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头也不抬,说道:“我扎的。”
老郎中急的都跳脚了,喊道:“糊涂啊,你这样乱扎一气,本来没事的人也会被扎死的。”
“啊?这么严重?”
贺仁也是被老郎中的话吓了一跳,本以为让秦风随便扎两针,等老郎中来了再按计划行事,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
躺在地的少年听到这话差点背过气去,我只是按计划躺在地装死,可没想真死啊。
秦风故意说道:“老大夫放心吧,我也是出自医药世家,知晓用毒之理,我这招叫以毒攻毒,中毒之人便会解,不过对于未中毒的人却是会中毒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地少年怕的要死,直祈祷秦风赶紧收手吧。
贺仁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本来精心设计打算对付秦风,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出,反而弄巧成拙。
看到秦风又准备扎针,老郎中脸色都吓白了,阻止道:“万万不可,你这一阵下去,他可就没命了。”
秦风看着地的少年还在坚持着,便说道:“无妨,再来一针就好了。”
秦风还是拿着针扎了进去。
刚刚刺破皮肤,立刻渗出了鲜血,围观人群立即惊呼出声:“呀,流血了。”
“啊!”躺在地的少年终于装不下去了,惨嚎了一声,跳了起来。
跑到老郎中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老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我还没娶妻,我可不想死呀!”
老郎中今日被他们叫来,说是只要配合他们演一出好戏,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钱,没成想差点儿就看到一条人命从自己眼前溜走。
老郎中也是心有不忍,开始一一为少年拔去身的银针。
围观的人群虽然大多没有什么文化,但却不是傻子,看到这少年突然龙精虎猛的跳起来,怎么会不知道刚才是装傻,这些人便又开始像墙头草一样一边倒。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这几个公子哥儿,竟然坑害这位老小老板。”
“看来我们都错怪这位小老板啦!真正的坏人是这几个人。”
“我认得这几个人,他们平时就作威作福,经常欺负我们这些寻常百姓。”
这几个人虽然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实际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士农工商,他们这些读书人排在第一位,也是最好面子的,当众被这么多人指着脊梁骨骂,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抬不起头吧?
老郎中将少年身的针都取下来之后,也转身离去了,这些古人最注重名誉,再待下去,没准他也要名誉扫地。
贺仁他们还在坚持着,只盼着救兵能赶快到来。
不消片刻,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正是衙役捕快们。
见是这些官府的人,人群主动分开一条路让他们进去。
为首的一人不由分说地抓住秦风的手腕,呵斥道:“就是你小子卖的刨冰让人中毒了?”
人群中不乏有正义感爆棚的人士,出言说道:“官爷,是那几位公子装作中毒,陷害这位小老板。”
“你说陷害就是陷害?难不成你也是和他一伙的,想吃牢饭?”
暴脾气官差的一句话让人群中想帮忙的人都闭了嘴,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怎么能斗得过官府呢?
见没有人在帮忙说谎,暴脾气官差让手下拿来手铐镣脚铐,准备给秦风带。
秦风冷冷的注视着官差们,问道:“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调查人证物证,仅凭他们的一面之词就给我定罪,戴手铐脚镣,这怕是不符合规矩吧。”
“什么狗屁规矩,在这里我说的话就是规矩,给他戴。”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说给手下听的。
戚思勇挡在秦风前面,斥责道:“住手!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少年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按规矩办事。”
“他可是陛下亲封的蓝田伯。”
暴脾气官差说道:“他?伯爵?哈哈哈……你编也要编一个像样的理由吧,这么年轻的伯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
“他虽然不是蓝田伯,但确实是蓝田县男。”贺仁这时出言提醒道。
“这……”
暴脾气官差也犹豫了,男爵虽然是最差等的爵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这样的人戴手铐脚镣,至少他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方才长安令的儿子范凌过来,说是要他们出去教训个人,本来以为只是个普通人,没想到对方还有爵位。
他们以前也没少干这种勾当,但对方尽是些无权无势的人,欺负便欺负了,可眼前的少年是个县男,日后报复起来可怎么办?
犹豫不决之下,便派了个手下回去禀报长安令,就说他的儿子被人欺负了。
朱雀大街,冰工厂冰铺前围着很多人,有百姓,有官差,这些人都静静地立在那,只有百姓们悄悄地说着话。
在长安令来之前,这种情况还将一直持续着。
临近午时,太阳变得更加毒辣,秦风已经命令伙计将刨冰拿出来给自己人吃。
炎炎夏日,能吃到一碗刨冰绝对是最爽的,即便这些人没吃过,但不断吞咽的口水还是出卖了他们,甚至有些人因此也去买了刨冰降暑。
未过多久,长安令范建带着一众官拆赶了过来。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一来,便恶狠狠的问道:“哪个兔崽子欺负我儿子,站出来!”
范建刚纳了一方小妾,正在耕耘间,突然下人来报,少爷被人欺负,使他草草完事就赶了过来,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戚思勇揶揄道:“呦!范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范建定睛一看,这不是宫里的戚思勇吗,怎么他也在这?
范建立刻换了一个脸色,笑道:“戚大人哪里的话,我这不是听到有人报官,来处理一下嘛。”
戚思勇问道:“哦?那范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贺仁见这戚思勇也是个官职不小的人,便走前对范建耳语了一番。
范建将信将疑的问道:“此话当真?”
贺仁笃定的回道:“千真万确。”
范建眯着眼睛想了想,这似乎是个讨好孙家的机会,他当这个长安令也有几年了,一直想换个位置。
得知儿子和孙尚书家的公子孙穆余走的比较近,还一直在想如何找到一个接近的机会,眼下这个便是绝佳时机。
范建大手一挥,命令道:“来人,把人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