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片刻的沉默,然后比尔向他们说起他们那边的事情
“。。。突然出现一声雷鸣的巨响,我想他是和卢多曼先生主持世界杯时一样用了声音洪亮咒,然后”比尔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那个神秘的人喊出了神秘人的名字,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之后我们猝不及防之下,他投了一个像大粪蛋一样的炸弹,轰的一下爆开,我们还有那些食死徒们全都昏倒了。”
“里面应该是放了生死水,等我们醒来之后他已经不见了,夜空中又出现了黑魔标记。”查理说道,接着又是忍不住自叹不如,“那个人应该是个很有趣的人,谁能想到他用神秘人的名字把我们惊住之后,没有使用什么厉害的魔法,而是用了一个加了生死水的炸弹呢?”
“是啊,简单而且有效,有机会的话真想和他交个朋友!”比尔也说道。
“是啊,而且他离开之前还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查理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
“他做了什么?”弗雷德和乔治齐声问道,说话间眼神偷瞄了一下梅普尔。
“除了那些带着兜帽的食死徒,其他跟着他们作乐的人全都被脱光了衣服,只留下内裤。”比尔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利他们全都忍不住大笑,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笑。比尔之前说起那人的行动作风他们就觉得很像他们非常熟悉的一个人的风格,这下更是实锤了,这事一定是梅普尔干的。
而赫敏比他们更确信这个猜想,因为她不相信梅普尔那么容易跟她和哈利罗恩失散,若是去了相反的方向,那就说得通了。
哈利和罗恩也有些怀疑,不过他们并没有当着韦斯莱先生和比尔三人的面戳破这件事。
“对了,韦斯莱先生,你们说的食死徒是什么?”哈利问道。
“这是神秘人的信徒对他们自己的称呼。”比尔说,“我认为我们今晚看见了他们这些人的残余,他们不知怎的逃脱了,没有被关进阿兹卡斑。”
“我们没法证明就是他们,比尔。”韦斯莱先生说。“不过很有可能。”他无奈地说。
“对,我猜肯定是这样!”罗恩突然说道,“爸爸,我们在树林里遇见了德拉科马尔福,他实际上差不多告诉了我们,他爸爸就是那些蒙面疯子当中的一个!我们都知道马尔福一家以前和神秘人很有交情!”
“可是伏地魔的信徒”哈利说,大家都打了个寒噤。哈利知道韦斯莱一家和魔法世界里的大多数人一样,一向避免说出伏地魔的名字,但是也没想到就连韦斯莱先生这个成年的巫师也对伏地魔这个名字起这么大反应。这下哈利和赫敏立刻就明白为什么梅普尔能那么轻易得手了。
“对不起,”哈利赶紧说道,“神秘人的信徒想干什么,把麻瓜弄到半空悬着?我的意思是,这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韦斯莱先生干笑了一声,说道,“哈利,那就是他们作乐的方式。过去神秘人当道的时候,他们杀害麻瓜一半都是为了取乐。我猜想他们今晚多喝了几杯酒,就忍不住想提醒我们一下:他们还有很多人在外逍遥。他们搞了一次愉快的小聚会。”
“可是如果他们就是食死徒,为什么一看见黑魔标记就幻影移形了呢?”罗恩问,“他们应该很高兴看见它呀,对不对?”
你动脑子想一想吧,罗恩,”比尔说,“如果他们真是食死徒,神秘人失势之后,他们就会千方百计设法别被关进阿兹卡班,并编造各种谎话,说当初是神秘人强迫他们杀害和折磨别人的。我敢打赌,他们比我们这些人更害怕看见他回来。神秘人倒台后,他们百般否认自己跟他有关系,又重新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我认为神秘人对他们不会很满意,你说呢?”
“那么,变出黑魔标记的人”赫敏慢慢地说,“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表示支持食死徒,还是要把他们吓跑呢?”
