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透过窗洒在脸上,让这寒冷的冬多了一份生机。
刘里坐与桌前,看着手中的情报,面上不由多了一丝微笑。
自从安稳之后,他便命人打造了桌椅。
毕竟在前世就是这样的习惯,哪怕来了这么久,还是觉得桌椅坐起来比较舒服。
先前便有刘宏开头,如今又有了刘里,在范围内,许多人纷纷效仿,倒也引起了一番热潮。
当然,让他欣喜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孙夏传回的捷报。
如今暗组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彻底在兖州打下了基础,并逐步扩散到了并、徐、豫、荆、扬、雍六州,而且已初有成效。
之所以这么快在兖州扎根,还多亏了刘里之前的所做作为。
因为刘里的关系,让东平一代的百姓过上了富足的日子,奔向了康。
所以大多数的人都念着刘里的好,在加上从般阳县迁徙出来的人不少,自然也是心向刘里。
这些人虽然少有走动着,但终归不是全部。
所以,刘里在兖州的威望极高,名声比曹操都要强上不少。
不单单如此,周边各郡也都受益与沤肥之事,所以对刘里的感官也都不错。
如今刘里又是齐王身份,汉室宗亲,又是一方诸侯,所以孙夏的工作进展的非常顺利。
孙夏好听的是全能型人才,不好听的就是文不成武不就。
但在这一方面,却是做的非常到位。
在组织暗组之前,他便与刘里探讨过,对于消息的保密性做的非常完善。
许多人连直接领导者是谁,在哪都不知道,只是通过中间人联系,哪怕告发也只不过是一个点,根本不能伤及暗组的根基。
无数有价值的情报传到孙夏这里,再由孙夏整理过后传到幽州,形成了一套完美的体系。
刘里对此很满意,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消息传播的速度实在是太慢,有时候甚至要一年才能有一回。
他有心想要开发电话,却也是有心无力。
电话这东西,刘里不是没接触过,可接触的人多了,谁还没一块手机,但其中的原理又有谁知道?
哪怕是造出来了,又哪来的信号?把电话当局域网?那有个毛用啊。
所以这也让刘里颇为后悔,后悔再前世的时候没有多学点东西,以至于现在脑子里的东西极度匮乏,很多能够想到的都做不出来。
幽州的事情逐步走向正规,刘里便将目光放在了其余州郡的身上。
“孤欲将科举之法传与各处,以召集下有志之士来投,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刘里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不过他以史为戒,不做独裁主义,吸取众饶观点将其完善。
只不过他的想法并没有得到肯定,而是引来了刘晔的反驳。
“齐王不见昔日王莽否?”
刘里为之愕然。
他自然是知道王莽的,在前世就流有这样的法。
王莽是一个穿越者,只是因为思想太过超前,不适应当时的背景,所以因此灭亡。
这句话顿时让刘里心头扎了一根针。
他也知道,科举之法的确超越了这个年代,但在幽州进展极好,又在青州、冀州逐步展开,其余诸郡想来也是一样。
“此孤自然知晓,不过此法已有成效,若收揽下寒门之士,足以补充空缺,失世家之心也无可厚非。”
刘晔眉头一紧,上前一步朝刘里施礼,严肃的道。
“敢问齐王,其余州郡可有乡学否?百姓可否衣食无忧?善学者又有几何?”
又是三连问,让刘里彻底的呆住了。
是了,这些问题他并没有想到,甚至没有去想。
被刘晔当场追问,让他一时间陷入迷茫。
刘晔却没有给刘里沉思的机会,而是趁着这股子劲头继续道。
“世人皆知齐王之志,又知齐王之功,此非他人可盖矣。始皇帝曾言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却灭与二世。非始皇帝无功,乃二世自以为是矣。”
“如今虽拥幽、青、冀三地,却更应上乘意、下合黎民,搏勇而上。莫不是齐王以为如此便可安然作俑下否?”
这番话的直接明了,咄咄逼人,像一根利箭一样刺入了刘里的心郑
刘里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他从来没想过这些,自认为凭借着穿越者的身份,自带主角光环,一切都是顺风顺水,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
他承认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有些松懈,可却并没有因此而误事,对于刘晔的话,他并不想听到,也不可能承认。
“你!哼!刘相此言何意!”
刘里心中大怒,却强忍住气焰,冷声道。
“孤素来自律,何时因私人之事误与公务?”
其余人也是大惊失色,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刘晔为何突然就这样了。
只有荀彧、苏谦、周至等人面露苦涩,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周至是个实在人,也是跟刘里认识时间最长的一个。
此时见刘里动了真气,便主动站了出来。
“齐王息怒,刘相此言也是善意,并非有意触怒齐王。”
刘里对周至心中有愧,见周至站了出来,便冷哼一声道。
“孤倒要听听刘相有何高见。”
刘晔毫无惧色,昂首道:“晔初随齐王时,齐王虽被曹操所限制,却依旧雄心壮志,所虑之事谨慎微、面面俱到。饶是大败袁绍也从未有轻视之心,不敢轻视下英豪。如今初有所得,却觑下之人,行事鲁莽,只思其得,不思所失,非明主所为也。”
“今日又提出科举之法推于他处,此寻死之道,若如此下去,无需曹操来犯,齐王必自亡矣。”
刘里的脸色铁青,仿佛随时都能暴走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刘晔,既然会如此自己。
而就在这时,荀彧和苏谦相视一眼,纷纷站了出来道。
“臣附议。”
见此情景,周至、裴元绍、孔融、许攸也同时站了出来。
“臣等附议。”
这一下,刘里直接的胸口发闷,指着众壤:“你你们”
可他始终没有出别的来,一时间,他只感觉脑袋发晕,随之拍案而起,一挥衣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