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和戚思勇顺着这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看去,这一群衣着华丽之人,为首的正是今日明德殿为难秦风的孙穆余。
“原来是明德殿输给我十座酒楼的孙侍郎,怎么,这么快就打听到我在这,准备送酒楼来了?”
秦风虽然为人慎重,但也不代表他就可以任人欺负,更何况那一大票想要和他建立合作的朝廷重臣,怎么会怕他一个区区侍郎。
孙穆余还未说话,站在他身后的人便开了腔。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对侍郎大人不敬。”
“小子,你怕是还不知道,这家长安居就是孙侍郎家的产业。”
“你是乡下来的野小子吧,区区一个县男也敢在这撒野,孙侍郎的父亲孙尚书,那可是子爵。”
“瘦猴子,信不信爷把你打的满地找牙,从三楼的窗户扔下去?”
一个浑身肌肉虬起的壮汉,捏着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怀好意的走前。
这些人就是平日里常伴孙穆余左右的狗腿子了,想必平时也很难遇到能让他们展示一下小弟实力的机会,所以拼了命表现自己,讨好孙穆余。
戚思勇也难得遇到一个表现的机会,立刻站起来呵斥他们道:“你们都住手,秦风现在已经是蓝田伯了。”
谁知,不说这话还好,说了之后,这群公子哥们瞬间炸了锅一样。
“哈哈哈,听听,你们听听,蓝田伯?这不会是你封的吧?”
“伯爵?你编也要编一个像样点的理由吧?这秦风多大,也就十几岁,十几岁的伯爵,你骗鬼呢?”
“我就是蓝田县的,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狗屁蓝田伯。”
“戚思勇,别人怕你,我孙家可不怕你。陛下午才封了他蓝田县男,下午你说他是蓝田伯,真当我没朝吗?”
最后一个说话的是孙穆余,午陛下封秦风县男的时候他在场,身后的公子哥们却不是都在,这句话一个是对戚思勇说的,另一个也是将秦风的底细告诉公子哥们。
“区区一个县男都敢如此猖狂,我爹可是县子,林大壮,,给我教训他。”
名为林大壮的肌肉男子听到命令,一步步进逼。
秦风没有后退,看向肌肉男子,问道:“你父亲难道也是县子?”
肌肉男子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摇了摇头。
“按律法,殴打有爵位在身的人,是要吃牢饭的,你还打不打?”
秦风的话顿时让肌肉男子挥舞的拳头仿佛重逾千斤,无处安放。
肌肉男子只是个普通人,因为能打被这群人看中,收为手下,平日里跟着他们耀武扬威惯了,说话也变得横起来。
寻常人见了这身大块头就吓得不敢说话,更不用说他身后这群高官子弟们的身份了,哪个被欺负的不是乖乖灰溜溜的离开。
眼前这个清瘦帅气的秦风,却一反常态,不但不怕他们,反而态度嚣张,想激怒自己动手。
林大壮虽然肌肉发达,但脑子还是有的,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高官厚禄的爹,也没祖继承下来的爵位,殴打一个县男,铁定吃一辈子牢饭了。
而身后这群公子哥们,肯定不会为此得罪这个少年救自己的,此刻已是进退两难的地步。
“林大壮,啊,怕什么,出了事我们顶着。”
“就是,拿出平时打别人的凶狠霸气劲儿来,给我狠狠地揍他。”
“卸了他一条腿,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这些贵族公子们平日欺负人欺负惯了,根本不怕事情闹大。
但林大壮都快哭了,你们明知道人家有爵位在身还让我打,是不是嫌我命长?有本事你们自己来打啊。
公子哥们在后面不断的催促道:“林大壮,你再不动手以后就别跟着我们了。”
这句话可以算是最后通牒了,林大壮被逼无奈,只好挥舞起拳头,大吼一声,向前冲去。
“嘭!”
林大壮连秦风的衣角都没碰着,结结实实的撞到秦风身旁的柱子,脑门都红了一大片,紧接着直挺挺的应声倒地。
林大壮不敢得罪公子哥们,更不敢打秦风,只好选择自己撞柱子,把自己撞晕便是眼下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公子哥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林大壮也不是第一次出手,以前都是干净利落的打败别人,怎么这次一个照面就自己撞柱子撞晕了?
诡异,极其诡异。
“这个人该不是会妖法吧?怎么林大壮直直的撞向柱子了?”
“我听说最近长安城来了几个会邪术的妖人,该不会就是他吧?”
“要不,你们去试试?”
“我爹官职比你爹大,要去也是你去。”
这些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以为秦风会妖法,一个个都吓得往后缩,胆小的甚至不敢和秦风对视。
孙穆余联想到秦风今日在明德殿,神仙手段般的制出了冰,该不会正如他们所说,秦风是个妖人吧?
但怎么说孙穆余也是这群公子哥的主心骨,他要是认了怂,露了怯,他们嘴不说,背地里肯定会说三道四。
“怕什么,我可是陛下任命的工部侍郎,陛下乃真龙天子,九五之尊,我等岂能怕这些作祟的妖人?”
孙穆余大声的说着,同时也是为自己壮胆。
公子哥们齐齐说道:“对,我们不怕你。”
秦风迈着四方步,一步一步向他们走去。
“你,你,你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要对我使用妖法,我爹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孙穆余嘴说着不怕,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抖了起来。
秦风拍了拍孙穆余衣服的褶皱,亲切的说道:“孙侍郎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过来问问你,你送给我的十座酒楼什么时候给?”
孙穆余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想要那十座酒楼。
“你也知道,我们孙家家大业大,我得好好想想,找十个经营的最差的给你,我答应陛下给你十个,可没说给你什么样的。”
孙穆余得意的笑着,只要能让秦风吃瘪,他就觉得开心,可他发现,秦风并没有半分恼怒之意。
秦风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偏偏看了这座长安居了,如何?”
孙穆余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哈哈笑道:“这座长安居可是我们孙家最好的酒楼了,我爹都不舍得给我,你要是能得到,我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