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争一做了很多个梦。
梦里他被人拼命地抽打,他快要疼死,可是不敢逃,也不敢叫。
后来又梦见被人关在门外,外面下着大雪,他快要冻死过去。
终于他不知道被谁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怀抱的气味还十分熟悉又好闻,时争一拼命地往里钻,只觉得全身暖和了才安稳地睡了过去。
后来这一觉,是他有生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连梦都没有做。
果然,时争一醒来的时候,的确是被人抱在怀里。
他惊了一下,偏头就撞了一下年战的下巴,嘴唇还似有若无的在他的喉结上亲了一下。
时争一有些惊慌,年战的下巴抵在他的头上,所以他看不到年战的脸,但这熟悉的气味他知道是他。
所以,还在做梦?
时争一犹豫了一下,翻身朝向年战那边,却发现肩膀扯得生疼,不由得嘶了一声。
他下意识想要起身,发现自己的左手被年战死死地握着,拽在下面。
时争一这才彻底惊醒,会疼?
不是做梦?!
他的右手使不上劲,只能一下下的往后移来确认清楚。
年战在听到他嘶的时候就被惊醒了,睁眼就看见他惊慌失措的往后移,眼看着要掉下去,年战连忙将他拉了回来。
“干什么?想摔下去?”年战拿拉着他的左手,另一只手差点碰到他的右肩的时候,又连忙移下去扶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往里搬了一下。
然后这才彻底坐起来,就立刻探过身去把床头柜的体温计拿过来给他量了一下:“372?是正常的吧?不烧了吧?”
年战也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自言自语,他说完把手放在时争一额头上量了量,又摸了摸自己,最后又直接伸进被子里摸了一下他的胸口。
时争一差点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他慌忙捉住了他的手,“年战,你干什么?”
“干嘛?怕我占你便宜?你个蠢货发烧烧的都晕了过去,我看你退烧了没有。”年战把手抽了回去,“应该是好了。”
他说完这句话下床的时候,肚子一阵叫,“饿死我了,我点个外卖,你要吃什么?”
年战问完又哦了一声,“你吃能喝粥,我看着点吧。”
他说完拿起手机就惊讶地喊道:“卧槽,都第二天下午了?!”年战扭头就说道,“你看你多能睡!”
年战说完,就钻进了浴室里。
时争一呆了将近一分钟才从懵懂的状态中回过神来,都第二天下午了?!
他四周看了一眼,才发现了床头柜上闹钟显示的时间和日期。
怎么回事?
时争一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一条内裤。
他昨天不是去找钟天辰了吗?为什么现在会和年战躺在这里?还只穿着一条内裤?
时争一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撑着头打量了四周一圈,才发现这应该是年战的卧室,但不是公寓里的。
应该是上次他带自己来的别墅。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时争一这才发现自己一动肩膀后背处就疼,他扭头往右后方看了一眼,才发现有一条长长的青紫的淤痕。
钟天辰拿着棍子朝年战砸下去的画面立刻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