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殊抱着楼聿塞来的本子,看着这金碧辉煌,高墙林立的太子府,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的沈家正如日中天,沈家庶子庶女倒是一大堆,而真正的嫡子就他沈未殊一个,自然是尊贵不可言,五六岁的时候就被选成太子殿下的侍读,哦不,那时候只有五岁的楼聿还不是太子。
沈未殊认识追云还是在七岁那年,那年楼聿刚刚被封为太子,在宫外拥有了自己的太子府,他第一次走进太子府的花园,就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孩子蹲在假山旁边,眼神带着怯弱。
“咚。”小时候的沈未殊简直皮得要死,一块小石头就直接砸在了脏兮兮的追云头上,追云捂着留血的额头,本来还怯弱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突然站起来一把将沈未殊扑到在地,张开嘴直接咬在沈未殊的脖子上。
沈未殊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些苦,看着追云松开嘴以后牙齿上面还沾带着的血,哇的一声爬起来对着追云就是一顿胖揍,追云自知理亏,到也没还手,任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
自此以后,追云见着沈未殊都绕道走,倒是沈未殊,自此就缠上追云了,天天追着喊追云哥哥来打架啊,仿佛那一场追云没有还手就是对他沈未殊最大的不尊重般。
这场兄弟情真正变质的开始可能是十三岁那年春,沈未殊父亲上战场,留下年小的沈未殊,倒是未曾想过沈未殊那些如狼似虎的叔伯们,楼聿忙碌,就派了追云去处理沈家的事情,那段吃住睡觉都在一起的时间,就这样让沈未殊的感情变质了。
沈未殊也不懂,放着这蜀京中的贵女哪个不是任自己娶,偏偏自己就是这么贱喜欢上了一个男的。甚至有时候想到自己母亲都会觉得对不住他,母亲走得早,就这么一个孩儿,这辈子却连个后都无法留下,死后怎么去见娘亲啊。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沈未殊父亲参战的那一战十分凶猛危急,胶着一年都没有成败,加之沈大将军在战场受伤,不得不退出前线,沈未殊披上战袍,征战前线。
说实话那一战沈未殊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谁知这一战却成了沈未殊的成名战,用了半年时间,大败北面北疆国,回来之后自然是加官进爵,沈家一门两将,风头力压京城诸家。
后来呢?
沈未殊骑在马上,朝沈府的方向慢慢跑去。一想到后来,沈未殊是真的想笑,那种只要想一想就会开心的那种。
后来啊,沈小将军班师回朝,在皇宫举行庆功宴,一是庆祝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二是庆祝沈小将军的安然归来。
沈未殊很开心,本来以为必死结果还立了功勋,不过开心的结果就是当晚沈未殊喝醉了,没有醉得很严重,就只是头脑有点不清晰罢了。
“追云哥哥。”头脑不清晰到,沈未殊走出皇宫,一把拉住了准备跟着楼聿离开的追云,看着追云常年板着的脸,沈未殊突然就有小脾气了,“我安全回来了你都不替我开心吗?”
“开心。”追云抿着唇干巴巴地道,一点都不真心实意的样子。
“那为什么所有人都恭喜我你不来?”
“你喝醉……”没等追云的话说完,沈未殊抓着追云的领子,嘴唇就覆上去了,那温软的带着浓香酒味的触感让追云站在那里甚至忘记了躲开。
没有看见周围一瞬间惊掉的人,沈未殊觉得自己可能是做了一个梦,只有在梦里他才能这样的肆无忌惮。在沈未殊舔了一下追云的嘴唇时追云才回过神来。
追云惊讶的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用袖子抹了抹唇,看了一眼昏昏幽幽的沈未殊,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只不过第二天追云就走了,在沈未殊还在醉中浑浑噩噩的时候,追云已经快马加鞭赶到边疆了。
沈未殊思及此,心中喜悦不已,扬鞭加快了马的速度,沈未殊觉得果真是先动心的人先卑微,现在哪怕是和他在一座城市中就已经让人快乐得要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