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道:“我只是问能否治好你的眼睛。”
白晚道:“我想起刚才他喝酒的样子,忽然觉得谢公子亲手杀了好友又借酒消愁,十分痛苦。”
“这样的人注定活的很不容易。”
夜笙道:“如姑娘这般说谎面不改色,活的岂非容易得多?”
“况且爱酒之人不在少数,为何谢公子喝酒就是为了浇愁,你又从哪里看出了他痛苦?”
白晚笑了,又喝了一杯酒:“神君说的不错,我只是直觉。”
夜笙不说话了:“你为何要骗他!”
白晚一直在喝酒:“我骗他了?”
“嗯。”
“你以为我在骗他?”
“嗯。”
白晚道:“我没骗他,我和景..某个人曾经养了一只秋雁,某一日,她飞走了再也没回来,那个人说它误食水莽草而死。”
“雁?”夜笙挑眉。
“对我来说,这只雁就像我的妹妹,她叫小然。”
“找到她的魂魄,你当真要替她去死?”
“有何不可?”她笑。
夜笙道:“别喝了,再喝没钱付。”
白晚笑得露出牙齿,又喝了一杯:“景舒哥哥,我饿了,你帮我点几串烤肉再加一碗鸡蛋炒饭,我吃饱了就不喝了。”
“谁是你哥哥。”夜笙道:“小二,去给她准备。”
白晚吃一块肉,就一口饭。
这般朴实硬核的饭菜,夜笙看她津津有味的吃出了珍馐美馔的味道。
“景舒哥哥也吃?”
“不吃。”
“很香的。”
“不吃。”
白晚怀念和阿宝婆婆一起吃烤狼肉的日子,把几串肉吃干抹净,意犹未尽。
夜笙偏了脑袋。
过了三日,谢蕴带来了消息。
“找到没有?”白晚问。
谢蕴摇头:“没有。”
白晚有些失望。
“追踪符回来了。”夜笙道:“我们走。”
“嗯。”白晚跟着起身。
姑姑、夜弦、路珩、王疏年、顾舟等人都在。
“二哥,这段时间你和阿晚姑娘去哪了?”
夜笙一出现,夜弦赶紧上前。
白晚道:“我们找到了邢大人的尸体,他..变成了妖傀,灰飞烟灭,我们还遇到了扶风凌霜君谢公子。”
“谢兄,你怎么也在?”
路珩一拳轻轻捶在谢蕴的肩上。
谢蕴浅笑:“路兄,王兄,别来无恙。”
王疏年莞尔,似乎并不诧异:“谢兄每月不辞辛苦来河冉斩妖除鬼,劳驾得很。”
谢蕴道:“王兄客气了,斩妖除祟乃是我们修仙之士的分内事,人人有责。”
顾舟气的直瞪眼睛:“谢公子到我们钟曲门的地界,还真不客气。”
王疏年道:“二师弟,不可如此。”
“天下的妖祟天下仙士皆可杀,非独我们钟曲门。”
顾舟不情不愿的闭嘴。
夜笙收回追踪符:“众位聚在这里,可是发现了什么?”
“二哥,你看。”夜弦指了指地面。
一间黑洞洞的屋子,暗红的血色地面上画着一个诡异繁复的阵法。
放眼望去,阵法一直蔓延到了墙面,天花板上,直至整间屋子。
巨大的阵法,黑色的线条,精致的形状。
夜弦摸着下巴:“说实话,好歹我也算博学多才,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阵法。”
路珩嘀咕道:“你什么时候博学多才了。”
夜弦拧了他一把。
路珩嘶了一声:“痛。”
王疏年道:“邪魔外道,如此放肆!”
他双手捏诀,手中砰的燃起一簇红色火光。
“慢着。”夜笙道。
王疏年湮灭了符纸。
夜笙摸着地上的线条:“这个阵法用神、魔的血混合炼制,以巨大的执念画成。”
顾舟道:“神君可否看得出这个阵法作什么用?”
“引魂。”
大家面面相觑。
夜弦道:“引魂阵法我见过不少,可这样诡异的颇为少见。”
“我也是第一次见。”夜笙道:“如今神魔两族闭关锁境,出来活动者甚少,能得到两者的血已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