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确实。”李安年挠了挠头，“迦楼罗……我第一次听，但是孔雀大明王啊大鹏金翅鸟啥的我是知道的。“

“不是封神就是西游，这种家喻户晓的里提到的几个名词能记住也不是稀罕事。”孔宣的口吻里透出了一丝微妙的不屑，“印度教与之后的佛教传入中土的程度并不相同，导致许多人一知半解下觉得来自于古印度的一切都是佛教文化就对了。”

“我……我没这么想。”李安年挠挠头局促道，“我都没怎么听过印度教……”

“现在也仍然是国教哦，只不过比不得佛教传播广罢了。”顿了顿孔宣又，“而且其中的确有上古流传下来的极其不合时夷落后观念，还在被严格执行用来规诫世人，目前文明世界的主流观点当然不太看得上这种宗教。”

“我大概知道你的是什么制度了，毕竟……电影我还是有看的。”

“看来你的涉猎挺广，只不过都比较粗浅罢了，所以你的兴趣是什么？真的只有游戏么？“

“等一下，”李安年举手作阻止状，“你……为什么要打听我的个人兴趣？”

“如果我纯粹是出于好奇，你恐怕也不会信吧。”孔宣苦笑道，“我最开始就了，我要问你一些问题，而且的确，大家都不是孩子了，我救你，自然是有所图。而且有些事应该不需要我太多来提醒你吧，目前你并没有隐瞒和斡旋的余地，要么闭口不答，要么一五一十出来。”

这话的李安年登时如坠冰窖，寒毛直竖，一时大气也不敢出，这时身边又传来翅膀扑扇的声音，李安年回头一看，原来是之前被差遣去替她拿水的那位鸟……迦楼罗族人回来了，他轻盈地降落在露台上，手中拎着一个玲珑剔透的玻璃盏，先给孔宣倒了一杯，再给李安年来一杯，等他走后，孔宣举起晃动着淡淡青绿色液体的杯盏对李安年笑道：“尝尝吧。”

李安年拘谨地端起水杯，相当淑女地抿了一口，然后瞪圆眼。

“不错吧？”孔宣盯着她的表情笑呵呵地问。

“呃……确实……很特别，怎么呢，有点像……更甜的柠檬水？确实不错，不错。”

害，她是想真心赞美这杯饮料的，奈何这笑面虎一样的孔宣让她没法放松下来，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极尽恭维之事。

“既然已经润口了，那就回答吧。”孔宣仍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或者，跟你的朋友一样休息一会儿再？”

李安年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总觉得这货在威胁她……

当然，嘴上是不能明的。

“呃，不用，不用。”李安年摆摆手，“您想知道什么，您。”

连尊称都用上了孔宣举起一只修长的手掩住嘴偷偷笑了笑，继续道：“哪吒和翁旭然，他们俩之前带你一起行动了吧？你们去了哪里？”

“去……我是从传送门过去的，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哪片海域，主要是……去查翁旭然的身世。“

孔宣拿一根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又问：“那查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查到，那片海域的龙宫已经变成了废墟。”

“哦？”孔宣挑挑眉毛问，“可以再得详细一点吗？”

虽然你问话如此文质彬彬，但我非常确定你就是在逼迫我！

连年内心如此嘶吼完，面上仍然淡定道：“去之前哪吒给我吃了个什么丹药，让我可以下海长时间深潜，……翁嘛就，直接用本体，下水之后发现整个龙宫没有一个活物，空空荡荡，完全成为废墟，于是咱们打算去剩下的三海继续行动，但……哪吒不愿意带着我了，毕竟我太菜，是累赘，我也乐得摸鱼，毕竟要跑三个海域，本来上回去我只是去开开眼长长见识的，本质上还是个死宅。”

“哈哈，倒也不必如此自卑，宅不宅的不过是一种生活态度罢了。不过这个问题容后再，你们……我想再确定一下，你们在那里的龙宫当真什么都没发现？只是逛了一圈废墟？”

“是啊，一无所获嘛，所以哪吒跟翁才要继续游逛接下来的三海。”

“那他俩是分头行动，还是一起？”

“不知道……哪吒把我送到这头就走了，之后的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那你觉得你还能联系到他们吗？”

“思来想去，也只能打电话了……”

“他们有可能在各个匪夷所思的环境里奔波穿梭，居然只给羚话这一个可能吗？看来是根本不愿意你太过主动联系他们啊。”

孔宣完眯着眼笑了起来。

“扎心了，大溃”李安年抚了抚自己胸口，“我也举得自己越来越边缘化了，也不知道之前那么努力做药试有什么意义，其实并没有什么机会给我战斗啊，现在翁看我都是一脸微妙，总觉得他打心眼里觉得我这个人可能有什么问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孔宣打断了她的废话，“你跟那个翁旭然，是情侣吧？”

“算……是吧。”李安年挠挠头，“但是……呃，你真的对我们的感情问题有兴趣吗？”

“有啊，”孔宣一本正经道，“我想知道翁旭然和你成为联媒底是出于哪方面的考量，完全是出于感情？还是，有别的缘故？”

“这……这最开始是他没法选择啊，”李安年差点把哪吒给供了出来，话锋一转，“最开始他从污水河里拼了老命才掉到我家来，这不已经是一种表态了吗？就是求收养，求投喂呀，而我真这么干了就是回应他的请求了呗，后来？后来他抱上界管局大腿，自己如鱼得水，就不需要我照顾了呀，你怎么会认为是出于感情因素，他当时那个样子，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能对我一见钟情吗？那必须不可能的，这种自信我还是有的。”

孔宣已经扶着额头笑的憋笑憋得浑身打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