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房子里的东西都没了,只剩一间空屋,还能找到什么像样的信息吗?”王魁问。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信息了。”林觉说,“比如我就看到了不少东西。”
“哦?”王魁听了这话很高兴,立刻道,“愿闻其详啊。”
“眼睛能看到的东西才会是记得最清楚的,而人的目光就像是手电筒,遇到不透明的东西就会受阻,遇到反光的东西就会被折射。”林觉说,“所以我们可以根据这个空间的清晰度变化修复出房间之中的大概摆设,比如这一瞬间正面墙都很清楚,但中间明显缺了一块,显然这里是放着什么东西的。”
林觉说话间,在墙边凭空变出一张桌子,果然,有了桌子以后,清晰度的缺口被填平,一切都合理了很多。
“再比如这里。”林觉又停在了另外一个瞬间,“这里东边的墙明显清晰了很多,但同时间西边的墙也有一块变得清晰,这就说明这里很可能有一面镜子,所以他才会同时看到东西两边的墙。”说着,一面镜子出现,根据清晰度的变化被完美镶嵌。
王魁看到这里已经惊呆了,在他看来林觉既像个艺术家又像个魔术师,原本空无一物的房间渐渐有了各种各样的摆设,每一样都合情合理,高能而又有趣。
不多时,房间已经修复完毕,王魁脱口而出:“这是一间休息室!”
正如王魁所说,这间屋子里东西不多,主要是一张床和一张电脑桌,还有就是一个带镜子的小柜子。
“不错,这儿明显是个单人休息室,不知道这人是租了一个迷你公寓,还是在什么组织里有一个房间。”林觉看着这个房间莫名有些好笑,因为这个房间有些像自己现在住的地方,王双给他安排的房间几乎就和这一间差不多。
“可这样的单间到处都是,我们只靠这个根本无法找到他的住处的。”王魁渐渐从觉得记忆术新奇有趣的心情之中恢复过来,看着眼前这个没什么特别的房间,又觉得有些无趣。
“这个房间当然没什么特别。”林觉说,“但重点是他在这儿做了什么。”
“哦?”
“你们的严刑拷打虽然不能让他开口,却可以让他一直回想某些事,这些事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们,但很可能正是你们最关心的。”林觉说,“所以这部分记忆在短时间里会变得非常强烈,而我也是依据这个从一开始就定位到了这里,所以这段记忆极其重要。”
“原来如此……”王魁点了点头,“但他的这段记忆已经被删除了,回想还有用吗?”
“也许他也心有不甘吧,说不定他如果能想的起来,早就告诉你们保命了也不一定。”林觉摊了摊手。
“别说这些了,你继续吧,既然你说这段记忆非常重要,那就请你继续多费心。”王魁的态度变化很快,从一开始的有些不太信任林觉,到现在一脸尊敬不过短短十多分钟而已。
林觉来回播放着记忆,他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清晰度的变化,好在房间中的摆设他已经完全还原了出来,所以再看记忆的时候就有了更多依据。
“从这里开始,周围就全都变得模糊了……”林觉坐在椅子上,朝着屋里唯一的桌子方向说。
“为何会这样呢?他在闭目养神?或者睡着了?”王魁问。
林觉摇了摇头,说:“睡着了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记忆了,如果是闭目养神,记忆之中的杂音应该更重,因为那时候他脑中的思考会多于现实之所见。”
“那他究竟在做什么呢?”
“他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吸引,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某一点,所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林觉说,“比如……电脑屏幕。”说话间,林觉在桌子上变出了一台电脑,他坐在桌前,甚至稍微做出一副玩电脑的样子。
“他最重要的信息就是在玩电脑?”王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他话说完就已经明白了过来,立刻道,“他会不会是用电脑在跟谁通信,或是整理什么重要资料?”
“这也是我的猜想。”林觉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我们要去找一台电脑?”王魁却不太高兴,“这不还是一样吗?我们都不知道这间公寓在哪,又怎么找电脑呢?而且他已经失踪了一段时间,说不定同伙早就把电脑里的资料删除了呢?”
“那就不好意思了,暂时的情报就是这些。”林觉摊了摊手,无奈的笑了笑。
王魁觉得有些空欢喜一场,本来不太高兴,但多少又觉得林觉是个有能力的人,因此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只是有些不死心的问:“其实我们并不一定要有什么切实的情报,只要能证明他曾经和曾转的人见面,他就不能再跟我们继续装傻,所以,你能不能看看其他时间的记忆,让我们能有点真凭实据?”
“那让我先歇歇,喝杯水可以吗?”林觉开始找借口开小差。
王魁心中不悦,觉得林觉太过于懒惰,这才工作了多久,就要休息,但也不好说出来,只能道:“那行,你先去喝杯水吧。”
王魁话音刚落,林觉就收回了记忆幻境,两人回到了现实之中。
地下的小房间让林觉的降落又有些不太顺利,他精神回归时椅子一歪,差点儿摔倒,起身时又稍稍有些晕眩,差点儿跌倒。
王魁反应很快,一把抓住林觉的胳膊,才问:“看记忆这么消耗精力吗?”
林觉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王魁见状,才稍稍理解林觉,因为如果进入记忆真的会这么累,那还真不能怪林觉懒惰。
林觉很快离开了房间,问了问路,来到了一个水吧。
没想到王双的这个据点这么大,地下不但有一个巨大的通讯室,各种休息室,还有水吧这种配套设施。
“血腥玛丽。”林觉坐在了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对酒保随口说了一声。
“不好意思先生,这个时间我们还不提供酒精。”林觉一直在想别的事情,没注意酒保其实是个姑娘,她头发不长,又高瘦,所以林觉远远看去没注意到性别,听她开口还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