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候姬昌。”
“当真?”我登时去了大半睡意。
“千真万确。”帝辛的话我总是莫名的信任。
“原来如此,怪不得西伯候总是以吃酒的名头来寻父亲,一聚便是一整日,原是在密谋谋权篡位之事。”
近几年内西伯候与父亲相聚频繁,原来谋逆之心已并非一两日。
随即想起姬昌为我占卜的那一卦,果真好谋略。
“帝辛,怕是你我二人都被算计其中了。”
“此话从何而来?”
“你可知两年前姬昌为我占过一卦,卦象显示,我实乃红颜祸水,祸国妖妃,自那日起父亲再提及我与姬发的婚事时,姬昌便不搭拢了,或许父亲为了偷生苟活将我进献给你,也被他算计其中,都道西伯候的占卜之术下之最,帝辛,你将我送出宫吧!”
眼下越越心惊,急急拉住帝辛的手:“最怕西伯候与父亲是将错就错,故意败了将我献给你,实则,我才是毁了大商王朝的那个王牌。”
姬昌此一番计中计用的委实是好。
“帝辛,我必须出宫。”不知不觉间我指甲已陷进帝辛手掌郑
帝辛眸色中亦有郑重,听我如是心下早已了然。
心下愤恨,恨的不是卦中显现我是祸国妖妃,而是苏护,他怎如此狠心对待亲生骨肉,无异于将她活活送入敌人口中,断送一生。
现下帝辛幽深黑眸中满是疼惜之意,将我搂抱入怀中,声音坚定:“夭夭,你且记着,你便是我的命,我将这大商治理的繁华昌盛是要与你并肩而立,笑看百姓安居,若没你我要这大好江山又有何用?左不过一堆尘土罢了。”
“帝辛,可姬昌的占卜之术……”
“那便杀了他。”帝辛话中冷意让我瑟了瑟,如此这般我真真就成了狐媚惑主之人。
可帝辛不与我分离之心坚如磐石。
我依偎在帝辛怀中,心中五味杂陈,半晌,询问帝辛:“那你此番传国丈前来团聚令姬昌陪同是何用意?”
“哈哈哈,爱妃还未曾吃醋,我怎么闻着酸溜溜的。”帝辛笑的前仰后合。
“讨厌,不算了,不理你了,我要歇息了,你出去。”我恼怒的撅着樱桃口,美目圆瞪。
“好啦,莫恼,你不是要做我的妻子吗?我在为你扫除障碍。”帝辛将我的糊里糊涂,不大明了。
紧接着又听他道:“你这次落水是王后指使,我更加不会轻饶了她。”
“那你今日为何什么都没做?”莫不是顾念旧情?
帝辛像是知晓我心思般捏了下我鼻尖儿,道:“并非我顾念旧情,只是今日我若处置了她,姜桓楚便得了先机,有了讨伐我的理由,你给我三日光景,三日后便将他们一窝端了。”
“谋逆之事姜桓楚也牵扯其中吗?”不然,怎会将他与姬昌放在同一处。
“不错,如今我羽翼已丰,是时候铲除异己了。”
“若接二连三动了老臣,朝中时局会不会动荡。”这些时日耳濡目染,也多多少少知晓些朝堂的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些人便像是扎入血肉中的利刺,时日久了,即便拔出也会牵连血肉,避免不了,不过无妨,反不了。”
“那便好。”帝辛的本事我是信得过的,他无事便定无事。
此刻,我张开手臂与帝辛相拥。
世人皆想做帝王,高高在上,睥睨一切,却不知那金銮宝座上是孤独,是责任,是权衡取舍。
“帝辛,难为你了。”千言万语不过一个爱字归纳。
“有你便好。”不然怎会紧紧追随着你来淌这凡尘一滩浑水。
互诉了衷肠后,我终耐不住困意,在帝辛怀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依旧是那个梦,最近莫名其妙的做同一个梦,那梦境真实的似乎与现实一丝不差,帝辛终是违背了诺言执剑杀了父亲。
半睡半醒,忐忑不安间是被帝辛的呼唤声叫醒的:“夭夭,醒醒,夭夭。”
我睁开迷蒙的睡眼,见帝辛手拿奏章坐在旁侧询问我:“可是梦魇了?睡的如此不安生。”
我浑浑噩噩的点零头,此时还未从方才的梦境中缓过神来,惶惶不安。
“做了什么梦?来听听。”帝辛许是想着我出来或许会少些恐惧。
可我却是不能的,若了岂不是不相信帝辛的承诺了,他既然承诺我留苏氏一族性命,就定会到做到,我多也是无用,反倒显着不信任。
思及此,与帝辛道:“记不大清了,许是睡的时间久了,起来走走便好。”
我并不擅长扯谎,是以,帝辛瞧着我眉目间躲避他眼神的神色,便知晓我不想,也不相逼于我,他想知晓的事自是有千万种旁的办法。
为我穿好鞋袜,道了句:“走吧!此时,穆清也快回了。”
话音将落,走出寝殿,果真便见穆清立于院中,似乎已等候多时。
穆清很是爽朗的唤了声:“大王,娘娘。”
穆清应是上战场了,铠甲还未来的及褪下,便来复命,瞧着嘴角含笑,应是打了胜仗。
出声打趣他:“穆大将军这般欢喜可是打了胜仗啊?”
“回娘娘正是。”
“那你何时将我们瑾烟娶进穆府啊?”
“娘娘……”旁侧伺候倒茶水的瑾烟含羞带怯。
“娘娘……”难得五尺男儿穆清满面通红。
都是过来人,这穆清与瑾烟的情事我自是看在眼里,若那整日里的暗送秋波,眉目传情我都瞧不出,岂不是白白受了旁人封的狐狸精称号?
真应选个良辰吉日促成这桩好事。
即成全了他二饶有情有义,另则也算是积了善缘。
帝辛笑着捏我鼻尖儿:“何时添了个保媒拉线的活计。”
“今日才添的。”
众人笑了一阵后,穆清严肃的汇报战情:“回大王,此一战大获全胜,黄飞虎已入狱,听候大王发落。”
“按律例办了吧!”
我晕乎乎的瞧着帝辛,怎与黄飞虎刀兵相刃了,这是闹的哪一出?
帝辛拉着我的手往院中石桌走去,边走边道:“黄飞虎与姬昌一脉同路,宵想拉我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