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渊听到秦少游无不应允,自然是颇为满意,随即又示意秦少游站到近前,又招招手让他蹲下,抚着他的头顶说道:“少游啊,今日不让你再提天下第一,你心里必是有些疑惑与失落吧?”
秦少游见被师父猜中心思脸色一变,赶忙否认道:“徒儿不敢,徒儿心想师父如此要求自然是有师父的道理,我一时想不通许是我现在修为不够,待到日后修为高深些自然是明白了。”
颜渊见秦少游如此晓事,满意的拍拍他的头说道:“恩,不错,为师这样要求自然有为师的道理,现在跟你说你也听不懂,日后自会明白。”
秦少游躬身应诺,随即颜渊看了看立在一边的沙漏说道:“好了,我看你身体确实恢复了,今日便去礼殿报道吧,下学后来寻为师。”
秦少游见目的达到也就施礼退出颜渊的房间,出了院子秦少游又回了小院一趟,去寻清风和采薇,三人一起前往礼殿学堂。
在路上清风简单的介绍了礼殿需要报道的地方,以及注意事项之后便和采薇自去上课,秦少游则是独自来到礼殿的报到处进行报道。
报到处倒是不难找,就在礼殿学堂的外面小院里,秦少游进到院子里发现房子分北屋、西屋各两列,虽说是报到处里面的景致确很是精致,假山回廊一应俱全,再往里走就来到北屋门前,门是打开着的,秦少游却没有贸然进去,站在门外朗声说道:“蜀山正一观秦少游前来礼殿报道!”
门里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中音:“进来吧。”
秦少游躬身进屋,只见屋内面积不小,铺着红桦木的地板,在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案几,案几后面跪坐一人,身穿深蓝色道袍,头挽问月髻,此人面如冠玉,双眼透出星光,眼角处几丝皱纹透露出此人年纪不小。
那人跪坐几前手里擎着一本竹简,眼睛却饶有兴致的看着秦少游,问道:“你就是秦少游?”
秦少游一时也猜不透此人身份,听到他问话赶紧躬身行礼道:“弟子正是。”
那人笑了笑说道:“你来此处,所谓何事啊?”
秦少游再次施礼说道:“弟子是为前往礼殿就学报道一是而来。”
那人听后,慢慢的放下手中竹简,抚着胡须说道:“你可知礼殿开学已经七天?”
“弟子知道,只是........”秦少游赶忙接话道,毕竟自己确实是没来报到,自然应该放低姿态。
那人确不给秦少游解释的机会说道:“知道开学日期,确不按时报到,此为失期,岂是君子所为?如此便是德行有失,我礼殿不收!”
秦少游听后确是暗叹一口气,来之前他想到过报到时可能会有阻碍但是却并没有料到此人竟如此强横,不问缘由就将他拒之门外,这可如何是好?
但是既然此人已经说话,秦少游自然不能不应答,于是定了定心神朗声说道:“回先生,非是少游故意失期,实在乃是有不得已之理由才误了报到时间,万望先生明察,给少游一次机会。”
那人确是不听他这套说道:“失期就是失期,有什么好辩解的?我原以为你若是呈下错误倒也算是个敢作敢当之人,却没想到你不但无信失期,确还强行狡辩是个无胆之人!还有什么好说的!速速退去!”
秦少游一听心下大急说道:“先生请听少游一言,少游之所以失期实乃是乱战堂韩非长老在学生入内院之时出手指点,在下不知深浅,被韩长老失手误伤,所以将养了些时日,今日少游刚能下地便速速前来报道了,请先生明察!”
