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忠贤在自己面前如此低声下气,让温体仁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度的膨胀舒适。
他要的就是这这种感觉。
“魏公公,既然您觉得我说的对,为什么还要来给您的干儿子求情呢?”
“您还有脸来这里吗?”
“您在天启朝那可是呼风唤雨一样的人物,您今天下节来我府邸说这些,你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魏忠贤心里面想:对,我来求你这种脏人实在是够丢人的,我要是有半点办法,我还用得着来求你这种人吗?
温体仁最享受的就是,我骂你,你却没办法还口的这种舒适感。
明明知道我是说这些废话,可是你要求我,你就不能逆反我。
魏忠贤忍气吞声把这些全部吞下去之后,终于是低三下气的说道:“温大人咱们明着说吧,您有什么要求,不管是钱还是权,您说的到的老夫就能做得到。”
“老夫这把老骨头在天下的百官中还有一点威望,只要您说出来的,老夫一定竭尽全力去办。”
没想到温体仁听到之后居然仰头哈哈大笑:“魏公公,您不要侮辱我,老夫做这些难道就是为了钱和权吗?老夫做这些都是为了天下百姓。”
他的心里话还有一句:我贪污这么多,我受贿那么多,也是为了天下百姓。
魏忠贤这个时候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一番虚伪到极点的那种话,拱手拜道:“温大人,老夫这一次冒着寒风来府,不是来跟您说这些客套话的。”
“您讲个条件,老夫能做得到的就做,老夫能做不到的竭尽全力也为您办到,只求一个,放崔呈秀一条生路,老夫只要保住他的命,其余的老夫不奢求。”
温体仁依旧是那一幅清高的样子:“您求错人了,你应该去求大明律法,你应该去求陛下,如果陛下赦免他的话,我不在乎。”
话都讲到这种份了,魏忠贤就算是脸皮再厚也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了。
只好一躬到底:“温大人,您如此不尽颜面,是否真把老夫看扁了,不要忘了老夫如今依旧是掌握着生杀大权。”
“老夫放下身价来此求您,给个面子不行吗?”
温体仁一点不以为意。
他实在是太明白,如今刚刚登基的崇祯帝在想些什么。
不就是为了粉饰太平?
不就是为了摧毁所谓的阉党吗?
现在老夫已经成为了下一个阉党了。
崇祯皇帝就可能不会留着魏忠贤,干嘛还要害怕。
于是温体仁把脸转过去:“送客!”
外面恶仆竟然把魏忠贤给连哄带推的请出去。
魏忠贤憋屈、委屈、屈辱全部涌心头来。
他如今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了,在最后的这岁月里,居然受如此大辱,一下子整个人身体更加差。
冒着寒风继续在温体仁的府邸外面站了许久之后,他才让人抬着他回到了府邸。
而另一边的王承恩在拿到了白家酒馆的香水之后,回到皇宫向崇祯帝报告。
香水崇祯帝还是很着重的,打开来闻了一下。
先前白长安白送给他的那一瓶香水,他敷衍了事,直接丢给了自己的皇妃。
没想到皇妃用了之后觉得很好,所以他就特奇怪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
轻轻打开鼻子一闻,果然是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而且浓郁到让他打了个喷嚏。
“果然有点门道,比那些个香露什么的味道更好一些,好小子有一手。”
把香水都给一一收好之后,王承恩说了:“陛下,在白家酒馆老奴打听到一个消息。”
“黄尊素您应该有印象吧?”
崇祯帝想了想,接着翻了翻旁边的册子。
把东林党的名册拿出来一番,看到了名字:“朕有点印象,他不就是被东林党人列为东林六君子之一的那个么,怎么了?”
王承恩说道:“老奴今天到白家酒馆取香水时,刚好碰了黄尊素的儿子黄宗羲他京来告御状,要状告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和田尔耕两个人。”
崇祯帝放下了手的册子,一点头,来了兴趣:“告他们什么?”
“告二人在诏狱之中折磨死他的父亲。”
崇祯帝一听当即是眼前大亮。
前天朝时候田尔耕和许显纯,为温体仁扳倒崔呈秀是立了大功的。
那些证据明显是锦衣卫出的,他也不是傻子,即使他之前在当信王的时候,对朝廷机构以及党派之间的关系不是很了解,但是听也听不出耳朵茧子来了。
所以当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和田尔耕两个人倒下,温体仁的温党,崇祯帝也是颇为奇怪的。
现在一听,顿时是把两件事给联想起来了。
“大伴,你有话直说!”
“老奴是这么想的,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和田尔耕这两个人,原本就是魏忠贤爪牙,是他的先锋大将。”
“如今因为圣您屡屡打击阉党,所以这两个投机小人马倒下了温体仁,成为了温体仁的爪牙。”
“如此下去,老奴担心温体仁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魏忠贤。”
……