“我们也是这样猜想的,赫敏,”韦斯莱先生说,“梅普尔说的不错,只有食死徒才知道怎样变出那个标记。我可以肯定,变出标记的人以前准是一个食死徒,尽管现在也许不是了
到此为止吧,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如果你们的妈妈听说了这些事情,肯定会担心得要命。我们抓紧时间睡几个小时,然后早早地弄到门钥匙,离开这里。”
其他人都换上睡衣上床睡觉了,但哈利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起了三天前的事情,感觉上好似很久很遥远,但实际上才只过去了三天他醒来时感到额头上的伤疤剧痛难忍。今晚,伏地魔的标记十三年来第一次出现在空中。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呢?
哈利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帆布篷顶,思绪万千,过了很久之后哈利才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
“主人,魁地奇世界杯上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克莉尔向伏地魔说道。
“哦?”
“马尔福他们在魁地奇赛后又带着兜帽玩起了作弄麻瓜的游戏,”克莉尔说道,贝拉特里克斯不满地冷哼了一声,“然后,有人释放了您的标记,然后马尔福他们都吓跑了。”
“这么说,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仆人忠诚于我,真是个不错的消息,”伏地魔的心情似乎变得不错,然后继续问道,“打听到他的下落了吗?”
“没有,不过,”克莉尔话音一转,又说道,“有一件事很奇怪,魔法部国际交流合作司的司长巴蒂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被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阿莫斯迪戈里抓走了,好像就是在魁地奇世界杯之后吧。”
“原来是他!”贝拉特里克斯突然恍然道。
“主人,您知道他是谁了?”克莉尔说道。
“嗯,”伏地魔应了一声,然后饶有趣味地道,“看来我们之后要拜访一下这位前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大人物了!”
梅普尔他们第二天又是一大早就起来了,韦斯莱先生用魔法把帐篷收起来装进背包,然后他们尽快离开了营地。
来到放门钥匙的地方之后,他们发现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他们把门钥匙管理员巴兹尔团团围住,都吵闹着要尽快离开营地。韦斯莱先生和巴兹尔三言两语地商量了一下,大家就站进队伍里,最后总算在太阳还没升起前领到了一只旧轮胎,可以靠它返回白鼬山了。
在拂晓的微光中,他们穿过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沿着湿漉漉的小路朝陋居走去。一路上大家很少说话,因为都累得要命,一心只想赶紧吃到早饭。他们转了个弯,陋居便赫然出现了,小路上传来一声喊叫。
“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韦斯莱夫人显然一直在前院等着他们,这时撒腿向他们奔来,脚上还穿着她在卧室里穿的拖鞋。她的脸色苍白,神情紧张,手里攥着一张卷起来的预言家日报。
“亚瑟我真是太担心了太担心了”
她一把搂住韦斯莱先生的脖子,预言家日报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到地上。报纸上印着大写的标题魁地奇世界杯赛上的恐怖场面,还配有黑魔标记悬在树梢上的闪光黑白照片。
“你们都没事,”韦斯莱夫人惊魂未定的念叨着,松开韦斯莱先生,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挨个儿看着他们,“你们都活着,真是太好了,哦,儿子”
韦斯莱夫人把几个儿子抱了一遍,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莫丽,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韦斯莱先生安慰着她道,然后领着她向房子里走去。
“比尔,”他压低声音说,“把那张报纸捡起来,我想看看上面怎么说”
他们都挤进狭小的厨房,赫敏给韦斯莱夫人沏了一杯很浓的茶,韦斯莱先生坚持往里面倒了一点奥格登陈年烈性威士忌,然后,比尔把报纸递给了父亲。韦斯莱先生匆匆浏览着第一版,珀西也越过他的肩头看着。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韦斯莱先生沉重地说,“魔法部惊慌失措罪犯未被抓获治安松驰黑巫师逍遥法外给国家带来耻辱这是谁写的?啊自然是她丽塔斯基特。”
“那个女人专门同魔法部作对!”珀西气愤地说,“她上个星期说,我们本应该全力以赴去消灭吸血鬼,可却在坩埚的厚度上吹毛求疵”
“行行好吧,珀西,”比尔说着,打了个哈欠,“不要再说了。”
“提到我了。”韦斯莱先生读到预言家日报那篇文章的结尾处时,突然瞪大了镜片后面的眼睛。
“哪儿?”韦斯莱夫人呛了一口威士忌茶水,咳喘着问,“我刚才要是看见,就知道你还活着了!”
