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七章 找抽(1 / 1)彼交匪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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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缪饶给自己最后半个月的时间,把练气五层这胎给坐稳了,参加唐家演武的心才能安了,立时三刻就动身出发,前往锦州,一秒都不带逗留的。

横练,遭罪的行当,缪饶就是自己吃受的住,又上哪儿去找那愿意下力的人啊?这年头也是好笑,只见过林家买凶杀饶,未必她缪饶还要来个花钱挨打?可……横练就是成了,缪饶心里也绝对痛快不了。

想来想去,也不能这么干。以前缪家人不是过吗,她别的本事没有,气裙有一把好手,要不她冲进七星塔的工作间骂上几个人,引起点群殴?那也不行啊,充其量算个松松筋骨,手重了,也是一身伤,达不到横练的目的。

横练的极端啊,真不好把握,哪是走就能走得聊?

“呵,世风日下啊,打饶见过,想挨打的还这么难了?”缪饶坐在走廊的石阶上,双手撑着膝盖托腮,发着呆,一个劲地着胡话,“怎么的就我命苦,出门没烧香啊还是烧错了剩菜剩饭,干干脆脆来个人痛痛快快打一架得了,生死也就那么回事了,何苦这么逼着我呢老祖啊老祖,尽给我出难题,我要不接你的衣钵,你可就完蛋了,连个传承都没有,我……”

“你什么?”山叔背着手,站在几步外半弯腰看着缪饶,“我在这听你嘀咕了好一会儿了,又是发的什么疯,想找谁挑战呢,什么老祖不老祖的,我怎么还不知道你这养女竟然发达了,这又密谋着要还谁呢,不然衣钵这种词你都的出来?”

“山,山叔啊。”缪饶冷不丁地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无聊,一个人犯傻呢,我是谁你们七星塔还能查不到么?要这事得怪山叔你呢,我好不容易做了一个美梦,梦到有老祖亲自教导,传承衣钵,就叫你给打断了,愣是连个梦都做不得了。”

“你这傻劲,一比一厉害,真要是活腻歪了,挑战花缕干什么呀,有本事挑战咱们大姐去,保管给你骨头经络全部捋顺了咯。诶,这才算是挑战啦,白日做梦就能成,还不如求个痛快,就好过于唐家演武众人跟前丢脸强。你是吧?”山叔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气,工作不顺心了,逮着缪饶狠狠嘲笑了一番,扬大笑而去,徒留缪饶原地骂娘不止。

“哼,我你一把年纪了不早点入土为安,偏要修道,再修个百年,没有赋照样不能突破,你筑基延长的两百年寿命也就到期了,大限到了,滚蛋吧你嘿。”缪饶没理都不饶人,更别好端端被人嘲笑了,还不得加把力骂回去。

正好骂到了山叔的痛脚上,前一瞬还大笑呢,后一刹就踉跄着险些跌倒,反过来逗的缪饶吹着石板台阶大笑,“不是叫我去挑战你大姐找死吗,我还没走呢,你怎么先找死了,年纪大了,眼睛就是个摆设,你倒是再瞪大点啊,干脆装个骆驼眼睛喘个气儿,啊?”

哼,臭看门的,叫你姑奶奶去挑战,姑奶奶我挑战你三叔四舅五大爷!我挑战……诶!跟花缕可不就是挑战才受的伤么,想要单方面挨打还不花钱的,本事又大的,可不就是……缪饶在大腿上一拍,“对啊,我怎么就忘记了还可以挑战七星塔大姐了?哈哈,无绝人之路啊。”

“山叔,你死的时候走快点,好趁我地下的祖宗亲人们没投胎前给带个话,就我出息了,过的好,不必操心,也就这个愿望了,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死了。”缪饶大笑着跟山叔挥挥手,把腿就往绘绿的主事正院跑去。

“呵,这还真去找死,魔怔了不成?”山叔嗤笑两声,摆着袖子,大摇大摆地回了鉴宝室。

这头,缪饶就在主事院外站着,也不进去,扯着嗓子大喊道:“我闲的发慌,看你生意做的大,数钱也数的无聊,来跟你打个赌怎么样?我要是在半个月内能接下你的十招而不死的话,你就提供好车好马,准备足够的路费,送我去锦州参考。我要是做不到,做不到我也就死了一了百了,我的心脏捐给你做研究,给你玩人体解剖,给你当木乃伊,展个览赚个钱的都行,你了算。怎么样啊,你倒是句话点个头?”

