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四点钟的时候,妙妙和程缘把种子都种的差不多了,但是妙妙说要公平,避免有的种子不听话,抢了其他种子的土地,要用小栅栏把种子隔起来。
程缘听的发笑,但是孩子的童真,不想破坏,就上楼去妙妙的房间里拿小栅栏了。
而程缘前脚刚上楼,后脚谢堃就回来了,被柳新雅叫住,“老公,我有点是想和你说。”然后让秦母和秦鸢先坐,和谢堃上了楼。
“什么事?”谢堃拉了把椅子坐下。
而夫妻间,柳新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说,“昨天你和你姐在楼下说的话,我听见了。”
谢堃微微抬眼。
程缘拿着东西从妙妙房间出来,路过门口,刚好不偏不倚,把柳新雅这句话听的清楚,虽然隔着门,声音有点小。
她停下了脚步。
屋内,谢堃看向柳新雅,“新雅,虽然我没把程缘当做我自己的女儿对待,但是这些年,我怎么对她,你也是看得见的。”
“我知道。老公,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对缘缘怎么样我都看的见,我是想说鸢儿的事。”
谢堃动了下唇角,“鸢儿和沈邵梵不合适,我们家好不容易发展到现在的成就,我也不会冒这个险。”
“可谁知柳新雅竟然说,“其实老公,我觉得可以一试。”
谢堃微微一怔。
而门外的程缘,僵住了。
柳新雅继续说,“我觉得姐说的没错,之前沈邵梵是多么喜欢鸢儿我们也是清楚的。因为鸢儿骗了他,伤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颓废若是没有很深的感情,怎么会那么做?我觉得,那么深的感情,说不定沈邵梵心里还是有鸢儿的!”
谢堃不理解,“可是新雅,他现在和程缘谈恋爱,要是沈邵梵心里还有鸢儿,和鸢儿在一起,你不怕程缘伤心?”
“若是这样,就说明他们两个都感情不深,没有鸢儿,早晚还有另外一个人。缘缘伤心也是难免的,第一次谈恋爱,也是成长的一部分了。”
谢堃没想到柳新雅会这么说,他以为柳新雅肯定会希望沈邵梵和程缘在一起,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
谢堃又想到了昨晚他姐的那些话,其实最后的话就是在用人情拉他,毕竟秦鸢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希望他这个舅舅疼外甥女,为了外甥女试一试。
他也是犹豫的,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可现在他老婆也这么说……
不对!
谢堃看向柳新雅,微微蹙眉,“新雅,你真的这么想?”
柳新雅低了下眸,轻叹一口气,“老公,鸢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那时候她谈恋爱,也总和我说沈邵梵对她怎么怎么好的,或许,秦鸢和沈邵梵在一起才是更合适的。如果他和缘缘最后注定是要分手,那我这个做母亲的,情愿我女儿入的浅一点,早点出来,也避免到时候更加的伤心!”
门外的程缘听的都呆了,嘴巴吃惊的微微张起,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听到了这些,还是从她……母亲口里说出来的。
她一直以为柳新雅是拿她当女儿的,虽然之前不要她,但是后来还是认回她,对她很好。天合a139
程缘以为,自己和妙妙是一样的。
原来,自己在她心里,根本比不上秦鸢!
“缘姐姐,我等你那么久你怎么不下去?”这时妙妙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楼梯,看见程缘,脆生生的来了一句。而声音回荡着楼里,格外的响亮和刺耳。
房间里面立刻就有了动静,柳新雅慌张的打开门,看到门口的程缘,惊的往后又退。
谢堃也是一愣。
柳新雅看着程缘尴尬一笑,却比哭还难看,“……缘缘,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程缘动了一个喉咙,冷冷的双眼,冰冷的向看陌生人一样盯着柳新雅,“你猜呢?”
这么讽刺的语气,让柳新雅害怕她伸手想要去拉程缘的手,但是被程缘生生甩开。
程缘的眼睛依旧冰冷,眼圈很红,“我直到今天才知道,我就是个笑话,从你当初把我抛弃的时候我就该确定,你是真的……一点也不爱我!”
她这话说的柳新雅心头钻着的痛,像无数蚂蚁在撕咬一般。
而程缘呢,她的心又何尝不是!
“不是的,妈妈很爱你,很爱你!”柳新雅的眼睛也立刻就红了,想要去抓住程缘,她却往后退。
程缘极为讽刺的哼笑一声,眼睛里面有晶莹的水光在闪,像是太阳照射在湖面上的金鳞一般,而她就是坚强的不让里面液体掉下来。
“我会信?”她反问一句,“我今天才明白,你把叫回你身边,不过是弥补你内心的愧疚罢了!”
“不是,妈妈不是!不是你听都去那个样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
“够了!”程缘突然叫嚷一声,声音提大,她笑了,极为硬气的说,“今后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当然,我的事,也容不得你指手画脚!不要找我,也请不要给我打电话!”
程缘说完,扭头就走,在碰到妙妙的时候停下脚步,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抱了抱妙妙,什么也没说,下楼了。
“缘姐姐你去哪?我们还没给种子围上栅栏呢?”妙妙什么都不知道在后面喊着。
而此刻,程缘决绝的话让柳新雅听的手指颤抖,脚步慌乱,赶紧追了下去。
秦鸢和秦母还在客厅,她们自然听到了楼上的动静,走到了楼梯口。
还在谢家,程缘别着眼泪,在秦鸢停下脚步,微微扬起下巴,宣誓主权,“沈邵梵是我的,你根本别妄想,我不会给你留一丝的机会!当然,沈邵梵也是!”
话落,程缘转身,飘逸的发在空中划出一道骄傲的弧线。那离开的背影,坚硬挺直,全然傲气。
柳新雅慌张的下楼,中途脚还扭了一下,可是已经赶不上,刚好有辆吃租车,程缘潇洒利落的上车,扬长而去。
她又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但是程缘的动作更快,在电话打来时,已经拉进了黑名单。
之后,她的眼泪终于不忍了,像决堤的闸水一样,奔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