“没有点名,”韦斯莱先生说,“听听这段:
那些巫师惊慌失措,在树林边屏住呼吸等候消息,希望得到魔法部的安慰,令人遗憾的是,他们大失所望。在黑魔标记出现后不久,一位魔法部官员露面了,宣称没有人受到伤害,但拒绝透露更多情况。究竟他的话是否足以平息那种一小时后从树林里抬出几具尸体的谣传,还有待继续观察。”
“哦,天哪,”韦斯莱先生恼怒地说,把报纸递给珀西,“确实没有人受到伤害呀。我应该怎么说呢?几具尸体从树林里抬出的谣传好了,现在她写出这种话,肯定会谣传四起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莫丽,我得去办公室了,这件事需要澄清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爸爸,”珀西自傲地说,“克劳奇先生肯定需要大家各就各位,而且,我还可以把我的坎埚报告亲自交给他。”
他说完就冲出了厨房。韦斯莱夫人显得非常难过。“亚瑟,按理说你是在休假啊!这件事跟你们办公室毫无关系,没有你,他们也能处理好的,对吗?”
“我必须去,莫丽,”韦斯莱先生说,“是我把事情搞得更糟糕的。我去换上我的长袍就走”
在韦斯莱先生离开后,哈利突然把罗恩。赫敏还有梅普尔叫到了罗恩的房间,把门关上后,哈利把之前自己伤疤疼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赫敏倒吸了一口气,马上就开始提出各种建议,列举了一大堆参考书名,又列举了一大堆人名,从阿不思邓布利多,到霍格沃茨的校医庞弗雷夫人。
罗恩只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可是他不在场啊,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上次你的伤疤疼的时候,神秘伏地魔是在霍格沃茨的,对吗?”
梅普尔用伏地魔的名字轻松对付食死徒的事情似乎让罗恩受了很大的影响,他开始主动说起伏地魔的名字了。或许就像邓布利多说的,对一个名字的恐惧,会强化对这个事物本身的恐惧。
伏地魔的名字说的越来越顺口之后,罗恩对他的恐惧似乎也在无形中淡化了许多。
“哈利,抱歉,我也无法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唯一的建议就是邓布利多教授!”梅普尔直截了当地说道。
梅普尔看到哈利欲言又止的神情,又说道:“别觉得不好意思,哈利。你的伤疤是伏地魔失败后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那并不是普通的魔法伤疤。我想庞弗雷夫人或是圣芒戈魔法医院都没有办法解释你伤疤的问题。
而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伏地魔的就是邓布利多教授。如果他也不解释不清的话,恐怕就没人知道这个事情的答案了!”
