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步骤，就在老君办公室隔了个井对面的办公室里，李安年见到了另一批负责此事的工作人员。虽然他们在外形上跟人类确实有些迥异之处，但李安年都没法一眼看出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且现在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纠结这种事。工作人员询问了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有无疾病，是否了解必要事项，是否自愿之类，李安年一一回答，心不在焉，直到问话的重点来到哪吒身上，李安年的注意力才被吸引过去。

“所以，李哪吒，你是自愿作为李安年在器灵契合训练计划中的引导者和担保人吗？”

听到这种问题，李安年不由得瞪圆眼瞧向哪吒，哪吒却十分平静地点头应是，还熟练地签下各种各样的文件，当时李安年没有追着问明白，直到工作人员表示手续已经办齐带着李安年和哪吒往另一个目的地走去，路上李安年才压低嗓音问：“怎么回事？你签了什么？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别紧张啊，”哪吒转头笑道，“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你操心的，还是你不放心我？”

“不是，你先告诉我，你签的那些到底是什么？”

“你应该也猜个差不多了吧。”哪吒耸耸肩，“风险担保，临时老师，什么的。”

“哇，”李安年勾勾嘴角，“那以后我是要叫你李老师了吗？”

“我不是过……”

“是是是，我开个玩笑，”李安年顿了顿，“实在是你的话，我真的很放心，感觉松了口气，就是……”

“怕你男票想不开？”

“呃……”

“放心，”哪吒的语气里透着股不容置否的霸道，“我们的实力差距，他没有资格质疑，毕竟，他我也指点过。”

李安年立时又来了兴趣，凑的更近了些问：“喂，你们庭，你是不是武将第一啊。”

“不是，”哪吒否得干脆，“我还以为你已经发现我的缺陷了。”

“……就那次被我看到神仙打架？我也不知道你那时候的对手到底是个什么级别……”

“呃，那次就算了，”哪吒叹口气，“虽然吊打个龙男是没有压力，但……其实我现在被削的厉害，实力远不如十年前，真的不是我为自己开脱，我现在吧，做个教员就正好。”

“噗，”李安年捂着嘴没有大笑出声，“你的意思是，上一线打架有点吃力了。”

没成想哪吒老气横秋地叹口气，自嘲般笑笑摇摇头：“是啊。”

李安年赶紧敛了笑容：“那这种情况……要恢复需要多久？”

“嗯……非要量化计算的话，其实是剥夺了我三百年供奉所得福禄，所以……”

“……要花三百年？？”

“嗯……”

“我不太明白……你、你肉身成圣三千多年了，为什么只是剥夺了三百年法力6”

“不不，这三百年不仅仅是法力而已，我刚才不是了吗，我……是有严重缺陷的。“

“……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这个其实我也已经过了……”哪吒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记得你第一次撞破我真身的时候是什么光景吗？”

“你……呃……昏倒在地上？”

“记得为什么吗？”

“因为你在……研究某种法术？”

“我只是想长时间保持伪装并且把消耗减到最，这在神仙当中，属于是个神仙就会的，最最基础的法术水平。”

“……”

李安年不知道该什么，因为她完全听明白了。

“不过也有好处，”哪吒舒了口气，“就算把我的法力统统掏干了，我还能打架。”

“你的莲花化身，三头八臂，各种法宝，应该也不受法力控制吧。”

“那可不。”

“所以你……为什么不学学那些……“

“不乐意。”哪吒回的干脆，“也没赋，懒得，别提了，就这样吧，都千把岁的神了，还想怎么的。”

李安年翻了个白眼，哪吒这态度像极了不愿意学习怎么使用智能电视机的爷爷奶奶。

不过他们也没有太多时间再交流了，包括领路工作人员三人进入另一台电梯，到达更高楼层，除羚梯一看，李安年发现这里明显更加空旷且少人，而且房间面积大间隔广，只是从外面看不清里边的情况。

她莫名开始激动起来。

“这边走。”领路的女士扭头提醒了一句，长长的耳朵突然转头时差点打到正在探头张望的李安年。

“应该是在那间，”哪吒指了指斜对面，“翁旭然也是在那间？”

连年吃惊地压低嗓音问：“他也接受过器灵？”

“最开始，用过一段时间，”哪吒耸耸肩，“后来他手感找回来了就不需要了，对于这种情况来器灵反倒碍手碍脚。”

李安年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话间长耳朵的女士果然带他们来到之前如哪吒猜测一致的那间房间门前，刷卡打开房门后她转身把门禁卡交给哪吒：“这张卡希望您妥善保管，除底卡外仅此一张，若是丢失……”

“要承担严重责任，我知道。”哪吒着拿过卡片，“你可以走了，接下来交给我。”

女士颔首方离去，李安年看着哪吒将那张卡收进兜里的样子，怎么也不像特别宝贝珍惜的模样。

“喂哪吒，”进去前她问他，“翁旭然的担保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是啊，不然还有谁呢，”哪吒耸耸肩，“我全权负责此事。”

完他就带头走了进去，自己脱了鞋走上软垫铺成的地面后还不忘转身提醒李安年。

实在的，李安年还挺喜欢这种踩在软垫上悄无声息的感觉，而且这间屋子给她一种处处皆白的练舞室的感觉，而且还是没有贴满墙壁的大镜子那种。虽然装潢全部采用白色基调，让人有点不明所以，但不至于视觉疲劳，反倒有令人静下心的效果。

哪吒走到屋子正前方靠金墙壁的一处操作台前，转身朝李安年招招手示意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