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打开自己没碰好久的游戏机一看，库里居然多了一大堆李安年眼馋很久但是没钱买，只能巴巴等打折的游戏。

“闲暇时间太多了，”翁旭然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游戏也很容易打腻，不过我没碰你的旧存档。”

“想必你家里这种设备多得是吧？”李安年耸耸肩笑了，翁旭然摇摇头但却做了肯定回答：“主机掌机pc，确实，什么都有，我以前网瘾也重的很，我爸妈……没少骂。”

“看不出来啊，”李安年一边摁开主机摁扭一边笑说，“还以为你是社交很丰富的那种人。”

“不，”翁旭然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我打小就自闭。对了，桌子下面还有实体盘。”

“还有？？”

李安年一弯腰一低头，果然看见主机下边垒了一堆光盘，李安年一边看一边感慨：“这些游戏我这辈子都打不完，这游戏库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库。”

“看来我们口味很一致，”翁旭然打开书说，“你随意，一段时间内我不想碰游戏了。”

这时手机一声叮咚，李安年划开一看，回头对翁旭然丢了句“我去隔壁一趟”就起身离开了，翁旭然绷着脸盯着关上的门口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它呕吐了吗？”李安年一打开隔壁门就紧张兮兮地问，哪吒摇摇头：“这就是去奇怪之处，呕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李安年笑了：“别慌，问题不大，它只是在吐毛球。”

哪吒还是紧盯着转身挠耳朵的猫咪说：“现在又跟个没事儿猫一样了。”

“那就是它已经吐出来了。”李安年上前摸了摸猫头笑道。

“我还以为我又要把它养死了。”哪吒摇摇头感慨，“到底还是吃了文化的亏。”

“也不是这么说，猫确实挺难养的，土猫皮实一点而已，”李安年强行把猫摁倒撸它的肚子说，“以前它得了尿道结石到处乱尿，害，那可是大冬天，气得我一度想丢猫。”

“所以你有耐心刷一条满身臭水的龙一晚上。”哪吒蹲在她身边也摸了摸猫头说，“翁旭然提起过。”

李安年一愣：“你们怎么说的？”

“我就是略表好奇，不太相信你当时居然没报警没逃跑，就那么跟一条脏兮兮的龙呆了一晚上。后来就更震惊了，你不是待了一晚上，是洗他洗了一晚上。”

“啊哈哈，”李安年干笑两声说，“毕竟他真的超脏。”

“你要多注意他，“哪吒突然压低声音说，“我现在后悔了，要是让你跟我住一起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说？目前为止他也没什么……过激举动吧。”

哪吒叹口气摇摇头说：“他现在连自己到底是什么都没搞明白，也做不了什么。但是他的能力恢复得太快了，知晓真身的时候恐怕比任何人预测的都要快。”

“我有个问题，”李安年松手让猫跑开，盘腿坐在地上说，“一位神明如果在普通人类家庭中出生，他怎么知道……或者说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不是人？”

“这可没有定论，”哪吒也盘腿坐着摇摇头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要完全恢复神的身份，身为凡人的凡躯比如要消亡。那个翁旭然，应该是吃了新门徒们给的不止什么药，原来的肉体直接撕裂扭曲变形，那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所以，托凡胎的神明，要么自然死亡就变回去了，要么提前经过某些渠道得知真相自杀，要么……反正得先死一次。”

李安年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翁旭然的龙形它就浑身是血河污水，那居然……是曾经身为人时流的血。

知道这些后她莫名感觉浑身骨头都痛。

“那你呢？”李安年呼出一口气问，“听说你也有过类似经历？”

“嗯，我的经历就没这么……夸张了。”哪吒十分微妙地挑挑眉说，“我就是……活完一生，死了，就这样。”

“那……高寿啊？”

“六十多，具体多少，不记得了。”哪吒挠挠后脑勺说，“反正绝大多数凡人经历的一切我都经历了，最后安详去世，还行。”

“出生……长大，念书，恋爱，结婚，生子……退休，死亡，都……”

“对啊，一个不落。”哪吒似乎出神了片刻，又眨眨眼说，“不过别误会了，这段经历对我来说就是加了段记忆而已，恢复前和恢复后实在不能一概而论，说是两个人也没错，人格，行为，习惯全都是不一样的，毕竟从起源上来说，继承自不同的血脉嘛。”

哎，那翁旭然以前是什么性格呢，真好奇啊。

“了解了，所以你让我过来其实是……”

哪吒用力点头承认了：“那家伙现在仍然对我毫无信任，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点对谁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并不是很在意。但我跟你说实话吧，翁旭然如果真的是个危险分子的话，以他的灵核等级，完全苏醒的话我上也不够他打的，所以……注意安全总是没错的。“

“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了。”李安年用力点点头说，“我会注意的，我们保持联系，嗯。”

看着对方镜头感十足的浮夸表情，哪吒噗嗤一声笑了，挥挥手说：“行吧快回去吧，不然你那位小龙男肯定在怀疑咱俩搞阴谋。”

“我觉得……确实是搞阴谋。”李安年嘿嘿傻笑站起来说，环视周围的时候突然注意到猫窝旁边对着三层高的猫罐头。

“那都是你买的吗？”她指着猫罐头问。

“不然呢？”哪吒耸耸肩说，“我不知道阿呆喜欢哪种口味，所有的都来了一罐，它是不是还需要吐毛膏……营养膏什么的？我没经验，你给个意见？”

李安年两手叉腰哈哈笑起来：“你要我给意见，我只能说买贵的避雷概率高一点，有钱的话随便买啦~”

哪吒抱着胳膊站起身，保持微笑说：“说真的，如果会搬家的话，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李安年歪头问：“什么建议？”

“跟我一起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