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不解,这个人类毛病怎么这么多?
各种恶心的干呕感过去之后,温然双目无神,她为什么想不开要来这里受苦受难?咸鱼不快乐吗?在千河城里待着不好吗?
她以手抚额,闭眼,“晕乎乎。”
“嗷呜呜!”
耳旁欣喜响亮的回应!
温然哭笑不得,“你怎么回事小老弟?”难不成喜欢看别人难受?
“晕乎?”
“嗷呜~”
确认了,这货就是幸灾乐祸。
“以后我叫你晕乎,同意嗷一声。”
“嗷!”
一人一兽,一个敢说,一个敢叫。
温然起身,看一眼周围。静悄悄的,抬脚往雪山走。晕乎慢悠悠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嗷叫几声催促她走快点。
花了大半天时间,走到半山腰。再往上都是雪,以她现在的体力,上不去。
“嗷呜~”晕乎见她踟蹰不前,垂下脑袋轻轻撞她,见温然注意到它,撅了撅蹄子,在前边带路。
七转八拐后,一副石门映入眼帘。
温然上前摸索,石门呈米白色,中间有一处凹槽,凹槽旁边有繁杂的纹饰。
“这纹饰,好熟悉。”温然摸着下巴想了想,掏出藏着的木头,一比对,果然是相同的。
石门的钥匙就是她之前拿下的木头。将木头插进凹槽处,还有一半对不上。
温然想到被晕乎抢了的木头,转身盯着它。心里在想要不要打它一顿。
晕乎啊呜一下,将木头吐出来。
温然震惊了,它肚子是储物空间吗?还有这功能!回过神来,捡起木头塞进去。
“谢了!”
石头的纹饰与石门的纹饰相互反应,逐条亮起后,“咔哒”一声,石门开了。
这一切顺利过头,让脑袋发热的温然注意到很多被她忽视的细节。
晕乎没有吃木头,还知道送她前往雪山,带路,开门。这一切操作无不证明,它跟这地方关系匪浅。
“你是木头的守护兽?”
晕乎脖子高昂,声音嘹亮:“嗷呜!”
实锤了。
温然想不到她还有这等气运!美滋滋迈开脚步,踏进去。
室内空旷,一座高台摆在中间,高台上有个木盒子,具体材质未知;周围的长明灵灯徐徐燃烧,更衬得木盒子的东西价值不菲。
温然缓步上前,走到高台旁,眼前的木盒子触手可及。
她伸手,在半空中停顿,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直觉告诉她,这东西非常危险,很可能与那个要她拯救世界的梦中人有关。都要拯救世界了,肯定要打架升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温然的手缩回来。
她怕死,没有谁比她更畏惧死亡。一想到拿了这东西,可能被别人做掉,她就寒毛直竖。
但另一方面来看,早死早超生,她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和梦中人有了口头契约,这时候不管不顾,好像有些下作。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温然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伸手打开木盒。
同时
远在云岭界的神殿内,灵池的地图突然光芒大震,一个显眼的光点跃然纸上。
“出现了!”一道威严悠长的声音响起。
神殿大长老使用灵力确认方位后,眼底闪过狠厉之色,阻碍神殿千秋大业的人,必须死!他拿出传讯符,哑声吩咐道:“人在迷雾森林,西北方位。尔等全力围剿,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另一边
温然呆愣地看着温润细腻的金光缓缓散开,围绕在她身旁。她浑身一震,整个身体被定住,动弹不得。一股源源不断的知识图册传入识海。盒子的册子循着金光翻阅结束后,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模糊的人影在空中浮现。
温然拧眉,心头的不安更加强烈,瞪了他一眼,“是你!”
梦中人,让她穿到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出现了!
人影飘忽不定,一大团云雾歪歪扭扭,“好久不见。”
见到他就来气,温然横眉冷对:“我上次没答应你,你就把我弄过来,我要投诉你,非法操作!”
人影毫不在意,“你又不知道我是谁。”言下之意是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投诉。
温然一噎,“我——”
她顿了顿,追问:“你谁?”
人影飘着绕她转了一圈,见她死死盯着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转而道:“我是谁你以后就知道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千河城少城主,五行中水系传承人,温然。刚刚传入你识海的是生灵谱,一种可以让万物生灵有序运转的法决。生灵素已经被人打散,现在你要将它收集起来,然后打开天道门,将里面刻画的新规全部抹除。这一切都顺利完成后,我会再度出现,送你回到你原本的世界。”
温然动动已经活动自如的身体,双手抱臂,发动一连串质问:“谁将生灵素打散的?我为什么要运转生灵决?天道门在哪里?新规怎么抹除?这一切的背后势力有哪些?”
人影一顿,吞吞吐吐地说:“你问这么多,我都不知道。对了!你手上的道珠叫生灵珠,注入灵力可以推出生灵素所在的方位。就这样,看好你,再见!”
话音一落,人影落荒而逃,空荡荡的大厅只剩温然一人。
“……?!”
“一个问题没回答,还抛下各种定时炸弹,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要遭天谴的!”
温然的谴责没起到任何作用,人影,彻底消失了……
“啊!”她暴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嗷呜!”晕乎好像察觉到什么,焦急地刨蹄子。
温然顾不上悲春伤秋,大步往门外走去。长腿迈出门槛的瞬间,雪山消失了,仿佛她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
周围古木参天,杂草丛生。看了一圈,没见晕乎身影。
“晕乎?”
一阵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传到温然耳边,她拧眉,“你这家伙钻到——”哪去了……
“刺啦——”
一支冷箭破空刺来!
温然倒吸一口冷气,长腿一屈,箭簇从她脖颈边缘划过,削断一缕秀发!
还没喘过气,一把冷冽白光的大刀朝她拦腰斩来——
“!”
温然整个身子紧贴地面,单手一撑,右腿往上一踹。
“刮哧——”一声,黑衣人脱手而出的大刀撞上另一把长剑,双双跌落草地。
温然避开两处杀招,退到一旁,二话不说,掏出玉简,捏碎,通知姜却寒。
做完这一切,她眼睛一眯,死死盯着黑衣人,质问:“什么仇什么怨?”
无缘无故地,杀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