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亮。

又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内。

大床上，钱钱的身形有一半与床铺重叠了起来。

这是数据化生命来到现实后的问题之一。

钱钱并无实体，所以只能悬浮在现实中，没有碰撞体积，可以与任何现实物体相重合。

杨哲先把网络接口的控制权限交给她，又问：“你主要擅长些什么？”

钱钱道：“我是小说分析与创作的人工智能进化而来的信息生命，我更擅长数据的收集、整理、模仿、运算。”

“帮我在网络上收集李圣凯的相关信息。”

“是。”

钱钱说完，就凝立不动，数据与算力的光芒在她与总控枢纽之间来回传输。

杨哲控制着她的身体，把她挪到一旁的椅子上，摆出一副刚好能坐在椅子上的姿势。

这样看起来，就不会与现实物体重叠，稍微正常点。

他观察着钱钱身体内部的数据传输，就像指导她以前写小说那样，顺便指导着她怎样在网络上收集资料。

偶尔有需要用到极客技术的地方，杨哲就手把手地教导，还让她参考数据库内的相关记忆。

数小时后，钱钱成功掌握了这项新技能。

杨哲躺在床上看笔记本电脑，钱钱坐在一旁工作。

过了一会儿，钱钱报告：“主人，我已收集整理了一部分资料，如果您还需要进一步的资料，可以让我再花一天时间来寻找。”

“先给我看看。”

杨哲检查了钱钱的工作成果。

李圣凯的现实资料，以及他以九十度黑的身份在网络上活动的轨迹都呈现在其中。

还有与他接触过的相关人员的情报。

他找了一下三张脸所对应的那四个人，但只找到了两个。

“数据不够完整，你看这里。”

杨哲给钱钱指正。

“抱歉，主人，我的能力还不够完善，数据收集也不够快，请再给我一天时间。”

钱钱就算说着道歉的话，脸色也依旧很平静。

“没事，你先练练。对了钱钱，试试看更接近人类一点吧。”

“好的主人。”钱钱依旧没什么表情。

杨哲洗了个澡，钻进被窝，过了会又钻出来，问钱钱：“我怎样才能完全意识不到你的存在？”

和咕咕一样，他对钱钱有绝对控制权。

钱钱只要在他身边，就像是多了个手脚一样，老是不自觉注意到。

这种异样感很影响睡觉。

“主人把我放回虚拟现实空间即可。”

杨哲二话不说把钱钱扔了回去，关灯睡觉。

钱钱呆在空间里，继续兢兢业业地工作。

次日，杨哲安排给了钱钱一项新任务。

钱钱自行通过虚拟电脑里安装的，上了一个杨哲为她准备的小号。

杨哲给钱钱和凌飞雪拉了个新群。

凌飞雪：“？怎么了杨哲。”

钱钱：“你好，我是钱钱，是这次游戏企划中的另一名文案，主人安排我进行东方侧的文案写作，你负责西方侧的文案。”

凌飞雪沉默片刻，提问：“主人？”

杨哲赶紧补救：“这是我们玩的一个游戏，这种称呼是开玩笑的。”

凌飞雪：“主人游戏？”

得，越抹越黑。

杨哲：“你别放在心上就行。”

凌飞雪：“行吧，不过，钱钱是女孩子吧，杨哲你别辜负人家。”

杨哲：“？？？？？？？”

杨哲：“等等，我的事你可千万别跟人乱说啊。”

凌飞雪：“知道了。”

草，感觉开学后又要社会性死亡了。

先不管这个，他把两人要做的事情大致安排了一下。

凌飞雪与钱钱合作完成游戏文案，同时，钱钱还要以游戏为背景创作一部长篇小说，以完成宣传工作。

“为了确保宣传的效果，我需要一个知名作者帮忙宣传一下，凌飞雪你记得到时候给钱钱来个推荐。”

杨哲嘱咐着。

他已经把第一期的定金一万块打给了凌飞雪，现在吩咐起事情来有底气多了。

凌飞雪：“我现在的这本书订阅还没你那本好呢。你那本都已经万订了，你直接推荐钱钱的书不就好？”

杨哲：“我哪本？”

凌飞雪：“我在诸天上厕所。”

这本书的名字已经羞耻到她都不好意思在男同学面前说出来了。

杨哲迷惑不解，忙问：“那本书写得很烂啊，怎么可能比你的好？”

凌飞雪：“？？？你不看你作者后台的吗？你都万订了诶！”

杨哲还真就不看作者后台，他哪有那个功夫啊。

凌飞雪这么一说，他才赶紧打开起点账号，看了眼后台。

一看之下他惊呆了。

27万的收藏。

刚刚破万的均定。

浩如烟海的本章说。

7月的稿费是72万。

杨哲傻眼了。

这书，怎么就火了？

他赶紧上网搜了一下，这才发觉，这书不但火了，而且是臭名昭著的那种火。

这本书成了起点科幻区的耻辱。

这本书的书单全是骂它的。

网上到处都是本书剧情精选片段吐槽，大家疯狂嘲笑这本沙雕书。

订阅的人确实多，但这本书的读者全被大家骂成小学生。

稍微有一点冒头的说这本书好的话语，也很快在书友圈中被人按手按脚，消失了踪影。

这本书的书友圈也独树一帜。

别的作者都会控评，骂人的帖子都会删掉。

可是这本书的作者就像失踪了一样，压根不管书友圈。

导致书友圈里有一万多帖子，几乎全是骂书和作者的。

其用语之粗俗，人身攻击之猛烈，让杨哲稍微看了一下就感觉快要受不了了。

“这书真不是我写的，这是钱钱写的啊！”

杨哲感到窒息般绝望。

万一他是这本书的作者的事情曝光，他一定会迎来社会性死亡。

让钱钱主动出来招认此书也不可行。

就算她能够以虚拟角色的方式出现，大家也一定不会相信那样一本粗俗的作品会是清冷美少女写的，一定会认为是杨哲在污蔑对方，进而让杨哲死得更惨。

“草，我作茧自缚了。”

杨哲思考着该怎么办。

有了，知道了。

最好的办法，当然在再写一本正常的，不会被骂的小说出来，让大家忘记旧的那本，只留下好名声啊！

就让钱钱再写一本吧。

一方面，宣传自己正在做的游戏。

另一方面，也挽救这个绑定了自己真实身份，可能导致自己社会性死亡的作家号。

“钱钱啊，你来写本新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