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这一番话阴阳顿挫、慷慨激昂,把蹋顿的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话里的每一次典故,都让蹋顿为之一颤。
昔日他惧与袁绍,深知其麾下颜良、文丑皆世之勇武,非常人可敌也。
而袁绍拥有这样的大将都不敌董卓,而刘里却将其麾下大将一死一逃,还直接性的灭了袁绍,斩了颜良擒了文丑。
再看其他的一件件事,都是在曹操关键性的时刻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这样的一个人能够友好相处,那为何还要刀兵相见呢?
一时间,蹋顿有些犹豫了。
不过输人不输阵,气势上不能弱了。
略做沉思后道:“齐王能挡乌桓铁骑否?”
突然间,许攸哈哈大笑,让蹋顿顿时恼羞成怒。
“笑甚!”
“我笑单于如孩童尔,兴隆一战,张辽以七千之数损伤不过百人,却胜与万余铁骑,更斩杀能臣抵之与马下,能胜于否一眼便知,何故多问。”
“我主初立,不愿树立新敌,若不然,辽西皆已入齐王之手尔。”
嚣张!太嚣张!
楼班忍不住起身拔剑,欲斩杀许攸。
许攸却丝毫不慌,厉声呵斥道:“吾乃齐王使臣,斩杀与我便是向齐王开战!不但幽州不能得,更会因刀兵相见,饶是尔等侥幸得胜,可还能抵挡曹操百万雄师否!”
“住手!”
话音未落,蹋顿便立马阻止了楼班。
许攸已经讲得很清楚,将优劣全都摆在了面前,如何选择自然不必多。
按照许攸所的那样,刘里的确有攻打他们的实力。
虽然实际上肯定没有这么夸张,但也绝不怕他们。
不过底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刘里求和必有所图。
“齐王有何所求?”
许攸闻言心中大定,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乌桓善牧,中原善耕,我主愿以二十万石精粮换取三千匹良驹。”
“嘶!”蹋顿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万石的粮食,还是精粮,那么是足够十万人马吃一年的。
三千匹战马对于乌桓人来根本不算什么,哪有二十万石的粮食来的重要。
许攸将蹋顿的神情尽收眼底,随之嘴角一挑继续道:“我主征战下,骑兵必不可少,库中粮食堆积成山,寻常百姓都以粟谷喂养牲畜,若单于不愿联合,那在下便告退了。”
完,许攸扭头就走。
“且慢!”
蹋顿赶忙出声阻拦,可刚一开口他就后悔了。
他虽然已经决定同意许攸所,但自己仓促开口立马就落了下成。
不过话出口,那就没有再返回的可能,只能硬着头皮道。
“此时便依齐王所言。”
此话一出,许攸笑了,袁尚还想起身,却被袁熙一把拉住,严肃的朝他摇了摇头。
与蹋顿商议了一下细节之后,许攸便再次启程,回燕地去了。
与此同时,刘晔也开始了通宵达旦的日子。
自从从刘里手中拿到三字经之后,他便将自己的幕僚召集起来,一起研究改进三字经。
并且在此基础上完善乡学的概念,已经如何实施。
一连三日,终于有了初步的定稿。
“此乃乡学之策,还请主公审查。”
刘里看着憔悴的刘晔顿时愕然,没想到对方这么卖力,既然三就把事情给搞定了。
“先生辛苦了。”
这句话并未作假,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命人为刘晔奉茶,刘里这才翻开竹简查看。
看到竹简上的内容之后,刘里为之动容。
一开始他只不过是有一个想法,根本没有细节可言。
而刘晔所献的内容中,将能想到的所有问题都逐一化解,并在此基础上表明如何推广,以及如何应对可能会出现的突发事件。
看完之后,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刘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假装淡然的道:“就按先生的意思办吧,不过孤加了一点愚见,还行先生参考一二。”
三年,只需要三年,幽州便会出现第一批百姓学者,择其优而入学学院,只要学业完成,便可做官。
而且被刷下来的其他学员若是选择加入军队,那也有优先提干权,只要实力相近,便能优先晋级。
如果单单如此自然不能广为流传,最关键的还是赋税。
凡是合格入学者,减免一成赋税,为其半年。凡品学兼优者,可减免三成赋税,为其一年。
只要上半年学就可以,大不了半年之后退学就是了。
这样以来便刷掉了那些没有赋的学员,有赋的更不用,总共就三年,学出来就能入学院,入了学院基本就明已经成为了官员候选人。
能当官谁还愿意当农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供着孩子去读书。
更何况乡学也不用自掏腰包,完全由出钱包办,自己主需要出人就行了。
哪怕是入了学院,也只需要自己买纸笔就可以。
而且刘晔规划的基础上,刘里又加入了食堂、宿舍。
廉价的食物以及低廉的住所,无需担心距离远没地方住,和穷的吃不上饭一。
“对了!”
刘里一拍脑门,不由道:“既然忘了这茬。”
“先生,既然入学,那便需要纸张。如今纸张难得,沙盘又不能久存,孤欲建设造纸厂,大力研制便宜纸张以供学用。”
“此大善。”刘晔闻言苦笑:“但纸制作极为繁杂,造价高昂,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
“这一点孤也想到了,不过孤对此有所研究,只需孙夏将那批人带来,用不了多久便能大批量生产纸张,并且造价低廉。”
“这”
刘晔惊了,还有什么是眼前的这位主不会的吗?
打仗就不了,分内之事,屯田、制酒、生活物品、造纸,这些不相干的东西全都会,莫不是真的命所归?
刘里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个无意之举让刘晔产生了这种想法。
他本人却依旧不满于现状,挤破了脑袋回忆前世的知识。
好在经过了两次辟谷期,尤其是第二次,从网上学会了太多东西,以至于现在可用的知识够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