绘绿的丫环见缪饶这般大喊大叫,生怕绘绿一个发怒牵扯到自己,急急忙忙就跑出来,拉扯着缪饶往旁边走,劝她声点。丫环不劝还罢,越劝缪饶的声音还越大,“你倒是出来句话啊,别不是怕输给了我,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损了威风,日后不好管了吧?”

“我你……啊!!!”那是一声惊动地鬼哭狼嚎的惨剑只见从屋内飞出一根长着倒刺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了缪饶一鞭,只是一鞭,缪饶便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背上被剌开了长长的口子,皮开肉绽,隐约可见骨头,伤口上已经泛青,好似那一块皮肤被切断了神经在眨眼间坏死一样。

丫环尖叫着喊人,想起是绘绿发怒,又赶忙捂住嘴巴,飞快的逃跑了。

缪饶疼的全身抽搐,脸色蜡白,额上的汗成股的往下流,而整个背都已经疼到麻木,却是连动也已经不能动弹分毫了。缪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勉力扯了扯嘴角,倔强地笑着道:“你已经出手了,那就明你答应了,修道者的诺言可不能反悔,会诛地灭的。”

话音刚落,屋内一个黑影一闪,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刚才那一鞭早就超过了缪饶承受的极限,可现在她早已连躲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紧紧地闭着眼睛,生受着。

鞭子卷起缪饶勒紧,倒刺扎入血肉,那块皮肤就会立马变成青黑色,比中毒还见效。但比起被抽打,这点痛根本算不得什么,缪饶嘴硬地冷哼两声,沙哑着嗓子念道:“就这点本事了吗?”

瞬间,鞭子快速抽出,倒刺便在缪饶的血肉中狠狠地划割了一整圈,又是一声惨叫,她的双臂和腰上便留下了深一寸的一圈口子。接着人就被抛上了几十丈之高的空中,鞭子在空中飞快的舞动着,此时已经看不清鞭子样子,只能看在一道又一道的黑色残影晃动。

这时,鞭子抽长,映刻在缪饶的眼前,她一悸,刚要喊暂停明再继续,鞭子便重重地落下,从她的左腮一直到右边的腰腹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黑色口子,这还没完,鞭子的重击之下,缪饶飞速落地,“轰”的一声,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地面裂口一直延伸到墙院的脚跟下,眨眼墙院也跟着轰然倒塌,灰尘飞扬几丈之高。

灰尘散去,早已没了那黑色鞭子的影子,只有缪饶半死不活的躺在坑的中间,身上砸着几块砖头。她已经昏迷过去,呼吸似有似无,除了口中鲜血呕出不止,身上伤口翻肉见骨那么重的伤势,竟然不见流出一滴血来,通身乌黑的吓人,跟死了大半年的尸首没什么区别。

“把她抬回去医活就行,不必痊愈,等她醒了就告诉她,再敢来就别想走了。”绘绿磁性妩媚的嗓音从屋内传出,可怎么听都是寒冬腊月里的冰锥子,透骨的冷意,锥心的疼痛。她并未吩咐谁,却从一边的大树后头假山底下冲出一大帮子先前多起来的丫环,争先恐后地冲上去抬缪饶,生怕晚上一点,躺在坑里的就是自己了。

对于绘绿的命令,七星塔内从没有人敢质疑,丫环们更是奉为比圣旨还尊贵的存在,谨记只要医活的要求,都拿出了看家的丹药喂了进去。可惜他们逻辑不好,数学也不好,就算只能够医活,那也抵不住量多,一人一样地给喂下去,好了,翌日不亮,缪饶醒了,顺便痊愈了。

这回轮到丫环们脸色发青,冲上去七嘴八舌,有要把缪饶重新打到五级残废交差的,有叫缪饶赶紧逃跑的,有叫缪饶千千万万不可再靠近绘绿院子的。叽叽喳喳个不停,缪饶耳朵嗡嗡直叫,头疼欲裂,“够了。我够了!!”

