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定下约定(1 / 1)彼交匪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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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其后,风亦又给了他们一个下定决心的好处,道:“若还有为难,我可与你们约定,只要给这丫头一个公平的机会,我允你们缪家多一个参加的名额,且年龄可放宽至十五岁,如何?”

十五?八岁前练气或许需要一定天赋,十五明显放宽了条件,甚至是放水。缪家完全可以挑出一个练气三层的十五岁孩子参加选拔,这也就间接的预示着缪家已经有一个六大门派弟子的内定了。

再加上缪芙蕖,岂不是双重保险,难得缪家当真苦尽甘来,要在他缪云霄的手里发扬光大?随着缪家的崛起,缪云霄三个字,是否也将成为缪家即初代家主之后的第二个荣耀代号?

在场之人都是聪明人,自然也都听懂了风亦的言外之意,对于缪家的狗屎运难免发射点艳羡的目光。缪云霄一个不落的看在眼里,喜形于色,有种生平第一次受到了命运之神的眷顾之感,激动的堪比千米蹦极,一张老脸憋的通红险些就要缺氧。

“家主?”管家轻唤了一声,缪云霄才回神,这大约也是他第一次在宾客面前失仪。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威严,可喜悦太盛,根本无法隐藏,他就这般飘在云端,甚至忘了道谢。

二夫人却是另外一个极端,她不觉得半分激动,只有无尽的愤怒和恨意。

能够随意增加人数,改变唐家演武的规则,说明这个风亦绝不是普通的青云派弟子。而就是这样的高人,也要为了缪饶这个外人尽心谋划。而她的芙蕖,天资聪颖,堂堂正正的缪家血脉,身份地位和天赋哪一样不比缪饶好,偏偏就被比了下去,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这又让二夫人想起了已逝的缪夫人,她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容貌修为,哪一样不是碾压沦为废人的缪夫人,偏偏她用尽手段,缪云霄始终舍不得处置了那人。她跟缪夫人斗了十几年,好不容易翻身了,留下这么一个祸害,居然跟缪夫人一个样,全是装可怜卖惨的好手。

真让缪饶拜入青云门下,岂不比过了她的芙蕖,这跟她输给了缪夫人有什么区别?二夫人恨透了,恨透了那个明明已经死掉地女人,还要处处跟她作对,阴魂不散,一刻也不能顺心。她经营一辈子,到头来却让北院的白捞了好处,这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不能,绝对不能!好,既然无论如何你也要收缪饶为徒,那主动权就在我们缪家手里,一切还是缪家说了算。二夫人一步上前挡在缪云霄前面,恨恨地说道:“上仙的提议为缪家谋了福祉,缪家实在不敢当,贱妾顾虑的很。”

“夫人?”缪云霄生怕好事被自己夫人搅黄了,不断暗示着。

只要有办法让缪饶永远不能翻身,搅黄了这事也在所不惜,更何况以芙蕖的本事,没有这个多余的条件,同样能出人头地。不过二夫人还没笨到把真心话说出来,只是装模作样地表达着自己的担忧,低声在缪云霄耳边说道:“缪饶再好,也不至于好到上仙为了她作出如此让步,难道老爷就没有疑虑?”

“这……”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缪云霄暗怪自己乐昏了头,险些步入圈套。可风亦给出的条件实在诱人,又容不得他拒绝。

就眼下情况,要保证缪家万无一失,必须把缪饶劳劳地捏在手里。

略一思索,缪云霄有了主意,赔笑着说道:“唐家演武历来的参加者都是六岁到八岁的练气者,上仙已经为缪家开了先例,缪家怎好得寸进尺?只是缪饶至今不曾修道,别说通过演武,就想站上演武台也难,岂不叫人耻笑?缪家落了话柄,青云派势必要被牵连,那就是我们缪家的罪过了。缪家已经违反规定,有了一个十五岁的参加者,不如,缪饶还是按照规定来吧,她要是能在明年六月突破练气期,这唐家演武自然有她一份,若……嘿嘿,也不必浪费了上仙的厚爱。”

言罢,缪云霄与二夫人相视一笑,这下他们明里答应了风亦的提议,又把缪饶死死地按住,凭缪饶的情况,要想突破到练气期参加唐家演武,只怕只有下辈子了。到时候芙蕖拜入仙门,缪饶滞留缪家,生死还不是他们说了算,果然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可惜他们漏算了缪饶的坚韧程度,困灵锁加身照样风雨无阻的练体,达到了比他们宝贝芙蕖更为强悍的程度。他们自以为计划完美,还不知道困灵锁解除之时,缪饶体内的灵气已经饱和,要不是丹田还能进一步开发,说不定已经突破了。

