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我浑浑噩噩的回了妖界,将将落地,便见一帮稳婆蜂拥而上,将我扶进屋内。
周遭乱哄哄一片。
“快打水来!”
“快拿巾帕!”
“妖王,用力!”
“不行,骨缝未开!”
而余下给我的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痛楚……
不知这样维持了几日,总之疼的我昏了醒,醒了昏,依然是未将孩子生下来。
因我难产多日,紫薇将所有人都召来陪我这鬼门关走一遭。
此时,门外院中我一应亲朋好友皆在,连玉夫妇,梓桐夫妇,参茸夫妇,便连月老都来了,独独没有崇恩……
迷迷糊糊之际,只听门外有人询问紫薇,应是连玉:“天帝,已经整整十日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会一失两命。”
紫薇转头怒气冲冲的斥责着稳婆:“要你们有何用?十日了,连个孩子都接不下来,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都去陪葬吧!”
稳婆们连连告罪,却也真真是无法。
紫薇转头询问:“药王,你想法子。”
药王颤巍巍的回道:“回天帝,这丹药也吃了,灵力也输了,这孩子一点要出来的迹象都没有,臣也无可奈何了。”
声音里透着无奈。
屋内气氛紧张,谁都怕一个不小心便因此丢了性命。
参茸小心翼翼的询问声响起:“既然已到这危难时刻,不若寻圣帝来吧?”
现下局面已瞒不住,他们众人已然知晓我肚里怀的是崇恩的种。
“只是……”梓桐抬眼睨了睨紫薇,这天帝想做后爹的心昭然若揭,此事还需他定夺。
沉默半晌,无人应答,紫薇也未曾言语什么。
紧接着又是连玉一众人等的低语,我却无心再听。
我抬手胡乱的抓着,嘴里念叨着“紫薇”
奈何喉咙干的厉害,发出的声音沙哑模糊不清。
稳婆上前来询问我:“妖王有何吩咐?”
我努力做到吐字清晰些:“紫、薇。”
稳婆询问:“妖王可是要寻天帝?”
我点了点头。
稳婆转身出了门,声音自门外传来:“启秉天帝,妖王求见。”
紫薇道了句:“好。”
旁侧一干人等启奏道:“天帝,万万不可啊!产房乃忌讳之地,恐不吉利。”
紫薇未曾说话,我猜想应是一记冰凉彻骨的眼风扫过去,众人噤了声。
一阵细索声传来,不多时带起一阵风过来,紫薇握住了我的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夭夭,我在这里,你莫怕!”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努力扯了扯嘴角:“紫薇,可还记得我早前拜托你的事。”
紫薇一下下抚摸我面颊的动作顿了顿,闷声说道:“不记得。”
我失笑:“紫薇,我知道你记得,你一定不舍得不依我对吧?”
紫薇瞧着我眸中的期盼眼中闪过挣扎。
我回握住他的手,力气之大好似要将指甲嵌入他手中,一字一顿道:“切记,保、孩、子。”
紫薇拍了拍我的手,并未回答我行否,只道了句:“你坚持住,等我回来。”
便起身匆匆离去了,不知所踪。
稳婆唤我:“妖王,来,喝口参汤,再试一次!”
我遵着稳婆的话继续投入到生产大业中。
那厢紫薇离开妖界匆匆前往东胜神洲,恰好赶到崇恩被玉清派去的人寻回。
崇恩急切的询问玉清:“夭夭人呢?”
玉清低垂着头,回到:“走了。”
玉清见崇恩眼中的晶晶亮渐渐暗淡下去,忽而说道:“不过,桃林内有被翻动的迹象。”
话音还未落,崇恩已飞身前往桃林,果见树下有一大片土被翻动过的痕迹。
崇恩快速翻开那些土,见桃树下整整齐齐埋了一排桃花酿,嘴里喃喃着:“你这是何意?你都与旁人生儿育女了,你还来寻我是何意?夭夭,你个坏女人,你到底何意?”
待紫薇寻到崇恩时,崇恩蹲在桃树下,摸着一排酒坛,嘴里念叨着:“何意?”
紫薇上前抓住崇恩的肩膀,崇恩回头见是紫薇,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出招攻击。
崇恩攻势渐猛,紫薇的防守已有些招架不住,趁着间隙时急急喊了声:“夭夭要生了。”
崇恩僵住了动作,半晌冷笑出声:“天帝是来宣示主权的吗?呵……”
“并非!”
“与我何干?说与我听天帝不觉着多此一举吗?”崇恩面无表情,眸中却似寒冰地狱,恐一不小心便将人淬的体育完肤。
“夭夭有危险!”紫薇再次开口。
“你是干什么吃的,不知保护她吗?”
此时崇恩面上已然是动怒之状,再装不出淡定,归根结底夭夭都是她的软肋。
“他在何处?”见紫薇不说话,崇恩端不住了,开口询问夭夭所在之处。
紫薇略一沉吟,只犹豫了短短一瞬,便将所有事和盘托出:“她是难产,已经整整十日了,且她怀的是你的孩子。”
“什么?”崇恩震惊,是真真的震惊,嘴巴从来没张过这般大,眼睛从来未瞪过那般圆。
“可是真的?”崇恩眼里的期盼之情似星辰闪烁,从未那般明亮过。
紫薇苦涩的点了点头。
“他在哪?”崇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摇晃着紫薇的胳膊要他说出夭夭所在何处。
“妖……”
还未等紫薇将界字说出,崇恩已经踏上去妖界的祥云。
紫薇飞身跟上,在祥云上两位爱着同一个人的男子再一次展开对话。
“她怀了我的孩子为何不告诉我?”淡定下来的崇恩开始询问。
紫薇瞧了眼崇恩问道:“这话该问你。”
“什么意思?”崇恩不解。
紫薇叹道:“连玉大婚前夜夭夭去寻过你,彼时你在与瑶姬行鱼水之欢。”
“不可能。”崇恩想也未想便开口否定。
紫薇蹙眉:“怎么不可能,夭夭莫不成还会撒谎?”
若说夭夭撒谎紫薇是断不会信的,不知何故,就是很相信她。
崇恩也不会信,是以崇恩开口:“我从未与瑶姬在一处过,这中间应是有什么误会,待日后再去探寻,眼下夭夭情况如何?”
虽说担忧之情越发明显,但多年来上位者的姿态让崇恩此时越发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