痛意从四面八方传输过来,但是神奇的是,她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托举起来一般,像是脚没有触碰的站立了起来
笃笃笃
这声音带着几分沉重,随着回音传遍了整个大殿
血脉的力量就是这么神奇,云良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祭坛的原因,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一个面色发白,眸色尽白的男子,披散着头发,牵着一位少女,走了进来
身后站着的是君临渊。
他笑的纯善,丝毫不见任何伪装
“阿寻,一切都要了结了,西子月也要和青阳王成婚了你的东西我会为你要回来。”
无垢望了一眼云良,尽白色的眸底带着几分哂笑,这人一定知道自己是谁!
云良望着自己所谓的母亲,一滴泪水就那么滑落下来
她不能喊叫
步子也挪不动身子也不听自己使唤
寻桃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情,只是淡淡的望向云良,
“这位是?”
君临渊望向云良的眼神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这是巫女能为你找回遗失的力量。”
寻桃似乎是真的有些痴狂了,有些撕裂般的痛苦似乎是说不出来,
“力量孩子我的孩子”
泪水止不住的从脸颊滑落,我的母亲,我竟连触碰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无垢突然裂开了嘴角笑了起来,
“这件事情你倒是做的不错,小妹的伤病或许是要好了”
他看了一眼云良,故作惋惜的开口,
“可惜了这孩子,倒是个不错的资质。”
这群伪善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将感恩之意表现出来,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么
云良硬生生地就将嘴角咬破了。
君临渊突然就笑了,
“或许用琉璃凤尾蝶做药引能更快的恢复阿寻的心脉”
云良张了张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向君临渊,你怎么这么狠不
“但是”
君临渊直勾勾的盯着眼神挣扎的云良开口道,
“只要巫女大人祭祀的完好,旁的自然是不需要的”
云良明白了,只要什么都不说,一切自然都好说,但是是死是活并不是君临渊要管的事情了。
她苦笑,其实就算是要失去一身修为救自己的母亲,云良也是答应的。
何必这般费了这些年的心机,这些或许只是君临渊的一种惩罚。
不仅仅是折磨他自己,也是想要从血肉模糊之中寻求那点点安慰
他对寻桃的爱或许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深,这是一种执念,偏执的有着破坏世界的力量。
同时又格外的可悲单向的爱意总会变了味道,带着病态连根拔起的那是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