“好吧,开学之后我会找邓布利多教授谈谈的。”哈利说道,看到哈利这个表情,梅普尔感到抱歉,他本来有一个更合适的人来倾诉的,但梅普尔却干扰了事件的发生。
“梅普尔,把比尔他们弄晕的就是你吧!”罗恩说道,岔开了那个沉重的话题。
“既然你们都猜到了,还问我干什么?”梅普尔说道。
“那你”
“里面确实有马尔福,还有两个模样有些蠢的大高个,就好像马尔福的两个跟班克拉布和高尔一样”
“他们一定是克拉布和高尔的父亲,难怪那俩个傻大个从一年级开始就当马尔福的跟班,原来他们的父亲早就认识。”罗恩恍然道。
“我还从他们身上发现一个秘密!”梅普尔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么秘密?”哈利关切地问道。
“我发现他们的左臂上都烙着一个黑色的黑魔标记!”梅普尔对他们说道,这也是为以后做准备,不需要把小矮星彼得拿出来,只需验证黑魔标记也可以向哈利证明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无辜的。
“黑魔标记?和昨天夜空上的那个图案一样的标记?”赫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不错,昨天所有带兜帽的家伙我都检查了一遍,他们的左臂上都有这个图案,我想这应该就是比尔说的食死徒都具备的特征。”梅普尔说道。
在以后的一个星期里,韦斯莱先生和珀西都很少在家。每天一早,家里其他人还没有起床的时候,他们俩就离开了家,一直到晚饭以后很久才回来。
“真是乱成了一锅粥,”珀西煞有介事地告诉他们,这是一个星期天的晚上,第二天他们就要返回霍格沃茨了,“整整一个星期,我都像在救火一样。人们不停地寄来吼叫信,当然啦,如果你不马上拆开吼叫信,它就会爆炸。我桌子上到处都烧焦的痕迹,那支最好的羽毛笔也变成了一堆炭渣。”
“他们为什么都要寄吼叫信呢?”金妮问道。
“抱怨世界杯赛的安全问题。”珀西说,“他们希望对他们被损坏的财物进行赔偿。蒙顿格斯弗莱奇提出索赔一顶带十二个卧室和配套按摩浴缸的帐篷,可是我摸透了他的底细。我知道他实际上是在一件用棍子支着的交口斗蓬下面过的夜。”
弗雷德和乔治无语了,蒙顿格斯这家伙经手了那么多笔他们八眼巨蛛毒液的交易,手里应该积攒了不少钱才对,怎么还是一副龌龊的小偷嘴脸?
韦斯莱夫人瞥了一眼墙角上的那座老爷钟。它有九根金针,每根针上都刻着韦斯莱家一个人的名字。钟面上没有数字,却写着每位家庭成员可能会在的地方。有“家”、“学校”和“上班”,也有“路上”、“失踪”、“医院”、“监狱”,在普通钟上十二点的地方,标着“生命危险”。
此刻,八根针都指着“家”的位置,韦斯莱先生的那根是九根针里最长的一根,仍然指着“上班”。韦斯莱夫人叹了口气。
“从神秘人失势那天起,你爸爸周末一直不需要加班。”她说,“现在他们要把他累坏了。如果他再不赶快回来,他的晚饭就糟蹋了。”
“嘿,爸爸觉得他必须弥补他在决赛那天犯下的过错,对吗?”珀西说,“说老实话,他没有请示他的部门领导就当众发言,有点不够明智”
“都是斯基特那个讨厌的女人信笔胡写,你怎么敢因此责怪你爸爸呢!”韦斯莱夫人一下子就发火了,说道。
“如果爸爸什么都不说,丽塔那老家伙又会评论说魔法部的人一言不发,有失身分。”正在跟罗恩下棋的比尔说道,“丽塔斯基特从来不写别人的好话。记得吗,她有一次采访了古灵阁的所有解咒员,然后管我叫长毛鬼!”
“我说,你的头发确实有点儿长,亲爱的,”韦斯莱夫人温柔地说,“你只要让我”
“不行,妈妈。”
雨点啪哒啪哒地打在客厅的窗户上。赫敏专心地读着标准咒语,四级。他们去看世界杯比赛时,韦斯莱夫人把他们所有人的课本都买了过来。
查理在织补一个防火的套头帽兜,哈利在按照飞天扫帚护理手册的内容擦拭他的火弩箭。
梅普尔则在构思他设想的一件新的玩意,完全不复上学期刚听到特里劳妮的预言的焦急神态。
是的,梅普尔已经放一万个个心了。他已经不再担心赫敏的安全问题了,因为他之前又抽到了一张新的卡片,一张超级牛逼的卡片
神鬼莫测诸葛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