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旅舍的房门，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刚刚结识的史黛西，而是整理收拾行囊的伊娃，以及另一名男性特工。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还认识雷神托尔，有没有要一张签名照？”

伊娃盯着秦霜怀里阿斯加德神域风格的木匣开玩笑道，彩虹桥的能量波动早就被神盾局多次记录，而雷神托尔同样是个不知道低调的人，和秦霜见过面后就大摇大摆直接飞走，因此秦霜没指望瞒过所有人。

“史黛西去哪了？”

“出了这种事，当然是被调回去冷藏一段时间，怎么？不欢迎我？你告诉她不就是想告诉神盾局你们的行动吗？”

旁边男特工主动上前介绍身份，约翰.史密斯，很普通的名字，主要负责神盾局对外谈判方面的事务，一头干练短发，搭配牛仔衣露出沉稳有力的手臂。

“多谢你们护送萨沙回去。”

“那丫头现在可是好奇的很，这样下去不是好事。”

伊娃拎起包裹放到门口，和约翰聊了几句后递过来一个U盘，特意提到萨沙的情况。

“没关系，事后我会好好和她谈一谈，这个世界不像想象中那么美好。”

独自一人走进侧卧，将U盘插入电脑，里面孤零零存在一个文件夹，阅览完里面的信息后秦霜静静陷入沉思，直到收拾完行李的伊娃敲了敲门。

“恐怕我们的计划要推迟了。”

皱眉询问的眼神，秦霜探头观察片刻，约翰已经提前下楼去驾驶车辆。

“你们的局长不愿意欠人情，所以给了我一条情报，在神盾局所属的船上可能有影界间谍存在，希望我能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他悄悄带走。”

“这可不像他的风格。”

伊娃同样感到难以置信，人情这玩意压根不适用于情报界，尤其是在个人利益大于天的美国，吃干抹净才是常理。

秦霜能够联想到的更多，特别是线索指明的方向是一艘公海上正在行驶的邮轮，以及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后，让人忍不住怀疑那个独眼龙的真正目的。

雇佣一群海盗打劫自己家的秘密船只，觉得不保险故意引诱自己去横插一脚，企图混淆视听？至于说影界？秦霜可不相信会有这种巧合发生。

“那你的决定？”

“将这个带给尼克.弗瑞，我暂时不信任他，两天后去这个码头，我们在那里汇合出发。”

嘴角努了怒楼下，伊娃顷刻间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盯着秦霜，不由得同样压低声音。

“该死，你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知道的？这些都是你故意透漏给局长的？”

“你想多了，人们往往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尼克.弗瑞是个聪明人，并且我们没兴趣插手人类自身内部的纷争。”

将秦霜给予的东西放到面前，凹凸不平像是一个钥匙，伊娃侧过头想了想，突然笑了。

“认识一下，我的真名伊娃.索科诺夫，如果以后打算换一份工作的话考虑一下，如何？”

“如果我还能活着的话，我会考虑的。”

下楼见到约翰.史密斯时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伊娃和他聊过几句后一同驾车离去，没有过去多久，阴影中走出来一个便利店员工，是变幻身份的科洛。

“需要我去调查吗？”

“没必要，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抬头仰望繁星点点的夜空，像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科洛好奇瞥了一眼，不以为然的转移视线巡视四周，或许在她眼中秦霜本就是一个怪人。

夜幕笼罩下的纽约街头空无一人，昏暗的灯光给人带来一种腐烂破败的感觉，毗邻华尔街的曼哈顿岛，谁也不会想到这栋普通的图书馆建筑会是一座法师圣所，而传说中的魔法师一直都生活在人群之中。

“莫度法师，冒昧前来打扰还请勿怪。”

负责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一身墨绿色长袍，高大身影丝毫不逊色于秦霜，望着门外的两人默不作声，仅仅退后数步主动让出道路。

“古一法师提起过你，但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来找我们。”

卡尔.莫度的态度很奇怪，总觉得他隐隐抱有某种敌意，环顾大厅里匆匆路过的卡玛泰姬法师，秦霜回过身问道。

“莫度法师有没有听说过黑暗主宰多玛姆？”

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不情愿但莫度还是耐着性子回答秦霜提出的问题。

“听说过，以前曾对地球垂涎三尺，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和那些远古神魔一样，突然对这里敬而远之。”

“就像这里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替莫度说完接下来的话，空气重新归于平静，只有起伏不定的呼吸声，莫度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也许这是历史最大的改变，引发一系列后续事件的黑暗主宰多玛姆竟然对地球失去兴趣，秦霜不知道未来还会不会有奇异博士诞生，卡玛泰姬的普通法师同样如此。比起一个看得见的敌人，未知会让人变得更加恐惧，那些文献记载中的地狱恶魔、外星生物破天荒地对地球避之不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坐在一座活火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吞噬。

“如果你是来寻求帮助的，很抱歉，为了确保圣殿正常运行我必须驻守在这里，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别人，他们或许能帮上点忙。”

莫度直接堵死了所有话题，秦霜再度转过身打量这座圣所，遗憾的摇摇头。

“没什么，本来是想请教王几个问题，既然他不在那就算了，改天我再来登门拜访吧。”

“一个月后王会回来，对不起，我只是……”

莫度试图解释，不过不知为何没有继续开口，秦霜和科洛朝出口走去，转身时脸色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当木门重重关上时，莫度法师莫名叹了口气，抬起自己的手掌望着手心，那里仿佛有一团洗不掉的墨水，迷茫的眼神扫过纽约圣所里往来的法师，低声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总会梦到同样的结局？究竟是荒诞的梦还是对未来的示警？我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