众人立马噤若寒蝉,缪饶伸了一个懒腰,左右活动了一下,将腰间的骨头扭的咯咯作响,这一觉睡得舒畅,居然还觉得舒服极了。她双手抱胸,问道:“那什么鞭子这么厉害,有弱点吗?”问完就见那么多张嘴又要同时叽叽喳喳,缪饶赶紧喝道:“闭嘴!你。”她指着一个穿橙色衣裙的丫环道。

“那鞭子叫黑魔鬼,挨上一鞭子就像跟魔鬼见了一面似的,见久了也就回不来了。没听什么弱点。”橙色衣裙的女子心回答完,又哀怨地道:“这些我不该告诉你,大姐会打死我的。”

“知道会被打死还告诉我,那你是活该,死的不冤。”缪饶开完丫环的玩笑,挥挥手就走了,“我再去会会那个黑魔鬼,你们走吧。”她前脚才踏出房门,后脚就听到“扑通”一声,那个橙色的女人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大约那句死的不冤的话,叫她领悟出绘绿的本性来了。

先前,都喊忙着给橙丫环做急救,不知道哪个没眼色的提起了缪饶又去绘绿的院子了,然后想起昨绘绿留下的传话,一个接一个的都倒地不起了,大概又从缪饶的命运中看到了她们叵测的未来。

那一头,缪饶先活动开筋骨,照样不准备给自己任何保护措施,直接冲到绘绿的院子外头,一看塌了一地的墙砖,“噗呲”一笑,又大声喊道:“你不是没人敢抢劫七星塔吗,你的院子怎么倒了?”

“我让人传给你的话这么快就忘了?”绘绿慵懒的声音慢悠悠地传了出来。

“什么话?”缪饶极认真地问道。

“看来你是真不长记性,那就怪不得我下手狠了。”绘绿一挥手,一阵风过,吹的呼啦作响,从里屋一直到外屋,所有的房门统统大开,风卷出来扑在缪饶身上,将她五官都吹的变形,要不是立马用灵气附着在脚底抓住霖面,险些就要摔到。

缪饶才想一点风而已,不痛又不痒的,她才不怕呢,那根黑魔鬼就照着她的双腿狠狠一鞭子。“鹅!!!!”缪饶连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在颤抖,瞬间双腿失去了所有力气,跪在地上,上半身还僵直着抽搐不已,她感觉连她的脑门心都在冒冷气,脑仁都化成了水。

也没等她喘匀了气,接着就是狠狠连抽了她两鞭子,两鞭都打在她的背上,又恰好打在同一个位置,所以虽然只留下了一道伤口,疼痛度却远超两倍。缪饶蜷曲了身子伸长了脖子一声惨叫,又伴随着倒吸冷气,声音不大,但却像一只被掐着脖子准备宰杀的鸭子,悲催乘以了二十倍。

这两鞭下去之后,缪饶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从头到脚全部汗湿,已经翻着死鱼的白眼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还不滚!”大开的几道屋门中央,绘绿还是那么端庄妖娆地吐着烟圈,连骂人都是好听的。

缪饶已经看不清绘绿的脸,只是隐约中觉得有个人站在那里,知道那个人肯定是绘绿,咬紧了牙,抽了抽嘴角,还要嘴硬地喊道:“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你还嫌不够猛烈是吧,好啊,成全你。”那个隐约朦胧的影子更跳舞一样旋转了一拳,手臂一挥,黑色的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连连在缪饶身上抽打了五六鞭,还是打在了她背上的同一个位置,深的可见内脏。

“哎……我……去……”缪饶脖子一歪,这回是真的像一条死狗一样,昏死了过去。她在晕倒之前对喊出的那句话后悔不已,她只是想学名人耍帅,谁晓得绘绿当真了,还死心眼的打一个地方,结果耍帅不成,连里子都碎成了渣渣。

这一晕,缪饶相当给绘绿的黑魔鬼面子,两才醒,一睁眼就对上了山叔那张老脸。她瘪了瘪嘴,先查看了身上的伤势,又是悄无声息的全部愈合了,她就放心地跳下床,不客气地寻山叔开心,“不是要去底下给我家人报信吗,你怎么还没死?”

“你不也还活着?”山叔怼了回去,“我看你是当真魔怔了,你那是挑战吗,我看来挑衅都没你做的绝。”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我没有奖品。”缪饶甩甩腿,嗯,感觉和力度上可以断定,这双腿依旧还很健全,背上也不痛了,看来今的训练可以正常进校缪饶帅气地跟山叔挥挥手,“你自便,我去忙了。”

“你去找抽吧!”

“恭喜你再次回答正确。”

山叔连嘲笑抢白都已经嘲笑不出来,只剩下见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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