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母自然是听到了王少的话。
不过她倒没多想,只是觉得自己这些天太过激动,总是去打扰依梦两口子,忘记了女儿女婿才是此次旅游的主角。
“我是得注意点,不要影响他们俩造人。”蓝母一边吃早餐,一边默默想道。
吃过早餐,王少叫了导游,去繁华街道逛了一圈。
晚上回来,蓝母识趣地早早待在房间,没有再出来。
依梦与王少难得享受如此安静的夜晚,两人亲热后,依梦渐渐在王少怀里酣睡,伴着海浪声入眠。
半月很快便过去,回国前一天,天赐带蓝母、依梦去买了不少手信,特别是给王家人的礼物极为讲究。
依梦问了王少不少意见,亲自挑选了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以及又出国了的盼盼五份礼物。
三人坐飞机回了国。出了大厅,司机没能找到位置,几人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
忽然,依梦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被一位女士搀扶着上的士,“那个好像是林羽的爸爸,但身形、年纪又不像。”依梦心想,看了几眼,她笑了笑,“只是长得像而已,那位男士该有60岁了吧。林羽的爸爸才40多岁。”
林爸爸来接林羽时,与依梦见过一次。那位看着像60岁的男士确实是林爸爸,几次化疗让他消瘦不少,皮肤也松弛了。
北京医院那边的主任找了林妈妈三次,劝说道,“林先生这种情况,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不要在医院浪费钱了,好好陪他最后一程吧,带他去他想去的地方,给他吃他想吃的东西,见见想见的人。节哀吧。”
林妈妈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事实,无奈之下,她只好预约江城医院,安排林爸爸住进江城医院,继续治疗。
安顿好林爸爸后,林妈妈托人把江城的房子卖了,这是她最后一丝希望。
江城医院对林爸爸进行全面检查后,找了林妈妈谈话。
“林先生这种情况,建议还是回家休息吧,北京那边的专家意见是没有错的。”主任遗憾地说道。
“可是我不想放弃,医生,你救救他好不好。”林妈妈无助地哀求道。
“已经没办法了,前期还能靠药物、化疗抑制、杀死癌细胞,这会已经完全扩散,没有办法了。就算继续治疗,意义也不大,不过是多延长一个月左右的生命,可是治疗费用昂贵……”主任不忍说下去。
“治吧,就算是延长一周、半个月,我也不放弃。也许会有奇迹!”林妈妈坚定地说道。
主任医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能理解林妈妈的心情,只是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主任最后说道。
林妈妈失神落魄走出办公室,转身去了洗手间整理仪容,她不想林爸爸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而愧疚、伤心。
从洗手间出来,她快步走回病房,可她快到病房时,见几位病友和家属在门口围着,里面一片慌乱,护士焦急地喊,“家属呢?家属去了哪里?”
林妈妈顿觉不妙,赶忙箭步冲过去,拨开看热闹的人群。
病房里的一幕,让她腿脚发软,头脑一片空白,“老公!”林妈妈颤抖的手捂住嘴巴,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护士正用除颤仪对林爸爸进行抢救。
旁边的护士走到林妈妈面前责怪道,“病人陷入了昏迷,你怎么能随便走开呢!”
“我老公没事吧?你们一定要把他抢救过来!”林妈妈无助地哀求道。
“病人醒啦!”护士见林爸爸恢复了心跳,缓缓睁开双眼,擦了擦额头的汗,大大松了一口气。
林妈妈跑到林爸爸身前,紧紧握住他的手,生怕他再次丢下她。
“病人需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下次不要离开病人。这次好在护士及时发现,不然后果十分严重。”护士叮嘱完,将抢救车放在一旁便走了。
“让你担心了。”林爸爸愧疚地望着林妈妈。
“你别丢下我!”林妈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林爸爸面前埋头痛哭起来。
林爸爸伸手轻轻摸了摸林妈妈的头。
经此一事,林妈妈思考了很久,决定不再对家人隐瞒林爸爸的病情,她决定告诉林羽和林爸爸的弟弟林晓。
林晓从小极受林奶奶宠爱,学习成绩不好,读完大专出来,林奶奶帮他找了几份工作,每份工作都只做了一年多,就不做了。
后来没办法,林奶奶只有叫林爸爸出钱给他开了一家便利店,勉强维持生计。
在林奶奶的张罗与林爸爸的帮助下,林晓总算成家立业了,现在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高中毕业后便早早出来工作,小儿子刚上大一。考的二本院校,学费一年一万多,也是找林爸爸借的。
林爸爸工作稳定,收入高,自然一直毫无怨言帮助自己唯一的弟弟。
现在林爸爸病了,林晓是林家唯一能做主的人,林妈妈思来想去,必须告诉林晓,即使他不能担事。
林奶奶老了,是万万不能知道这事,老人家心脏不好。
晚上,林妈妈与林爸爸商量后,翌日下午六点多,在林羽下班吃过晚餐后,林妈妈拨通了林羽的电话。
“妈妈,你们是不是回来江城了?”林羽接到电话,显得特别高兴。
“林羽,我们回来了。只是……只是,我和你爸爸在医院。”林妈妈冷静地说道。
“医院?出什么事了吗?”林羽焦急地问道。
“你别着急,你先过来吧,我发位置给你。”林妈妈说完就挂断电话。
林羽赶忙拿着车钥匙往停车场走去。
因为走的急,她在楼梯间摔了一跤,膝盖擦出了血丝,她顾不上那么多,爬起来,拍了拍手,继续赶路,只是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不敢细想。
她上了车,打开微信,见妈妈发来的是地址是:住院部血液科,她脑袋顿时“轰”一声响。
“爸爸妈妈到底怎么了?”林羽想着,快速启动车,来到了江城医院。
她到了血液科,见到走廊上穿着病服,带着针织帽,脸上毫无血色,虚弱地搀扶着墙壁挪动的病人,眼眶瞬间红了。
独立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