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瑜兮立马把手机塞回口袋，身子往右边靠过去，轻声说道：“你才傻瓜！你才猪脑子！”

程立一侧过头来，入眼的便是这张满是笑容的脸，明媚到灼伤他的眼。

想到昨晚发的那两句话，他心里揪着难受……人虽醉，话却是真的。程立握紧了杯子，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饮料。

“干嘛呢，喝个橙汁跟喝酒一样的。程立哥，你这是要当酒鬼了啊！”

清亮的声音又在耳畔旁回荡，他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跟往常一样。

他用手指戳了下韩瑜兮的额头，笑骂了一句：“没大没小的臭丫头！”

蓝芳林扫过二人的脸，面上依旧笑容满面，心里却又是一阵叹息。唉～她这个傻儿子啊。

“程立，你干嘛呢！又欺负兮兮了啊！”

韩瑜兮狡黠的冲他笑笑，连小酒窝都透着股调皮。程立微微抬起了手，很快又收了回来，真的很想像小时候一样掐掐她的小脸。

“妈，你也太偏心了吧！到底谁是你亲生的啊！”

“兮兮也是我女儿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爱上哪就去哪！”

这时李玉灵正好从洗手间回来，程立冲她笑着说道：“得嘞！灵姨，您要不嫌弃，我跟小兮换下，我当您儿子吧！”

李玉灵愣了一下，低头笑笑，正要回答时，蓝芳林拿起一颗花生米往程立身上丢过去。

“你个小兔崽子，玩笑都开到你灵姨身上了！”

在这对母子的插科打诨之下，桌上又热闹了起来……

元旦聚餐结束后已是八点多，蓝芳林她们还要去唱歌，便让未饮酒的程立先开车送韩瑜兮回家。

副驾上的姑娘一下看看手机，一下又看看他。

“干什么呢？看我做什么？”

韩瑜兮突然笑出声，“没有啊！我就想起你发的信息。我就说，要不就是别人发的，要不就是你发错了！不过我真是被你吓了一跳！”

程立闻言心下一颤，紧紧握住方向盘。他的目光甚至不敢挪向右边一分。

“什么意思啊！这么不待见我？！多少姑娘等着我的信息！”

韩瑜兮眼里含笑，连忙点头，“是！是！校草大人！多少姑娘都拜倒在你的牛仔裤下。”

“是啊，知道你有多幸运！晚上那会我进来的时候，你还敢不搭理我。”

韩瑜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正要说话时，手机却突然响起，她看了眼屏幕，犹豫了一会还是按了接听。

“嗯，结束了，现在在回家的路上……没有呢，程立哥送我回去……嗯，好哦，那晚点联系。”

韩瑜兮很快挂了电话，她瞥了一眼安静开车的程立。

“沈怀瑾？”

“嗯，是的……”

程立轻扯了下嘴角，努力想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他找你的频率有点高啊！丫头你要注意点，长得这么帅的男生太不安全了，当然了，除了你立哥。”

韩瑜兮一脸纠结，几番鼓起勇气，最终还是偃旗息鼓。

回到家后，她便开始洗漱。而车里的程立自她下车便一直目送着她回去，等到她家灯亮，等到她房间灯亮……

手机叮咚响起，程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点开了微信。

“程立哥，我决定要跟你坦白一件事。先说好了，你不能骂我，也先不要告诉蓝姨她们。”

“12345，好了，我当你同意了啊……”

程立轻轻笑着，这个臭丫头肯定闯祸了，小时候便是如此，他这里可有着好些她的小秘密。

可是，下一秒，他的笑容便消失殆尽！

“我跟沈怀瑾谈恋爱了。”

程立直愣愣的盯着这九个字，脑子里一片空白……

“先前听你说起他……我想了许久，还是不想瞒着你。”

隔了好一会，手机又一次响起。

“程立哥，你生气了吗？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一定不会影响到学业的！上次跟你说没谈也是真的，昨天才开始的……我真没骗你！”

他脑中混乱一片，机械的拿着手机回复着：“没～我生什么气啊，刚才在开车……臭丫头，早恋啊！既然你们都决定在一起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你自己要处理好学习时间。还有，要好好保护自己……”

点了发送以后，他茫然的看着屏幕，明明一个个字清晰的在他眼前，可他都不知自己发了些什么。

他头抵在方向盘上，胡乱地抓了抓头发。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他离得远吗？他甚至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选择出国！在她最难的那段时间，他也未曾陪伴她身边！

此时此刻，程立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一直期待的那个小丫头真的长大了，可是，却不属于他。

韩瑜兮趴在桌子上，盯着手机，直到收到回复后她才如释重负。

程立，如同亲哥哥般的存在，有他的陪伴，她的世界也多了几分温暖的色彩。

“嗯，我一定会的，程立哥你放心吧！先帮我保密啊！那你回去了好好休息哦！”

车内一点红光灭了，最后一朵烟雾从他的口中倾泻而出。程立抬头看了一眼她家的方向，终于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我会替你保密，连同我自己的秘密。

……

……

元旦假期结束了，第二天返校的韩瑜兮一进教室门竟看到田静在专心致志的背书，连她坐下，这个姑娘都没反应。

这时李自在走了进来，“早啊，韩瑜兮！”

“早啊！”韩瑜兮刚打完招呼，身边的读书声音越来越大，她错愕的看向田静，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肩膀，“这是怎么了呢？”

“嘘！学习！”田静头也没回，说完继续着她的晨读。

韩瑜兮耸肩看向李自在，发现他已经坐回位置，也开始背书了。平日里的晨读一怼，课间操二怼，一天n怼的二人此刻都在无比认真的背书？！

这两人今天有点怪啊……

直到下午原本的数学课因老师有事，改换了体育课，等到了自由活动时间，韩瑜兮才有机会好好问问她。

她拉着田静走向了跑道的角落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