那人确是听也不听就继续低头看书,无论秦少游如何哀求都不在做声,秦少游一看报道无望,也只得恭敬的行礼退出屋子,只是此时秦少游心中失落万分,刚刚被师父要求放弃了自己的理想,现在又因为报道失期被阻门外,这让年纪幼小的他觉得疲累不已。
无奈只好先退回颜渊住处,打算听听师父的意见,秦少游落魄的回到颜渊的小院对师父说了今日之事,颜渊确是抚着胡子对秦少游说道:“你樊於期老师说的没错,你确实是失期,将你拒之门外也是应有之意,不过你莫要想为师能帮你什么,求学乃是你人生之大事,却不是我人生大事,自己没本事被人家打回来,就失魂落魄的来找师父未免也太无能了些,难道你就这点能耐,要真是如此,我看你也别去礼殿给我丢人了,就留在我身边给我做个端茶倒水的书童岂不快哉?”
秦少游听师父如此说,内心不禁都有些绝望了,颜渊继续说道:“入学一事为师帮不了你,你且自己想办法。”
说完也不带秦少游继续说什么,就挥手让秦少游退出去,待到秦少游走出院子以后,屏风后面走出一人,正是礼殿报到处樊於期,此人对颜渊行礼道:“院长大人,我观少游师叔天资聪颖,虽是失期但也确是情有可原,如此轻易将他拒之门外,恐对他学习不利啊。”
颜渊确是抖抖袖袍探口气说道:“他哪里是什么师叔,你以后就叫他秦少游即可,你且记住只要他不亲口说出他的师父是颜渊,你们谁也不许叫他什么劳什子师叔,他可不配呢。”
樊於期道:“院长大人礼不可废呢,秦师叔拜在您的门下,按辈分他就是我们的师叔。”
颜渊不耐烦的说道:“哪里有什么辈分,你樊於期虽然嘴上不说,要真是叫他师叔,你心里也不会服吧,你且记住日后若是他亲口说出我是他师父,你们就要全部叫他师叔,而且致礼甚躬才行。”
樊於期恭敬的应是,颜渊看了看他说道:“嘿嘿,你别误会,我不是真的要他当你们师叔,而是故意让你们羞燥他,让他听到你们叫他师叔就害怕,害臊!”
樊於期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坏笑的颜渊确不敢问出口,颜渊确是大方的向他说道:“无他,少游现在年纪还小,若是让他打着我的旗号在学院,哪怕不欺辱他人也必然顺风顺水,这对他不是好事,今天让你拒绝他入学就是给他的第一个考验,嘿嘿,我颜渊的弟子岂是这么好当的,不光今日不能同意他,连续三日都不可同意,三日后你且要求他做点事情,达标了就让他入学,不达标就让他继续求!”
樊於期听后不禁打了个冷战,心中暗暗为秦少游感到可悲,摊上这样的师父也不知是他命好还是不好,随即颜渊说道:“太容易得来的东西他够呛珍惜,若是如此逗逗他,想必他也知道求学不易了。”
樊於期连连称是,想来也是,也就是近几十年内院成立,这些学子求学变得越发唾手可得,对于学习确越来越不在乎,院长这般手段对于求学之人该是个很好地警告。
秦少游退出院子后,心下思量樊於期拒绝他许是因为此人乃刚正君子,最是看不得巧言令色之辈,自己此番为错事开脱恰恰是他所不喜,如此君子即便拿出师父身份以势压人,想来也只会让他越发坚硬事情却得不到解决,这可如何是好?!
正想着,秦少游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学院练功场,也就是自己刚来内院时的那个广阔广场,只见此时的广场确比上次人多了不少,秦少游甚至还看到清风采薇和娇虎,他们三人正擎着剑努力的练习,想来是礼殿的课程,这让秦少游看的羡慕不已,若不是这次迟到,自己也在其中了。
正想着,只见场中一年轻道士冲秦少游喊到:“礼殿上课,何人窥视!”这声音好似炸雷一般想在秦少游耳畔,直震得他眼冒金星,他赶忙站直身子,提聚元力护住双耳,若是不如此没准自己就要失聪了。
那人还不待秦少游过多动作,竟闪电般的冲着秦少游奔了古来,秦少游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把长剑就架在他脖子上,令他不敢妄动分毫,而且自己脖子上竖起的汗毛告诉他,这剑是极为锋利的。
只见来人虬髯二尺,面堂黝黑,鼻直口方,胳膊上青筋暴出,向铁匠多过像道士,秦少游强自镇定下来,恭敬的说道:“在下蜀山正一观秦少游,方才想事想的出神才走到这里,非是故意窥视,这就离开。”
那人皱着眉头也没多话,剑尖一挑示意秦少游速速离去,秦少游也无意惹事,正要转身离去时,后面确想起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原来你就是秦少游,我听清风那废物说你就是他的大师兄,我还当你是何等人物,没想到却也是个废物,这可真是废物加废物,双废物啊!”
