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蔓延的速度很快，犹如一头肆无忌惮的怪兽不断蚕食整条走廊，未知带来恐惧，也会击穿意志薄弱者的心理防线，望着身边渐渐包围自己的白烟，一声短促惨叫打破沉寂，有人按捺不住心中恐慌下意识的胡乱开枪反击。

节节后退的人群试图躲避吞噬生命的烟雾，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停在脚边，挡在安德烈前面的打手好奇捡起，立刻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把甩了出去。

几道寒芒成功命中这名疏于防范的打手，尸体伴随惯性滑行数米，秦霜盯着胸口插着的手里剑，突然抬脚朝前方踹去。

无中生有的白色气旋灵活躲过这一记攻击，原地跃起的身影还未做出调整，就被拳头狠狠砸向墙壁，拎回来的尸体随意扔到一边，秦霜转过身开玩笑道。

“你什么时候和忍者扯上关系了？”

尸体穿着一身标准的黑色夜行衣，握在手中的武士刀，背后脊髓似乎植入了一个机械装置，连接四肢的能量管散发淡淡橘黄色微光，这应该就是他们异于常人的根源。

惨嚎与枪声交织的战斗仍在继续，安德烈终于从震惊中清醒，嘴里嘟囔了一句。

“该死，你们东方人都这么变态吗？跟我来，先离开这里再说。”

得到命令的七八个人很快聚集到身边，安德烈打开走廊末尾的电子门，顺着地道来到人来人往的大街，沿途汇合预先安排的人手后队伍再度壮大至二十多人，满脸凶神恶煞的黑帮分子突然出现在街头成功引发了新一轮恐慌。

逃散的路人纷纷寻找掩体，生怕自己成为这些‘恐怖分子’的目标，熟悉的烟雾弹犹如高空坠物划着弧线，快速蔓延的浓烟再度封锁两头街道，空中往返跳跃的黑衣人无视高度垂直落入其中，如同鬼魅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们到底还有多少？”

安德烈咒骂一句，来不及逃脱的几名路人陷入两难之境，犹豫导致他们成为第一波遭到攻击的对象，不断被突然显露身影的黑衣人拖入浓雾，速度之快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安德烈的手下再次举起武器，但虚浮后撤的脚步早已出卖了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原本合理的站位变得散乱无序，一个不了解情况半路加入的打手枪口瞄准近在身前的迷雾，正在诧异同伴们远离的表现时，高处劲射而来的能量绳轻易缠住他的脖子，然后带动剧烈挣扎的身体飞入空中。

血液仿佛喷泉在空中制造出不小的动静，猛烈倾泻的火力像在做无用功，反而一名打手的右腿在射击过程中无声无息断裂，倒在地上发出痛苦惨叫，再度引发一场小混乱。

自从见识过秦霜神勇的表现后，安德烈寸步不移守在身旁，同样也看到了变魔术般出现的电磁步枪，对准头顶莫名其妙的扣动扳机，出乎意料的是一个黑衣人仿佛喝醉了酒，身体失控撞在墙上滚落在地，调转的枪口成功将这名忍者变成筛子，也让信心重新回到活着的打手心中。

故技重施再度打断一名忍者的移动轨迹，不过这次对方明显有所防备，触碰腰畔发射出透明的绳索，落地的身影转瞬间再次没入浓雾。

“如果你打算开办一个杂技团，这些矮子绝对是最好的空中飞人。”

大幅度提升身体机能的神秘装置，保证了忍者能够凭借飞索实行神出鬼没的袭击，好消息就是间接证明他们依旧属于普通人，不过是短时间内利用科学手段拥有类似蜘蛛侠的敏捷身手。

浓雾中射出的手里剑令人防不胜防，安德烈的手下虽然拼死反抗，但缺少良好训练的他们完全无法适应这种随时可能从任何一个角度出现的攻击，挡在前方的活人越来越少，直到一阵狂风吹散退路方向的浓雾。

“走这边，我们先离开这里。”

眼见两侧的烟雾出现合拢趋势，秦霜领着安德烈与端木雪以及另外几人朝外界冲去，途中仍有忍者不断出现试图阻拦，可惜对上秦霜明显属于无用功。

“BOSS，他们追过来了。”

安德烈的手下损失惨重，只有三个人幸运活着冲出浓雾，落在后面的小个子声音有些颤抖，一道黑色身影高高跃出楼顶，刀刃对准人群径直落下，秦霜直接用整整一梭子子弹告诉了这个可怜虫一个事实，在空中无法借力的忍者眼睁睁看着子弹呼啸扑来，却做不出任何躲闪动作，凌空就被冲击力撕扯成一堆不明物体。

几乎不用提醒，安德烈领着端木雪开始夺路狂奔，十多个忍者荡着秋千出现在后方跳跃追赶，化作屠宰场的街道也正式被远处更多的行人发现，借着混乱局势一行人成功消失在人群里。

缺少建筑的公园无疑是个躲避攻击的好去处，安德烈和最后两名手下气喘吁吁停下来，摆摆手示意再也没有力气奔跑，拉扯逃亡中忍者的数量也在迅速减少，操纵其中一具尸体身上的发射器，飞出的绳索劲射向远方，途中和最后一名忍者相遇，余势不减的穿过胸膛留下断成两截的尸体。

“你确定没有招惹过他们？”

追击战似乎暂时告已段落，聆听着安德烈的咒骂秦霜眉头紧锁，得到的是非常肯定的回答。

“当然，我们只负责为欧洲地区的地下世界提供情报，从来不参与任何纷争，在此之前我连日本人都没见过几个，去哪里招惹他们？”

难不成是一次无意义的示威性刺杀？秦霜摇摇头否定了这一猜测，自己刚来就出现这种事情也未免太过巧合，正在思忖之际，手腕处突然发出越来越刺耳的蜂鸣，仿佛想要刺穿所有人的耳膜。

一脚将旁边嚷嚷着联络人手准备报复的安德烈踢飞出去，从天而降的尖刺穿透安德烈一名手下，带着一连串惨叫缓缓升入天空，趴在草地上的安德烈失神地仰望遮蔽天空的庞然大物，下意识的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

平展的双手轻松将两侧大楼拦腰斩断，锥型纤细的双足如果静止不动就像一枚大号的十字架，秦霜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这个赤裸裸的标识……上级异能兽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