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韩非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全凭我这徒儿强大的自控,前些日子我去内院,我那韩非儿一夜惊醒四次,每每醒来目眦欲裂,泪湿满襟,连我这做师傅的看了都心有不忍,我的儿啊!”说到此事,颜渊整张脸都不在有往日的光辉,双眼溢满泪水。
“颜渊老哥,你也莫要悲伤,当年发生那般事情也是我们不欲看到的,即已经发生我们所能做的便只有安抚韩非,希望他有生之年跨过心坎,更进一步吧。”性德也高兴不起来了,一时间两人气氛有些低沉。
“算了不说这些,如今韩非每日在竹林修行,也算是有些进境,我死以后,韩非也能挑起大梁,毕竟他除了剑法在道术上的修行亦是不错,这天下能胜过他的不超一掌之数,再加上这孩子甚是隐忍,日后也还大有看头。”颜渊整理整理情绪,长叹一声道。
“哎?对了,老哥哥,你不是说你不再收徒,那你这帮孩子又怎么说,要知道这些孩子日后还是能尊你为师啊?”大和尚随即问道
“哎!这算什么,是否收徒在我也在他们,若是尊我,即便没有那些俗礼他们心里也认我为师,若是不尊我便是用了天地同心也只会欺师灭祖,在意这些那岂不是落了下乘,况且我老颜渊的名声说到底还值几个钱,也够这些傻小子们折腾几下的,至于辈分嘛,等到了内院再认不迟,现在如何还要看他们造化,岂能早早地就告诉他们内院之事?我到现在都还未教他们多少道法。”颜渊洒脱的说道
“也罢,这是你正一观的事情,我也不便多说,现在也早就不是咱们这帮老家伙的天下了,至于后事如何随它去吧。”大和尚爽朗的拍拍肚皮说道。
“走吧,你我老友喝他个酩酊大醉。”说着颜渊抬腿就像饭堂走去。
大和尚与颜渊二人来到饭堂时,餐饭已经备好,正一观的饭食都是分餐,所以二人也分宾主落座,大和尚低头看着桌上饭菜,满意的笑着说:“看来你正一观到底是大派啊,这饭食可以啊,这鱼看着灵气冲天,想来味道该不会太差啊,哈哈哈。”
颜渊得意的道:“怎样?这饭食还入得你眼吧,我可告诉你,虽然我正一观讲究苦修,但这吃食却从不亏待孩子和老人。”
“哈哈哈,你这正一观向来讲究苦修,确实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算哪门子苦修啊,莫非你这牛鼻子道心以损,挂羊头卖狗肉?”大和尚戏谑的调侃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正一观讲究孩童乃生命之本,赤子之心,初生于天地间,切不可在衣食住行亏待,若是初始时便艰辛生存,虽然可以锻炼其道心,但于他们本人而言确实是不幸福的,长此以往长大的孩子就多了一份自私与冷酷,实在是得不偿失。而这老人,犹如耕牛,辛苦一生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自是应该优待,相必你这大和尚也不愿将死之时却过的凄凄惶惶吧?”颜渊拂着胡须对众人说道。
大和尚在一旁听了若有所思,而少游等人则是各个认真的听着,待到颜渊讲完,少游起身施礼道:“师父,那若是有些孩子从小便在如此优渥的环境中长大,那待到他长大岂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此也不利于我们的学习成长啊?”
颜渊听了少游的问题却没有不悦,笑着对少游说道:“少游儿不错,能够主动地想问题这一点很棒,那为师只问你两个问题,这一则就是汝等可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之辈?在一则为师可曾教你们骄奢淫逸?”
少游听了师父的问题,低头沉思,随即作揖“多谢师父指点。徒儿晓得了。”随即便要坐下,此时大和尚听了确实哈哈大笑道:“小娃娃,这个问题可不是这么好想通的,你且说说你晓得什么?”
少游正了正身子,又对大和尚施礼道:“好叫先生知晓,方才师父问我的两个问题,这头一则我辈虽然生活优渥,可师父从来都是让我亲力亲为,就像先生方才说的这鱼便是我和师弟师妹们辛苦一上午钓来,并不是不劳而获,可享受,并且在钓鱼的过程中,我等还学会了有关钓鱼诸多知识,我们身体和精神也都得到锻炼,并没有事事不通。这二一则我等从记事起,便不知何为骄奢淫逸,从小便受师父习惯之熏陶,纵使想要骄奢淫逸却也无有这般习惯,要知道习惯的作用可使巨大的。性德先生以为如何?”
听完这番话,性德大和尚拍着肚子笑眯眯的点着头说道:“哎呀,你这小娃娃甚是了得啊,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如此解释,不错不错,那我便祝你道心长存吧!”说完,大和尚身上金光一闪,从少游的头顶灌了下来,整个人仿佛沐浴在佛光里,让他舒服的呻吟了一声,随即感觉自己内心有些念头坚定了许多。
颜渊见状赶忙对大和尚作揖“性德,礼重了,这孩子还没有修行怎能轻易受你佛光?”
少游好奇的看着师父,颜渊随即说道:“少游,还不谢谢性德师父,他的佛光可是极为难得,自此以后只要你心存善念,便可百邪不侵,好处多多啊。”
少游随即转身对性德行叩拜大礼口中称谢,颜渊趁势招呼众人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