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戒指留在程暖的枕边，慕良笙一个人开着小车闪电般离开了别墅，他的目的地是一个搏击训练场，在那里，陆启川正在等他。

没有其他人，他们俩包下了整个训练场，也没有多余的言语，在碰面的第一时间，慕良笙便冲了上去，抓住陆启川的衣领狠狠递出去一拳，砸在他眉眼温柔的脸上。

血从鼻孔里缓缓流出来，陆启川抬手抹去，双眸柔软不再，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愤恨。

“我记得你那时候在我面前，用胜利者的趾高气昂的态度对我说过，你不会给我机会。”

“你闭嘴。”慕良笙捏着拳，又再次冲了上去，陆启川这次却稳稳接住了他的拳，反手一击不中，跳起一脚踹在慕良笙的胸口。

他看着慕良笙捂着胸口倒退的样子渐渐笑起来，一举一动都是不屑和嘲讽，“我退让，不代表我懦弱。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让我带她走。”

“带她走？她会答应？”慕良笙冷哼一声，两步冲到了陆启川身边，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整个场馆除了拳脚到肉的声音，便只剩下两个人粗重的呼吸，还有撒了一地的鲜血。

拳脚肉搏，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各自躺在一边的地上。

“她不会跟你走，我也不会同意她跟你走。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慕良笙打开一瓶矿泉水，在寒冷的冬天，哗啦尽数倒在了自己的脸上。

陆启川将手横放在自己眼前，略微沉默以后，又一声轻笑，“那就算了吧，让我去死，然后彻底退出她的生活。”

慕良笙沉默看着天花板，休息了一会才再次起身，从扔在一旁的黑色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匕首，迈步向陆启川靠近。

“想死还不容易，我可以立刻成全你。”

陆启川将手抬高到额头，睁开双眼看了慕良笙一眼，极尽自嘲的嗤笑，而后又闭上了双眼。

于是慕良笙手中的匕首抬高，抬高，抬高……唰地扎下！

深深扎进了陆启川脑袋旁边的木质地板。

“在你断气之前，我觉得你应该找出那个算计你的人，为了她。”

留下匕首，慕良笙带着一一身伤缓步离开了场馆。

来这里的时候，他也曾想过让陆启川去死，要将他狠狠凌迟，可后来见到陆启川他便想通了，他不过也是个被算计的可怜虫罢了，真正该付出代价的……是设计的人！

一开始明明决定了要保护她一辈子，可竟然因为自己的疏忽……这件事中的最大的错误，是他慕良笙犯下的啊，可笑，可笑！他擦了擦血迹，眸中一片阴然。

陆启川依然躺在地上，在慕良笙走后，耳边便是死一般的寂静。他在这寂静之中一直拼命想要回忆起一些昨夜的细节，可他什么都回忆不起来，只记得昨晚自己突然收到短信说程暖有危险，让他赶去酒店。

去了酒店的房间以后，他莫名其妙被人打晕，等再醒来时，发现全身跟火烧一样烫，就摸着一旁冰冰凉的柔软躯体很是舒服，于是……

该死！

另一只手握成拳狠狠砸在地下，陆启川满脑子全部都是程暖憎恨自己的样子。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起身离开场馆，风拂过他带血的脸庞，那不再是温润的浅笑，而是无尽的愤怒和憎恶。

————

还是那个咖啡馆，李晓梦和冯子绯面对面而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又都有一大堆东西想要表达。

就这样僵持了不知道多久，终究还是李晓梦先开口了。

“我辞职了。”她捧着咖啡杯，热气氤氲，将她的脸模糊成了褪色的样子，“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一周，程暖依旧上班，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

“这就是你辞职的理由？”

冯子绯的手很冷，和窗外快要下雪的天气一样，“既然已经开始了，就没有机会收手，你别天真了。”

“如果不是你的蛊惑……算了！我已经错了，就不会一错再错，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见。”

“等等。”冯子绯悠然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李晓梦，上面是一幕幕香艳的场景，让人目不忍视，更重要的是，慕良笙就站在一旁，双拳紧攥。“幸好我提前安了摄像头，这美妙的一幕才能被记录下来，你说，要是程暖看到了这些，她还能继续和慕良笙在一起？”

“你！你不会得逞的，而且我发现了，就算没有程暖，慕总也不可能喜欢我。”李晓梦自嘲笑了两声，起身准备离开，迈步之前又再次回头，“我劝你就此收手了，他们的报复，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从来不怕他们，我们家已经都被程暖害的分崩离析了！”冯子绯握紧了拳头，一声声笑出了声音，“这件事情一定会把他们拆散的，到时候没人在意她程暖了，她就是我想踩就踩的一个贱人！”

“……我觉得你们家不是别人害的，就是被你自己给作的。”李晓梦看着冯子绯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有些唾弃，不过顿了两秒她紧跟着就笑了，“再告诉你一个实情吧，那天晚上，我们原本的计划是，用程暖的名义引陆启川来酒店，再用陆启川的名义引来慕良笙，将他们双双打晕灌药，随后吧程暖和陆启川关一起，我和慕良笙在一起。可实际上……”

回忆结束，李晓梦对冯子绯微微摆手，终于迈步，留下因惊讶而渐渐面部扭曲的冯子绯。

这个又疯又傻的女人。

李晓梦轻蔑的笑笑，一边离开咖啡馆，一边戴上了帽子和墨镜，随后在咖啡馆门口与一身寒气的陆启川擦肩而过。

冯子绯丝毫不知道陆启川的到来，仍旧坐在原地，不甘心的咬唇握拳，又在思索新的计谋。

正在她思索间，陆启川高大的影子突然将她覆盖，她愣了愣，抬头，与他阴暗的眼神刚好对上。

“冯子绯？你说说，慕良笙如果能像处理袁成远一样干脆利落的处理你，是不是后面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他轻轻勾起嘴角，没有笑意，却又似乎是个笑容，让冯子绯有些惊慌，环顾了一下四周，“你、这里这么多人，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向你推荐疯人院终身游，我想你应该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