这女声刚落,周围想起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秦少游听到有人如此无礼,停下脚步,转身对着那群人说道:“不知是哪位?可否站出来让少游见识一下风采。”
这确是很有挑衅味道的话,虽然看似彬彬有礼确是让对方有胆子站出来直说,躲在人背后确是落了下成。
那黑脸道士说道:“尔等休要多言,小心师父回来看见你们偷懒都要受罚!”又转头对秦少游说道:“你速速离去,不得逗留!”
秦少游确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对那群人行礼道:“我当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也只是一只狺狺狂吠之犬,如此倒教少游看不起了,日后若是再见到我师弟师妹且得低着头走路了,莫要在如今日一般,有胆做不敢认。”
这话说得一时间那群人皆是面色狰狞,只见一少女走了出来,高傲的昂着头说道:“你连入学都不能,确有什么资本觍颜挑战,前日里刚教训了清风那废物,今日没想到他的废物师兄就来了,我却不能跟你动手免得低了身份。”
那黑脸确是面色难看的说道:“鹅驹!住嘴!三番五次挑衅别人,你当我是摆设么?快向秦少游道歉。”
清风此时也已经挤过人群来到秦少游面前,他也听到了鹅驹刚才的话,气的他青筋暴出,口中直骂“直娘贼!”
鹅驹确是高傲的一抬头说道:“切,此等废物,骂了就骂了,我敢道歉他敢认么?喂!废物带着你的废物师弟快滚!”
秦少游确是没有搭理他,问清风道:“前日里就是他伤了你?”
清风此时已经气的眼眶红红,说到底是小孩子,一生气自然是要哭鼻子,但是自己嘴里确是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双拳紧握,眼睛死死的盯着鹅驹,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哪里还有功夫回答秦少游。
秦少游其实心里也是非常生气,只是平日里自己是大师兄,在外院之时因为照顾各位师兄弟们脾气自然是要稳重许多,不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上头咬着牙要冲上去和比人拼命,他更多的是隐藏起自己的情绪。
他见清风已是不能自已,就开口问鹅驹道:“前日里是你伤了清风?”
鹅驹不耐烦的说道:“是我,怎么着吧?我是礼殿癸字班班长鹅驹,你要怎的?”
清风对她施礼道:“那既然如此,清风想要领教一下鹅驹班长的实力可否?”
鹅驹确是傲然说道:“当然可以,只是对付你这样的废物,如何杀鸡用牛刀?”
清风随即盯着鹅驹的眼睛郑重的说道:“蜀山正一观秦少游正式向礼殿癸字班班长鹅驹提出挑战!我要挑战的是你。”
此时鹅驹看着秦少游的眼睛竟然觉得此人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他不能拒绝的力量,只得点了点头。
那黑脸倒是确说:“胡闹,比试岂是你们随便就可定下的,如此这般确把师父放在哪里?”
鹅驹确对着黑脸倒是说道“师兄,若是师父怪罪下来,你就如实禀报即可,我鹅驹还是感认错的!”
那黑脸道士见不能阻止就只得发声说道:“点到即止!不可伤人!”
清风躬身对这黑脸一施礼,随即又对鹅驹施礼道:“不如就到场中指教。”
“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