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从袖子里划出一根细针,脚踩在墙上,一个翻身跃到另一旁的刑具旁,手里的细针以右眼看不清的速度击毁摄影头,梗垮在机身中间。
顾卿楠眼尾微挑,漫不经心的走到正中央,伫立在外国男子面前,黑眸沉沉的。
半蹲下,扬手拍了拍外国男子的脸庞,眼眸晦暗不明。
胡斯尼微动了下,缓慢睁开眼眸,眼前还有些发黑和模糊,继而才缓慢的清晰起来。
手臂酸痛,不自觉的抖了抖,辁在手臂上的铁链也随之震动,发出响亮的摩擦声。
胡斯尼仰着发酸的脖子,抬眸,看到面前半蹲着的人,眼底惊喜涌现,张了张嘴,嗓音沙哑粗燥:“小楠儿…”
顾卿楠眉心微敛,寒凉的眼底浮现几分阴戾。
“咳咳……”胡斯尼扯着嗓子,咽了口口水,眼角血丝蔓延,嘴唇干裂起皮,疲倦不堪,“你要小心,那个亚齐很精明……”
接连几天都维持着一个姿势,膝盖早已麻痹到没有知觉,没水喝没睡过好觉,他脸上布满了沧桑。
“嗯,你先呆一天,明天中午我接你出去。”顾卿楠起身,去桌子上拿了一瓶矿泉水。
扭开盖子,把水灌入胡斯尼的嘴里,直到一瓶水见底。
“哈,喝水的感觉就是好。”胡斯尼干笑两声,嘴唇扯出几道裂痕,血珠夹杂着水啧往下流。
顾卿楠拿出一张纸巾递他把血擦掉,扔在地上。
眉宇间敛着几分凉薄:“走了。”
胡斯尼点点头,目送着顾卿楠离开,原本还亮堂堂的地下室忽的暗起来,墙上的夜明珠也随之隐藏在黑暗中。
顾卿楠悄无声息的从地下室离开,几个闪身躲开巡逻的黑衣人,闪身回到西厢。
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停留在西厢门口的亚齐眸光暗了暗,视线朝顾卿楠的厢房看过去,目光凝了几秒,才缓步离开西厢。
***
正午十二点。
顾卿楠穿戴好推开房门走下楼,屋内打扫的佣人对她恭敬的点了点头。
坐在客厅的亚瑟看到人下来,回头一笑百媚生。
顾卿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他面前坐下,把桌上的牛奶面包小口小口的吃掉。
“亚瓦斯在东厢等着了,他刚刚派人过来询问了几遍。”亚瑟坐在她面前,一手支撑着下巴道。
顾卿楠一只手拿着面包片咬在嘴里,一手趴在桌面上,双腿翘着,挺漫不经心的:“不急。”
亚瑟挑挑眉,也拿了一片面包片咬在嘴里,跟着顾卿楠慢条斯理的用餐。
半?,两人用完餐点,顾卿楠把黑色鸭舌帽戴在头上,双手插兜跟在亚瑟身后走出西厢。
***
东厢。
“他妈的,居然让老子等她半小时!”亚瓦斯把手里的三角杯碾碎,细碎的玻璃碎片划破手掌,几条划痕流出一层薄薄的血液。
“少爷,先包扎。”亚齐站在他身后,视线扫到亚瓦斯的左手,低声道。
亚瓦斯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满脸戾气,不满的脾了几眼亚齐,才把左手伸到他面前。
亚齐从佣人手里拿过医疗箱,单膝蹲在地上,慢条斯理的为他包扎伤口。
亚瓦斯看着他,勾勾唇,手里把玩着一个崭新的红酒杯,横眉:“你探到那个女的底细了?”
“没有。”亚齐没什么表情,依旧认真的递亚瓦斯包扎,“她有点本事。”
亚瓦斯听闻冷呵一声,一把手甩开亚齐,侧回身,抬头抿了口红酒,黑眸阴沉沉的。
亚齐因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纱布碎不及防的滚到桌底下,目光凝了几秒,起身把医疗箱交给佣人,侧身站回亚瓦斯身后。
空气凝固起来,谁也没有出声。
亚瓦斯目光投向门口,手指摩擦着杯角,目不转睛。
单枪匹马来亚家总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以为和亚瑟认识就能所向披靡了吗?
嘴角勾起,眼里轻蔑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