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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啊。”李安年有些不安地问,“到底放在哪儿了?”

“放在你的家里。”孔宣平静地,“你现在记起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了吗?”

“没有!”

“蓬莱之东,岱舆之山,扶桑神树,那是你自现世以来就一直栖息的地方,当然,曾经还有九个同族一道,你的圣躯就存放在扶桑树下盘根错节的树根当中,被土壤包裹,西王母亲自派人日夜看管,直到合适的时间来到,自然会让你的圣躯重见日。“

“……这听起来也太怪了……既然如此你跟我的圣躯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跟西王母关系很好?”

“关系很好算不上,只不过是可靠的被委托者而已,不过解释起来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我猜你还是更像按照重要程度了解情况吧?”

“……嗯……所以是圣躯挖出来之后交给你保管了吗?向来是不久前的事?”

“是啊,不然怎么能合适的时候?”

“所以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李安年垂下头看着自己弹开的双手问,“为什么要……去转灵呢?”

“这个恐怕就要等你自己记忆回复了,我刚才过了吧,我和你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所以没法直到接到委托之前的事啊。更何况自从族人几乎死光后你也深居简出,几乎没有任何消息传到外界,除了个别人之外恐怕世人都不得而知你的动向吧。“

“个别人?什么个别人?”

“当然是某些关系和你特别好的人,这你不会也问我吧。”

“……行了……知道了。”李安年翻了个白眼,“这个问题姑且搁置吧,那这个合适的时候又是怎么界定的?难道是蓬莱单方面通知你的吗?”

“是啊。”孔宣头一次笑得如此舒心。

“……唉,”李安年扶了扶额头,“怎么感觉一切都在按剧本演示……有点不真实……算了算了,起来,你之前过转灵之后根本与原本的神灵看不出任何联系,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难道也是有人告诉你的?”

“不不,我也过,转灵跟投胎不一样,投胎的话可以事先选定好家庭,父母,地点,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被设定后,只不过出生后人生轨迹如何发展就无法全程把握了。但转灵不一样,这个解释起来也麻烦,日后你要是有兴趣可以下冥府找相关人士好好问问,总之灵魂是没法这么安排的,一旦投放入轮回就连操作者本人都不知道今后灵魂会去往何处,更遑论得知出生后面对什么样的家庭,长什么样,是什么性别,所以我只能通过一个土办法确定那就是尽可能多地调查和搜集信息。”

“这……这怎么??你不是没法追踪吗?”

“谁没法追踪?我的是投放前没法刻意去安排罢了,如果有心调查,还是能够查出蛛丝马迹的,只不过难度非常高,你瞧,我查了整整二十五年,总算是没有找错人,这个调查过程……“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又要特别特别复杂特别特别冗长了,你就告诉我一件事,转灵后的我跟金乌真的,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可以联系起来,挂钩的地方吗?”

“这种事……要怎么呢,向来追求严谨的我实在不出靠流传已久的传,猜测和玄学之类的东西来定位,虽然我确确实实也是用了……一种法是随着年龄增长本人性格会越来越像本体,一是虽是灵魂提纯但到底是神明之魂,强度比普通人高上不是一星半点,侦测魂魄强度也是可靠的办法,当然,现在官方更加泛用的法是灵核,跟人类的灵魂区分开。还有一是一些噬魂类生物,大部分都是来自冥界会对这种类型的灵核特别感兴趣,所以有人简单粗暴地放出孤魂野鬼去定位,当然,最可靠的还是第二种办法,这也是界管局一直以来采用的办法,相信翁旭然有经过这种灵核测试吧?我记得检测结果是破格等级?“

“是……”

“你的也应当属于破格等级,只不过大概没他高。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你不要问我,我是不会任何没有实质证据的话的。”

“……那你干脆连猜测结果都别!!”

“嗯嗯,早有耳闻,金乌脾气相当暴躁,这几日我算是有了充分了解了。”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也就是,你检测过我的灵核?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能在本人完全无知的情况下做这种事吗??”

“可以。”

“怎么做??”

“其实,只需要你并非清醒状态就够了。”

“……睡着就可以?”

“是啊。”

“你居然还能保持微笑?”

“那不然如何呢?你要现在跟我动手吗?”

“我倒是想,但是不想夭折。”

“……夭折。”

“所以,”李安年一脸崩溃的撑着脸,“我就是金乌,金乌就是我,那个太阳神鸟三足金乌,没错吧。”

“这我不是早就肯定地告诉你了吗?果然你对我的信任不是一般的缺乏啊。”

“我知道的越多就越信任你,当然,前提是,经过充分证实。”

“嗯,话也越来越严谨了。”

“……我可没有学你!!!”

“我没这么,”孔宣换了个姿势跷二郎腿,“还有问题吗?我猜还有不少吧。”

“多!很多!但是先挑重要的问!”李安年呼出口气继续问,“那我要如何才能恢复记忆,你老实等我恢复等我恢复,但我现在没有一丁点!恢复的迹象!我以为形态变化之后记忆自然也恢复了,后来你又记忆是跟圣躯绑定……”

“我没这么,”孔宣又举起手否认道,“我从没这么,我的是能力与圣躯……也不能叫绑定,应当称作转灵之后圣躯是神力的存放容器,记忆这种东西是和神性相辅相成的,神性恢复的越多,记忆也就跟着恢复。”

“什么性??”李安年眉心拧成疙瘩问。

“神性。”孔宣头一次面无表情回答她的问题,“身为神明跟人类,或者其他存在根本性差异的重要标志,神性越多,人性越少,能力也直接与神性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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