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让他宽心:“我无事,莫担心。”
帝辛捏着我的手稍紧了紧,他懂我心涩,知我凄凉。
任谁被父亲舍弃,大抵都是会心生凄凉的吧!
这许多年的生养之情到底还是比不过他心中的权力地位。
好在我很幸运,帝辛待我很好,对我用情至深。
好在我未相助父亲谋逆,否则我真真会落得个众叛亲离。
深吸了口气,面皮上漾出笑容,眼下不容我伤春悲秋,既无力改变些什么,就该学会接受,总不该让身边人为我担忧。
遂与姬发道:“上次宫外一见,也未曾好好叙旧,恰巧今日得见,姬发哥哥留下用了膳再走吧!”
还未等姬发回话,帝辛便道:“不巧的紧,他无暇。”
帝辛这个别扭的,我已与他表明心意,与姬发不过是往日母亲与姐妹间的指腹为婚,既已是过去,现下这般黑着脸色做甚?诚心要我在姬发这老情人面前下不来台,瞧我回去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有时间。”姬发依旧不怕死的与帝辛唱着反调。
“你做甚么?”我偷偷拽了拽帝辛的衣角,与姬发很是尴尬的哈哈两声。
帝辛瞧着我干打着哈哈的女儿模样委实有趣的紧,朝我勾了勾手指,我倾身过去,不知他这副贼兮兮的样子做甚。
帝辛趴在我耳边轻声道:“若夜里你表现的好,我便准了姬发留下用膳。”
我登时脸色大红,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啐了口:“无赖!”俨然一副娇羞的模样。
殊不知,我二人这副打情骂俏的模样落在姬发眼中全然是另一番模样,扎心的紧。
姬发道:“玩笑的,我还有要事在身便先退下了。”
“姬发哥哥,何时回西岐?”此一别不知再见何日?
“明日便启程了。”
“这么快,不再待些时日吗?”
“事已了,这朝歌城内已没有让我再留下的理由了,妲己,万望珍重。”姬发语气淡淡,内里却有万般不舍。
“你也一样,此一去山高水远,保重。”
我与姬发终是无缘的,但愿他会寻到只属于他的那份情意。
缘分一事委实神奇,谁曾想我竟被半路杀出的帝辛截了胡,也幸好他在对的时间出现了。
否则,我一生只知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定是不知两情相悦,琴瑟之好。
瞧着姬发离去的背影,心下怅然,岁月带走了年少轻狂,沉淀了冷暖自知。
那少时的青葱岁月终是烟消云散了。
殊不知,此一别,竟是再会无期了。
经历了这一早上的风波,我终是携着帝辛回了寿仙宫内。
只这早膳用的甚是乏味,没了胃口如同嚼蜡般难以下咽。
帝辛瞧着我神色恹恹,心知我终是迈不过去这个坎儿,心里在意着父亲之事。
往我碗里添了筷可口菜,道:“夭夭,若你父亲未用你换取他父子的性命,我也不会杀他的。”
“为何?”抬头望着他。
“我怕你恨我。”帝辛神色有些不同往日,那神情间似乎真的怕极了,我又未曾恨过他,他此番神色委实莫名其妙了些。
“可他是谋逆之臣。”历来帝王最是忌讳反叛,定是要杀之后快,斩草除根的。
“我会软禁他,等得到你后再询问你的意见。”
“啧啧啧,你这口气狂妄的,你都将我父亲软禁了,我岂会与你在一处?”
帝辛瞧着我挑了挑眉,未在言语,是以,我不知他心下所想:我既为你而来,便是豁出性命也要与你长相厮守,护你终老。
这闲暇下来我便不由多想了想,此时,我坐在院中桃树下软榻上翻着瑾烟在宫外寻来的话本子,左不过一些男欢女爱的经典桥段,无甚特别的,合上,不由细思量一番。
前日里这水落的委实奇了些,彼时我是坐在亭边的凳子上,扶着栏改,虽我身子娇弱了些,但也不至于娇弱到一阵风便能将我刮入池中,我绝不是失足落水。
隐约觉着有股力道推我,但当时只瑾烟在我旁侧,瑾烟是断断不会推我的。
越想越有些心惊,莫不是有鬼?我被鬼缠上了。
“哪!”惊呼一声,扔掉话本,呼哧呼哧跑进殿内,蹭一下蹿进帝辛怀里,撞落一大摞奏章,噼里啪啦直往地上掉。
若朝中大臣见此现状,怕是会被气歪了鼻子,唤我句妖妃祸国。
帝辛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奏章,拂了拂我沾了尘土的秀脚:“怎么了?毛毛躁躁的,也不怕磕着。”
“帝辛,帝辛,我被鬼缠身了。”语气中带着颤音,直往他怀里拱着,我是真的怕了。
“胡什么呢?怎么了?”帝辛蹙了蹙眉头,轻拍着我的背。
有他在,心稍安了安,从他怀中伸出脑袋,与他出我的猜想:“前日里我并非失足落水,我感觉到有人推了我一下,但我身边除了瑾烟并无旁人,瑾烟是断断不会害我的。”
“原来你的是此事啊!瑾烟未推你,你也未被鬼缠身,确实是有人推了你。”帝辛随手拿起一杯茶督我嘴边,我就着他的手酌了一口,润了润喉。
“你将我的越来越糊涂了。”
“是王后身边的人,那人随方外之人修习过术法,是以在远处使力推了你。”
王后自认为她神不知鬼不觉,却是低估鳞辛,虽是后宫,琐碎众多,但多了个凡间以外的熔辛还是有所察觉的,虽未见到,但思虑一番倒也猜得个八九不离十。
“那你是有心包庇喽!我若不问你便不打算让我知晓喽?”我叉着腰,倒有几分母夜叉的架势。
帝辛哈哈笑着,将别扭的我拥入怀中:“我是未打算告知你,是恐你会后怕,本想着去解决了她便好,但这两日你一直痴缠着我,我着实脱不开身。”末了,声音越来越,与我耳鬓厮磨着。
我被帝辛磨的没了脾气,便不与他计较了。
腻歪片刻后,帝辛与我道:“你且先琢磨着此事该如何处置她们?用过午膳我们便去解解闷儿。”
她们是谁?
是王后?
还是那会些术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