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边?”
季溪沉声问道。
无戒锡杖朝着东边一指说道:“东方。”
季溪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去吗?”
佛魔殿在北边,而动静发生在东边,对他们前往佛魔殿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不过季溪见到无戒看向东方的眼神之中,似乎有些怒意,便出声问道。
“走。”
无戒只是说了一个字,就直奔东方而去。
季溪也没有多说,跟上他的脚步,朝着东方过去。
随着季溪他们越靠近东方,血腥味就越重,强烈地血腥味一下就干扰了季溪的感知,让他无法清晰地感知到这个神秘人的位置。
“左边。”
无戒面无表情地说道,给季溪指了一个方向。
季溪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在哪?”
“业力,你没有修行佛法,无法感受。”无戒如实回答道。
“尸体越来越多了。”
季溪脸色十分阴沉,他们走在路上,周围堆积散落着许多尸体,不光是异兽的,也有人类的。
四周的草木都被染红了,血腥之气浓郁得让人仍不住作呕。
所有尸体的血液缓缓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流淌而去,正是季溪他们前进方向。
“只怕前方还会有更多。”
无戒抬头看了一下前方冲天的血气,脸色阴沉地说道。
两人缓缓走出森林,果然一切如无戒所说的一样,入眼是一片修罗地狱,尸横遍野。
“世尊也饶恕不了。”
无戒死死捏着手中的佛珠,手上青筋暴露,显然是愤怒了极点。
“罪不容诛。”
季溪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怒火也是不断燃烧。
一个心怀慈悲的佛门子弟;一个是胸怀正义,曾经的警校预备生。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挑战他们的底线。
朝着他们目光看去,在所有尸体中间立起了一座祭坛,大约有十几米的高度。
所有尸体,无论是异兽还是人类,胸口都破了一个洞,心脏消失无踪,全堆积在祭坛之上。
在祭坛下方也铺满了尸体。
整个山谷中的树木全都被砍掉,能看见的地方全都是尸体
整座祭坛血气冲天,在顶端散发着一股十分邪恶的气息,不断地萦绕在山谷之中。
“小心。”
季溪和无戒相视一眼,纷纷拿出武器,走进山谷之中。
轰!
刚一进入山谷之中,季溪两人就感觉神识受到强烈的冲击,杀戮**不断冲击着他们的灵魂,想要控制他们。
同时各种杂念在他们的心底不断滋生,干扰着他们行进的步伐。
“阿弥陀佛。”
无戒轻轻低吟一声,身上发出一层佛光,把邪念从身体之中逼了出去。
而他旁边的季溪状态可就没有那么好了,无数纷至而来的杂念,让他根本无法保持清醒。
恍然之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幼年时期,回到了刚开始练武的时候。
他不再是一个无法觉醒武魂的废物,反而是一个天才,觉醒之后一鸣惊人。
从此平步青云,同时也治好了季云的伤势,人族和天族不再有战争,一切重归于和平。
“这不是我走过的路,不是!”
季溪低声喝了一声,精神恢复一瞬间的清醒,然后又陷入了杂念营造的假象之中。
这一次他回到了地球,打败人贩子,救下被拐卖的儿童,成功地进到了警校,然后一步步完成了自己的目标,打击所有犯罪。
季溪脸上露出了挣扎的表情,双手扶在膝盖之上,重重地喘着粗气,情况十分不妙。
无戒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小心地注视着周围,提防可能产生的危险。
他本可以用佛光驱散季溪心中的杂念,但是并没有这么做。
他相信季溪不会被这些杂念邪念给束缚住。
“我要走的路,都是我的选择,我绝不后悔。”
季溪艰难地站直身体,喘着粗气,坚定地说道:“无论是寒窗十年,还是练武十年,都是我的人生。”
“我遭受过的苦难,都是我存在的痕迹,谁都无法抹去,就算我自己也不能。”
季溪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意志力,所有的杂念与邪念都被其斩断。
“我的人生,轮不到你们这些杂碎来指手画脚。”
话音一落,季溪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地利剑,坚定地意志力直冲云霄,身上的负面状态消失无踪。
无戒见此,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和季溪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之前游荡了一圈,遭遇于了多大的危险。
就在刚刚,密密麻麻地黑色丝线缠绕在他们身上,把他们包裹成一个人形种子,数不尽地邪念和杂念通过丝线不断传到他们的内心。
如果他们迷失在其中,就会被丝线控制住,成为一个行尸走肉的傀儡。
季溪和无戒继续往前,周围的杂念和邪念根本无法靠近,两个人就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一般踏上了祭坛。
“小心。”
快要登顶祭坛时,无戒握紧手中地锡杖,十分谨慎地对着身旁的季溪说了一声。
“知道。”
季溪也是十分谨慎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朝着上面走去。
两人来到平台之上,并没有发现有人存在,只有一朵巨大的象谷花扎根在祭坛之上。
“是象谷花,怪不得会导致异兽暴动。”
季溪看着眼前的象谷花,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武者和异兽会死在这里了。
象谷花,致幻性植物,它的味道和喷出的花粉会让敌人陷入幻觉之中,轻者短暂丧失自我意识,严重者可能会永久昏迷。
这朵象谷花比季溪和无戒还要高,大约有三米左右,颜色是一种诡异的红黑色,仿佛血液堆积凝聚产生的一般。
整朵花开得十分妖艳,有种特别的诱惑力,只要注视到它,精神力就会不断被吸走。
花的根部就扎在祭坛之上,整个山谷之中的血液被它的根部源源不断地吸收,然后供应到花冠之中。
“这是个武魂。”
季溪用火眼金睛看了一眼,发现这并不是真正的植物。
“那么它的主人呢?”
无戒听到季溪这话,戒备地朝着四周看去,想要寻找这朵花主人的踪迹。
“这里面似乎要孕育一颗种子,这种子是个活物。”
季溪用火眼金睛看向花冠之中,顿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接窜到了头顶。
“这个邪物,必须要毁掉。”无戒听闻此言,也是感到了一股凉意,沉声说道。
在如此血煞之地,加上这么多异兽和武者的血肉滋养,孕育出来的一定是至邪之物。
可见做这一切的人所图不小,若是让他孕育出来,只怕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