就算风亦要求又多又高,《聚气决》练好了,缪饶要想突破还不是随时的事情。

“一年只怕不易啊。”风亦嘴上说的牵强,心里早就笑开了,一年之后,只怕不是练气那么容易了。到时候,他倒要看看缪家当众打脸,那才叫一个精彩呢。

二夫人不知情况,自以为占到了便宜,哪容风亦反悔,赶紧叫缪云霄与风亦立下字据,又说:“练气也不能,又哪里有资格做上仙的徒弟?在坐的都做个见证,今日于此,缪家与上仙立下一年之约,我缪家保证在这一年之内不会为难缪饶,至于未来如何,就端看她是否有那个本事了。”

如此还嫌不够,二夫人又拉了缪饶按下指印,不给缪饶半点反悔的余地。

缪饶愤然一笑,心底冷成了冰渣,她早知二夫人心狠手辣,没想到一点竟贪婪黑心至此,将所有退路全部堵死,不给她的未来一点活路。缪饶沾了朱砂的手迟迟不曾落下,掷地有声有说道:“势不可去尽,凡事太尽,势必缘分早尽。二夫人,你可都想好了?”

此一言有如惊雷,震惊着在场所有的人,谁都没能想到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能说出具有如此深意的话,且在家族的压迫中表现的超乎寻常的淡然和隐忍。众人难免被一个孩童的慧根折服。

二夫人微愣,奈何欲望和恶意过大,妨碍了她看见事物的本质。缪饶表现的越是不平常,便越能激发出她心底的火气。

她不由分说地将缪饶的手按在字据上,就像是将缪饶架在了断头台上一样急不可耐。“你拍了就是怕了,别拿大道理来搅和。要不是看在上仙的份上,别说允许你修炼参加唐家演武了,一辈子你也休想踏出北院一步。”

“哼!”缪饶冷笑一晌。她已经告诫过他们了,也给了机会,是二夫人自己不懂得见好就收,逼人太甚,不留后路,也断了他们自己的退路,害人终究害己,到时缪家身败名裂也就怪不得她了。

也对,她还不够了解缪家险恶的人心吗?他们恨不能自己就此永不翻身,怎会白白放过一个机会?正如他们嘴上说的,他们不会为难自己,但也绝不会帮助自己,任由她自生自灭实属最大的宽容。可惜,他们不知她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她缪饶就是天生运气好,有青云派高人相帮。

这场豪赌,再不是她的必死无疑,而是缪家必输无疑。

修道之人讲究良善用心,怕的就是历劫时因果报应,所以常常与人为善,留下善缘,以求化险为夷。在坐之人岂有不懂“势不可去尽”的道理?煽风点火的劝说,再眼睁睁地看着二夫人一意孤行,等待着缪家缘分去尽彻底凋零的一天。

也亏得二夫人能想出这些招来对付一个孩子,居然谨慎的将字据一式三份,缪家,风亦及缪饶各保存一份,以免夜长梦多,事后再弄出个幺蛾子来。她以为万事俱备,只等明年六月一到,便宣布缪饶的死刑了。

“来人啊,将此字据送祠堂存放,祖先跟前,自有公道。”缪云霄一吩咐,管家就派人送了过去。整理了仪容转身便换上了恰到好处的笑脸,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说道:“上仙,你看还有什么吩咐?”

风亦根本就没搭理缪云霄,认真地叮嘱着缪饶,说:“丫头,我有言在先,也已立下约定,收徒之事暂且不提,一切全等唐家演武的结果再做决定了。缪家话虽说的直了些,也不无道理,强者为尊,不能练气也就不配入青云派地山门,你懂吗?这一年好好修炼,莫要让我失望啊。”

“谨遵上仙教导。”缪饶发誓,这一年她不止要练气,还要超越缪芙蕖,在唐家演武上大放异彩,让缪家看看她的实力,知道她的厉害。

风亦收好他那一份字据,心想这样表里不一的家族还能养出缪饶这般坚韧的孩子,可见她内心强大,心性上佳啊。如此弟子,风亦是除了看好,也有打心眼儿的喜欢。他又嘱托了缪饶几句,景予趁机在暗中将一个小荷包塞到缪饶手中,眨眼示意她收下,不必作声。

缪饶心知肚明,这是景予担心缪家见不得她有好东西,才有意为之,她感激景予的体贴,微微点头示意。

风亦这才看向略微尴尬的缪云霄,带着两分威压三分震慑,低沉醇厚的嗓音说道:“即便收徒不成,还有情分在,你可莫要背着我动手脚。”说着当众留下一丝神识在缪饶身上,以便她遇到危险能尽快得知施与援手。

“缪家不敢。”缪云霄后背脊骨发冷,有如成千上万根银针扎进了骨缝一般,双腿打颤,片刻也支撑不得,要不是风亦见他应允及时收回了气势,他只怕就当众跪了下来。

风亦此行还有更重的目的,既然办完了收徒之事,便不会在缪家久留。眼见风亦已经跟缪云霄告辞,景予也顾不得所谓男子汉的面子,提醒道:“你明年可一定要去参加唐家演武,我在青云派等你。”

“好。”缪饶回身对缪云霄一拜,“我去送送上仙。”说罢也不等缪云霄同意,便送风亦父子二人出了大厅,一路往正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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